【夕颜—李川】1

李川&裴文宣

「强行设定太子性转，女扮男装如履薄冰多年，只有少数人知道，百官和外界不曾知晓，不喜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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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王朝，京都华京。

几日间连逢大雪，寒风凛冽，是日，我下早朝步履沉重地踏回汉秋宫。

面前，朱红色的宫墙交织着漫天的冷白，勾勒出一副极致鲜明的美丽。然而，我却无心欣赏，脑海中回荡着朝堂之上与寒门之首裴文宣唇枪舌战世家的情景，就在走着走着愣神之际，富雅在我耳边说道。

“陛下，那边…好像是皇后娘娘”。

目光追随着飞舞的细雪，我抬起头，看到上官雅着一袭红裙，凤钗高耸，撑着伞向我款款而来。

“雪下的如此大，陛下下朝怎么也不叫人备好步辇？”

“皇后在此，是等孤吗？”

上官雅轻笑一声，柔声道：“是啊，许久不曾与陛下聊天了，臣妾已在宫中备好果干和暖茶，陛下可愿移步凤仪宫？”

我点头，不曾拒绝。

我和她之间，几十年相处，早已心照不宣。她入东宫之前便知我不是个“男子”，我也知晓如今名义上的皇子李信其实是她和苏家大公子苏容华的骨肉。

可为了李氏王朝的江山，我不能立那个孩子为太子。此事上官雅已与我周旋久，甚至不惜联合我的长姐李蓉施压，因这事，朝堂之上我多次被掣肘，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世家拜上的一个傀儡罢了。

凤仪宫内，暖意融融。

上官雅指挥着几个宫女把炭火搬得近一些，又摆好桌案，命人端来热腾腾的香茗和精美的果干。我落座于软榻之上，接过她递来的茶杯，轻抿一口，苦涩的滋味瞬间充斥舌尖。上官雅见我蹙眉，柔声问道：“陛下可是觉得茶太苦了？”

我放下茶杯，看着她这么多年都没怎么老，依旧清丽的容颜，心中五味杂陈。

“还好”。

“信儿总是和我念叨着，说想你了，那孩子里心里苦的很呢”。

果然，她寻我，又是谈及立储之事。上官雅缓缓起身，走到我面前，扶上我的肩膀。她的眸中似有流光溢彩，带着丝丝柔情与恳切，没有外人时，她从不唤我陛下而是叫我小川。

“小川，当年之事，我自知有错。可是，信儿是无辜的。他身上流淌着的虽然不是李氏的血脉，可也是世家之子，偌大皇室之内，你就只有这一个孩子，难道他真的就不配成为太子吗？”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忍。

“此事兹事体大，容孤再考虑考虑”。

上官雅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仍旧不肯放弃。

“我知道你心中有顾虑，可信儿他聪慧、仁孝，更重要的是，他早已认你为父，他绝不会做出忤逆之举”。

殿内静默，我沉思良久。上官雅的话语在耳边萦绕，触动着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父皇母后驾崩，长姐亲离，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李信的确在某一瞬间让我感受到久违的亲情之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