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操心老弟_终极一家：无药可医()

匆匆赶回九五虚拟招待所，一口鲜血终于抑制不住顺着嘴角流淌下来，不过须臾他的脸便惨白如纸，脚步也变得虚浮，身子失重般开始摇晃，倒下之前他被一双手臂接住。

灸舞：…灸莱……

灸莱：……

灸莱脸色不比灸舞好看多少，只不过一个白一个黑，他沉着脸扶灸舞过去坐好，动作娴熟的取来灸亣能量水，一言不发的打开盖子，递到灸舞面前。

灸舞牵起苍白的唇角，看着灸莱幽怨的脸，虚弱的笑着，乖乖接过能量水灌了下去。

但他没说，能量水对现在的他来说，用处已经不大了。

灸舞：…喝完了，厉害吧？

他嗓音沙哑的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明明他都已经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有了，却还露出这幅难看的笑容给他看，丑死了。

灸莱鼻间重重呼出气声，语气冷冷。

灸莱：在我面前逞强，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灸舞：……

灸莱：我到底是不是你弟，去夏兰荇德家不告诉我，和天外魔君硬拼也是从外人那里知道的。

灸莱：灸亣长荖·舞，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条命，够你这么折腾？

灸舞：小莱，我…

灸莱：闭嘴。

灸莱双臂环胸，眉头皱的更深，干脆转过身不看他。

灸舞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说实话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甚至都算不上一个好哥哥，很多时候都是灸莱在照顾他。就连灸莱自己也常说，在他心里铁时空永远比这个弟弟更重要。

但其实不是的，他只是不善于表达对弟弟的关心，他会怕灸莱生气，也会怕灸莱不理他。

余光瞥见灸舞纠结无措的小动作，灸莱叹了口气，还是转回来面向他。

灸莱：哥，我知道你是盟主，你身上的责任很重，有很多事需要你一个人承担，可我是你弟，我只是希望你能在累的时候、觉得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告诉我一声，让我帮帮你，这样的要求也算过分吗？

灸舞：对不起小莱，哥哥是希望你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不想你因为我被困住，你和我不一样，你的生命可以活的更有滋有味。

灸莱：我只有你了，如果你把自己作死，剩我一个，你觉得我能快乐吗？

灸舞：抱歉。

除了道歉灸舞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对灸莱一直都有愧疚，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们本该相依为命的，可他这个哥哥在童年时没管过他，现在更没有时间管他。

灸莱却并不想听道歉，他知道灸舞不善表达自己，所以干脆不让他猜来猜去，直接把心里话告诉他。

灸莱：灸舞你还是不懂，我是要你别自己背负太多东西，把能说的，能让我帮你分担的事说出来一些。

灸莱：心里藏着那么多事，你不累吗？我都替你累！

灸莱：夏流都跟我说了，他说你在对抗天外魔君的时候，异能指数冲到了四万多，就这样你还准备瞒着我吗？

灸莱：是不是等你要死了，你才说？！

灸舞叹口气，每次受伤他都会被灸莱骂，他已经习惯了，但这次他好像看到灸莱除了生气之外，眼睛都红了，他大概之前真的做错了，不该用自认为对他好的方式，什么事都不告诉他。

他说的没错，这世上他们兄弟俩就只有彼此了啊。

灸舞：…我也是对上天外魔君之后才知道的。

灸莱：所以，夏流说得是真的？

灸莱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灸舞不敢看他，只是点点头。

人人都知道灸亣长荖家族，异能超强，但寿命很短，每个巅峰时期的异能行者，异能使用过度后会瞬间未老先衰，也就是变成灸莱这样。

可世人并不知道，他们家的人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如果前期异能一直处于平稳上升的状态，且没有出现使用过度的情况，那么就会在一定时期陷入瓶颈，那时候的异能指数很难再有突破，可一旦突破了，就说明他们的生命会加速进入倒计时。

灸舞随了他的父亲，就是后面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用，但他知道，异能越强就意味着距离死亡越近，最后他的身体会因为负荷不了这些能量，导致能量瞬间冲断全身脉络，待能量散尽，他也就迎来了归途。

灸莱不愿接受这个结果，拼命摇着头，眼泪被他甩下来落在灸舞的手背上，让他的心感到前所未有无力感。

灸莱：我不信，你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肯定没事，我告诉你灸舞，你要是敢死，我就……我绝对不埋你，我让你曝尸荒野，让你…让你晒成干儿！

灸舞实在没忍住笑了，安慰似的点点头。

灸舞：好，我不死，真被你晒成干儿，我这个盟主就太憋屈了。

灸莱：没事儿的哥，我想办法给你续命，你答应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以后有什么都要跟我说，别再一个人撑着了。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想……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知道你………

