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梵星（二）

“你看上去像个哑巴。”

男人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一粒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药丸，送到叶冰裳嘴边：“吃下去，它能帮你恢复些力气。”

叶冰裳没有丝毫犹豫，张嘴将药丸吞了下去。没过多久，一股热流在她体内缓缓散开，四肢百骸都渐渐有了力气，喉咙也不再干涩。

她抓着他的衣袖，想要说话，却发现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

“你不会说话？”

叶冰裳指了指嗓子，眼眶微微泛红，那张苍白的小脸儿带着几分无措。

“……”她满脸焦急，眼中满是无助。

男人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不会说话？”

叶冰裳用力点点头，旋即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眼眶微微泛红，长睫如同沾了露水的蝶翼，轻轻颤动。她苍白的小脸写满无措，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求助。

男人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哑然失笑，伸手掐住她的脸颊，动作虽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哦，还真是个小哑巴。张嘴，我瞧瞧。”

叶冰裳顺从地张开嘴，男人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如鹰，仔细查看她的口腔与喉咙。片刻后，男人松开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小哑巴，想说话么？”

叶冰裳盯着眼前这男人，心想这人说话怎么这般气人，瞧着实在欠揍。可眼下有求于人，她只能强压下心中那股恼火，没吭声。

男人像是没察觉到她的情绪，继续说道：“我知道了，你不想说话。那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回去。”

说罢，男人松开她的脸，脸上带着几分轻松惬意，仿佛即便叶冰裳要去天涯海角，他也能欣然接受。

叶冰裳一听，急忙摇了摇头。她脑袋里一片混沌，想不起来这身子的记忆，记不起自己该去往何处。

“你的意思是，你无处可去？”

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拧成个“川”字，仿佛面前的叶冰裳是个甩不掉的小麻烦精，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差劲。

“……”叶冰裳咬了咬下唇，绞尽脑汁思索该如何表达。突然，她灵机一动，用手在空中比划起来：“我可不可以跟着你？”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目光在叶冰裳身上来回打量，最终还是心软了。他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动作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灰尘，语气不自觉地温和下来：“我可以带着你走，但你得听话。”

叶冰裳闻言，忙不迭地点头，模样乖巧得不像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男人丢在这里。

见她这般听话，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捏住她的衣裳，一个利落的动作，将她扛在了肩头。叶冰裳睫毛一颤，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

忽然，男人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腕，问道：“你叫什么？”

他在有外人时叫她小哑巴好像有些过分，以后还是私下这般叫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