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19

‘那些伤痛随着时间都会淡忘.’

‘爱也是.’

·

四方馆。

原先悬挂的“囍”字与红灯笼，以及四处铺陈的红绸缎，如今皆已被于得水下令悉数拆除。

…

次日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直直地投射在柳如花的眼睑上，迫使她从沉睡中缓缓苏醒。

她在铜镜前梳理着长发，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镜面，停留在了脖颈上那片淡淡的吻痕上。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前晚与元莫纠缠的画面。

还有情到深处时的对话。

元莫：“讨厌我这样*你吗？”

元莫：“说啊。”

柳如花：“唔…不讨厌……”

柳如花轻摇螓首，抬手轻抚微红的双颊，竭力不让自己去回想前夜发生的那一幕幕。

都怪元莫。

…

柳如花的居所与西院相距不过几步之遥，每次她要去找于得水或出门，都得穿过西院。

今日，当她穿过西院，恰好瞥见元莫正与季明理、沈百炼三人围坐一桌，神色凝重。

似乎正商讨着什么紧要之事。

她走进倾听。

#元莫：“长了户籍，能不能办？”

沈百炼：“雍国还是外邦？”

#元莫：“外邦。”

季明理：“不太好办。”

#元莫：“案子也不太好查。”

元莫故作为难。

见他有起身的迹象，柳如花转身就要离去，却不料与迎面而来的王昆吾打了个照面。

柳如花：“王舍人。”

王昆吾：“柳姑娘。”

王昆吾虽然在柳如花成亲期间被关了监狱，但是他出来后听于得水说了李成安逃婚一事。

他有些心疼柳如花，同时也暗骂李成安不是男人。

王昆吾：“柳姑娘是要去找于馆主吗？”

柳如花：“我就随便走走。”

笑着回答。

她并不太想去找于得水，至少不是现在，去的话怕他瞧见自己如今这副憔悴的模样，又在暗地里伤心。

元莫：“王舍人。”

元莫：“胡子剃了精神啊。”

清朗的声音响起。

经元莫一说，柳如花这才发现王昆吾胡子被剃了。

王昆吾回首一瞥，只见元莫正迈步向他走来，目光却越过他的肩头，定格在他身后的柳如花身上。

他怀疑元莫是不是喊错人了。

#元莫：“听说在查军械啊？”

元莫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他步履轻盈地来到柳如花身前，见她似乎想要离开，于是在四下无人看见的刹那间，握住她的手腕。

柳如花想挣扎也不敢，怕其他人察觉。

王昆吾：“跟你没关系的事少打听。”

#元莫：“敢不敢跟我打个赌？看看谁先查到线索，上次抓库迪勒我可是抢先了啊。”

王昆吾：“风险太大，我不陪你抽风。”

#元莫：“小赌注，你别紧张嘛。”

#元莫：“小花不是买了个胡人小婢女吗，她啊就想要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柳如花疑惑，她怎么不知道这事。

王昆吾对元莫的话半信半疑，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越过元莫，落在了其身后的柳如花身上。

王昆吾：“柳姑娘，他说的是真的吗？”

柳如花：“嗯。”

王昆吾：“就这么简单？”

#元莫：“就这么简单，我这还专程给你拿了个烧鸡呢，一会儿……”

元莫指向桌子。

却发现桌面空空如也，季明理和沈百炼也不知道何时不见了踪影。很难不让人猜到是谁拿的。

元莫：“老季给你拿去切了。”

……

元莫紧握着柳如花的手，步入了四方馆那幽静的后花园，这处平日里一般没人来。

眼下到成了两人幽会的地方。

柳如花：“若我没记错的话，阿术姑娘是黑户吧。”

柳如花：“黑户不能办理长乐户籍。”

柳如花坐在秋千上。

这个秋千是她小时候和元莫一起搭建的，不过两人来玩的机会很少。

元莫紧紧握住了秋千的藤蔓，轻轻地将她推送出去。

元莫：“王昆吾既然同意打赌，那就说明他有办法。”

元莫：“况且官印在他手上，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