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之影 月出东方04

洪武二十八年八月十五

李月在夜不收三年了，她今年十五岁，她不喜欢杀人，可留在夜不收，李东方总会让她杀人。

李东方总喜欢问：“小月儿，不想报仇吗？”

李月记得父母的叮嘱，坚定地摇头，“我没有仇要报，没有。”

李东方笑笑，他永远记得初见李月的时候，心里没恨的人，不会下那样的狠手，刀柄点在了李月的心口。“小月儿，你要认清自己的心。”

八月十五，边城来往人流复杂，是李月挑定的日子。她谁也没告诉，夜不收里跟她走得近的舒棠没有，连情同姐妹的桃花也没有。

李东方发现人不见的时候，已经是日落后了。

谢铿然与宋天意面面相觑，他们上次见李千总这样面色铁黑，还是之前北月骑兵屠杀大明村落的时候。

李东方的笑意不达眼底，“备马”

李东方很快定好了追拿的路线，只有一条，那就是从鲁王城到曲阜这条线。

李月走的时候，怕引人注目，没有骑夜不收的马，脚程肯定比不上一人三骑的李东方。

李东方抓到李月的时候，她正在路边的茶水铺惬意地吃点心，面上是李东方从未见过的惬意与轻松。

李月觉得奇怪，之前也有低等级夜不收离开的，可从没有过追拿，为什么自己要被追拿？

李东方见到李月疑惑的表情，面上笑意深深，“你跑什么？嗯？夜不收才是你的家，不是么，李月？”

李月反驳的话还没有出口，嘴里就被李东方塞了核桃，被李东方拿披风裹成了个粽子扔到了马上。

李月被李东方扔到了地上。她从披风里钻出来，李东方便单膝跪在地上，捏住了她的脖子。

李月呼吸困难，双手敲打着李东方的手。

李东方又问，“还跑吗？”

李月倔强闭眼，不看李东方，她心中有愧，李东方是自己的授业恩师，是自己在夜不收最亲近的人。

李东方松了手，李月大口地喘着气，坐在地上，连连后退。“眼下北元并不安分，时不时侵扰边境，你跑，不要命了？”

“你可知，他们遇到你这样的姑娘，会做什么？”李东方拽着李月的双脚，欺身上前，右手抱住她的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左手单手解开她腰侧系带，拨开她的衣裳，露出里面白色的主腰和圆润的肩膀。

李月已经懵了，忘记了挣扎，夜间的冷风吹到肩膀上，感觉到冷才醒过来，张口咬在了李东方左侧肩膀上。

李东方的手停下了动作，由着李月咬自己。

李月口中感受到了血腥味，松了口，推了李东方一把。

李东方伸手，李月又往后退，“知道怕了？还跑吗？”

“李月，我是你的师父，父亲，兄长，是你唯一的亲人。”李东方眼眸猩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双手给李月系衣服，“你要背弃我？嗯？”

李月心里愧疚地很，眼泪扑簌簌地掉，摇头，“不是的，不是~我只是，我，”

“嗯？”李东方盘腿坐在地上，正对着李月。

“我不想杀人了。”李月开口，“再这样下去，我以后怎么见我爹娘。”

李东方伸手将李月抱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没被咬的一边，哄孩子一般拍着她的后背，“小月儿，那些北元人，到我们的国家杀人放火，抢劫财物，难道不该杀吗？”

“该~”李月嗡里嗡气的回答。

“李月，我是你的师父，父亲，兄长，是你唯一的亲人。”李东方眼眸猩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轻轻地在李月耳边道，“不要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