灸舞：好，我答应你，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而且我还有很多责任没有完成，老天不会轻易让我休息的。

灸莱抹去眼泪，用力点点头，随后想起什么，跑去拿来。

灸莱：哝，新口味，本来想藏起来自己偷偷吃，谁让你干什么都不告诉我，不过看在你今天表现好，赏你了。

灸舞笑着摇摇头，把香芋片抱在怀里。

灸舞：那小的在这儿谢谢灸莱长老的赏赐。

灸莱：免礼吧。

灸舞：咳咳…咳咳咳……

灸舞身体还是很虚弱，闹了两句就没了力气，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灸莱急忙又跑走，再回来手里多了个和能量水一样的瓶子，是灸舞平常喝的除了能量水以外最多的药水。

灸莱将一边手臂绕过灸舞的背，撑着他单薄的身体，明显感觉到他比上次受伤时碰起来更瘦了，也就是这张娃娃脸唬人一些，让人看不出太大变化。

沉默了一会儿，灸莱把药水送到他嘴边，每个动作都熟练的像做过千百次一样，仿佛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他已经不记得哥哥是从十岁的什么时候起，就一直靠着喝药来维系本就脆弱的生命。

灸莱：慢点儿，慢慢喝。

灸舞没听进去，还是大口大口的往下吞，他已经麻木了，不觉得有多苦，只想快点喝完快点交差，好像在完成任务似的。

灸莱见说不听，忽然有了鬼主意，清了清嗓子，故作随意开口。

灸莱：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最近给自己物色了位嫂子，长得漂亮，性格乖巧，脑子也灵光，有空你去见见。

灸舞：噗——

灸舞一下子喷了出来，撑着身子自己坐稳，灸莱微不可见的偷笑了下，快速敛容，对上灸舞怪异的表情，看他眼睛里写满了震惊，灸莱心头就一阵畅快，心道：让你不听话。

灸舞：咳咳咳咳，你…你说什么？

灸莱：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灸莱：人家也是咱们异能界的名门千金，虽然咱家人丁不旺，但好歹你是盟主，也不算高攀人家，不会没面子，你大可安心。

灸舞：……这不是我高不高攀的问题。

灸莱：少废话，未来嫂子我已经接触过了，人没话说，要不是你是我亲哥，我都觉得你配不上人家，这好事能轮到你？

灸莱：她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嫂，有时间我帮你约她出来，你去见见。

灸莱：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自己不急，我可等不了，也该找个人替我照顾你了，难不成我管你一辈子？

一辈子么……他的一辈子终能有多长呢，三年五载？还是……一两个月，亦或是…明天？

灸舞虽然很不想说让灸莱不爱听的话，可他的情况摆在这。

灸舞：小莱，我的时间不多，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谁，更照顾不了女朋友，干嘛要拖累人家。

灸莱：说得什么话，你刚还答应我努力坚持的，现在就反悔了？

灸舞：……小莱，我会坚持，可让不让我活，不是我们说的算，不要自欺欺人，更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我所剩不多的生命里，就当是做善事吧。

他深邃的眸子盯了灸莱一会儿，说到底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他能坚持多久都是未知数，又凭什么让无辜的人来承担这种风险。

灸莱当然知道生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但可以努力寻找活下去的方法不是吗。就像生病了总会有药医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他愿意相信，也愿意去寻找那剂良药，他就是不想让灸舞这样。在他的心里，他老哥是个由己不由天的主，好像多不可能的事他都可以力挽狂澜，他不认命更不屈服，以一己之力让那么多不可能，都变成了没什么不可能。可唯独对于生命，他完全妥协，平静的接受这样的安排，连挣扎都不想。

灸莱：我不管，你要是不去，我就断你的粮，我看你能挺多久，到时候让你连处理政务的力气都没有。

灸莱说得是气话，但用吃来威胁他这招百试百灵，以前就是，无论他提什么样的条件，只要灸舞不答应，他就用这招，最后准成。

可这次灸莱猜错了，灸舞的态度异常坚决，甚至温和的脸都冷了几分。

灸舞：你再胡闹，我要生气了。

灸莱：好嘛好嘛，我就是欠你的。

见灸莱服软，灸舞的神色才稍作缓和，看了眼时间，就要起身。

灸莱：喂，干什么去？

灸莱：都这样了还要作？歇一天能死吗？

灸舞：我还有事，关系重大，必须马上去。

灸莱：什么事能有命重要？

灸舞：铁时空。

灸舞：我怀疑狄阿布罗魔尊现世，会对铁时空造成毁灭性的灾难，所以必须提前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