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之影之狂徒12另一部分过去

舒棠看着李东方，“这就是宁百总的女儿？真是她生的？我怎么觉得不像。”

李东方捂住了李月上的耳朵，“胡说什么呢，当着孩子的面儿。”

舒棠继续道，“传说宁百总菩萨面，蛇蝎心，月上哪有半点菩萨样。”

李东方瞪了一眼舒棠，回头仔细瞧李月上，除了两个酒窝，其余的确是没有半点像宁如珊，也没有半点像那个人。

金环将李月上抱了出去。

舒棠才开始说正事，“李雾也不知道密文，不过他说，王崇喜应该知道。”

“我知道了，你最近看好李雾，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了，让他陪陆峥好好玩儿。”李东方点了点下巴，给了舒棠下一步的指示。

舒棠拱手接令，“宁百总呢？”

“去张俊清那儿了。”李东方随意地开口。

“张千总，日子过得不错啊。”

“宁百总，当年你下手时要是不偏那么一寸，如今也不会受制于人。”张俊清将怀中的猫儿放走，笑着道。

宁如珊嗤笑一声，“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照计划行事吗？你真的不怕我们弄假成真？”

“我已经与李东方约定好，况且，他要帮燕王完成大业，还需要仰仗我的力量。”张俊清坐在椅子上，“你不好奇，那天我跟李东方说了什么吗？

宁如珊也坐下了。“说了什么都不重要，你又不会帮我离开。”

张俊清摇了摇头，“我劝他放你离开了，看样子，他应该没听。”

宁如珊长舒一口气，不言语了。

“我可以帮你离开，只要你把鱼瞑锁和密文都交给我。”张俊清开口道，“你和你女儿，都可以离开这里。眼下时局正乱，李东方不可能分出人手再去找你。”

张俊清见宁如珊明显意动，“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为什么帮我？”宁如珊看着张俊清。

“因为我也是个女人，能理解并且尊重你的想法。”张俊清看着宁如珊，这样回答道。

四年前

宁如珊伤的很重，没有办法再跟着夜不收行动。李东方只能将她安顿在北平养伤。

张俊清那时候已经是百总，她的武功是宁如珊教的，在旁人看来，张俊清极为信赖依靠宁如珊。

“宁姐姐，”张俊清替宁如珊收拾了些衣物送到这个小宅子来，看到宁如珊翻着医书分拣草药，“今天感觉如何？”

“没死，你们不是要离开北平了，东西都收拾好了么？”宁如珊脸上总挂着笑，不像李东方，脸上总是阴恻恻的，跟谁欠他银子一样。

张俊清将包袱放在宁如珊面前，“我都收拾好了，李千总让我来给你送些银子。”

宁如珊看着张俊清单独放的荷包，“还挺大方。”

“宁姐姐，你想一直过这样打打杀杀的日子吗？”张俊清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宁如珊只当张俊清普通姑娘心性，“你进夜不收，是因为有仇要报，我进夜不收，是因为我无处可去，不这样过，还能怎么过呢？”

张俊清从怀里掏出根素银簪子，“宁姐姐，这个给你。”

宁如珊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过寻常姑娘的日子，今日得了张俊清的礼物，也是真心开心，“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礼物，多谢你。”说着，就簪在了自己发间。

张俊清摇头，“不是的，有很多人给姐姐你送礼物的，只不过，都被李千总截了，没有送到你手上而已。”

宁如珊脸上的笑意一滞，没了说话的兴致。

宁如珊养了半年的伤，就回了夜不收的营地，过了几日，便见到了完成任务的李东方和张俊清。

“看来是伤好了，气色不错。”李东方看着宁如珊鬓间的金簪，皱起了眉头。

张俊清看着李东方的神色，再看看宁如珊的状态，嘴角微勾，没多说话。

自七岁起，李东方跟宁如珊一直在一起，整整十五年。出任务时，二人必是搭档，相辅相成，形影不离，便是闲暇休沐时，在街上见一人，另一个必在一丈之内。如此，便传出许多流言蜚语来。

李东方自成为千百总后，教导夜不收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夜不收不该有感情。这句话，李东方对宁如珊说过很多次。

宁如珊的少女心事掩埋在夜不收的长刀，鲜血，火焰之下。

宁如珊养伤的时候，一直照顾她的郎中叫黄长生，他跟李东方一点也不一样。他长着漂亮的丹凤眼，鼻梁高挺，唇红齿白，漂亮的像个姑娘。看人的时候像是春风，让人身心都暖了。

宁如珊不大看重男女大防，黄长生不，还雇了邻居家的大娘来替宁如珊换药。

黄长生将医书放到宁如珊面前，“姑娘不必担心银钱，李大人留得钱足够诊金和一切费用了。”

宁如珊伤愈后回到夜不收，大家都是回到北平休整，于是在院子里喝酒。

李东方抱着火不思调弦，他余光看见了宁如珊朝自己走来，嘴角微勾，却没抬头。

“李东方，”宁如珊喝了酒，平日珠清冷的声音也染酒意，柔和了许多，“要是有一天，我喜欢上一个人，要离开夜不收去过普通人的日子，你会怎么做？”

李东方调弦的手指停了下来，却没有抬头看宁如珊，也不知道宁如珊眼里的光灭了，“阿宁，夜不收不该有感情。如果你这样做，我会先杀他，再杀你。

宁如珊明白的，她早就明白了，可是还不甘心，今天李东方的话让她死心了，她仰头喝完酒瓶中的酒，起身离开了李东方在的房间。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宁如珊踏出了李东方的房门，杳无音信。

夜不收私逃是死罪，李东方调足了人手，寻了整整半年，却寻不到她的一点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