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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天女和她腹中的胎儿还好吗?还有玉兔她没有大碍吧?”阿史那和应沅儿担心地问,宇文邕也立马问道:“是啊,神举。雪舞在被你们救走时,有没有摔下过马?还有玉兔她不会有事吧?”他的脑海里同样清晰地记得梦里他和神举带人在齐军手中经历了九死一生才救出杨雪舞时一幕幕的情景。
“回皇上,天女在随我们逃离齐国途中我们被齐军一路追杀。虽然我们最后在韩晓东的帮助下总算侥幸逃脱了,但是天女之前确实因为中箭跟我们此次行动中牺牲了的其他士兵那样从马上摔下来过。是臣无能,没有保护好天女和天女腹中跟兰陵王的孩子。请皇上责罚!”神举跪地请罪道。
床边不远处的软榻上的玉兔也不顾她的伤,声音弱弱地道:“皇上,这件事玉兔也有责任,玉兔没有帮神举保护好天女和没能帮天女救出韩晓东。请皇上也降罪给玉兔吧啊……”还没有说完,小腹之处突如其来的阵阵刀绞般的剧痛。让她禁不住捂住那儿当众惨叫起来。
应沅儿顿时心里凉了半截:“玉兔,你……你怎么了?”
“玉兔!”神举爱妻心切到顾不得等宇文邕让他起身,先本能性地站起来冲了过来。“玉兔,玉兔……你……你方才怎么不告诉我你这儿受伤了?”
宇文邕和阿史那同样大惊,“御医,玉兔怎么了?她也受了重伤吗?”
“不,不可能啊……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肚子……突然痛得这般厉害……”玉兔惊诧而越发痛苦地呻吟道,“明明……我的腹部……没有中箭呀……啊……”
阿史那眼尖地还发现玉兔的下身开始有越来越多的血迹:“天哪,太医,快,玉兔她……她是不是……是不是……见红了!?”
“什么?见红?”应沅儿、神举和宇文邕闻言顿时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太医,玉兔她……玉兔她……她到底怎么了?”应沅儿不禁心头发强烈地发紧和眼含泪花。神举害怕地快要抓狂了:“太医,我妻子不会有事吧?我妻子她受了什么伤了……快点救救我妻子。”
“回皇上、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天女的箭伤不深伤口也没有感染。可是连日劳累精神受挫郁郁攻心,这让体力瘦弱的孕妇不堪重负啊!加上天女刚才一路颠簸和摔下过马,很可能母亲和胎儿都有生命危险。”这时,杨雪舞那边的太医说道。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柱国将军,”给玉兔检查过身体的御医也道,“虽然夫人的胳膊上箭伤之处流血过多,所幸夫人身体素来强健和伤势不重。只是夫人不该在胎气未稳之时去骑马长途跋涉和翻山越岭,所以导致不慎动了胎气引发了流产的症状!”
“什么?胎气?流产?!”听到此话,宇文邕、阿史那和应沅儿当场都大为心痛和惊骇,神举更是几乎要哭出来了:“太医,太医,……救救她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妻子和孩子……玉兔,玉兔是我该死,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和孩子……我不该带你一起来救人的……我也没有保护好你……我不是个好父亲……我不是个好丈夫……”他边说边流下泪地执起玉兔凉得可怕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神举,”宇文邕的心一沉,他语调顿时极度沉痛和自责地伸手拍了拍神举的肩头。“这不能怪你,这主要也要怪朕为了救出雪舞太过心急了……就算玉兔没有怀孕,朕也不该答应让她跟你去齐国救雪舞的……”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柱国将军,”两边太医异口同声道,“臣等自会努力救治好天女和将军夫人。”“只是……”杨雪舞那边的太医忽地声音迟疑了一下,“只是什么?”应沅儿跟宇文邕、阿史那齐声问道,神举也紧张到要疯了那样地看向太医们。
杨雪舞那边的太医百般为难地小心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臣只怕天女是母亲与胎儿难以两全!”
“不,阿怪、沅儿,不可以,不可以!”杨雪舞顿时发狂了那样转过身凄厉地放声哭喊起来,“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四爷留给我的,若是再失去他,我也不活了……”
“雪舞,你别担心,这件事包在我们身上。你先好好休息和养伤吧!”应沅儿走过去握起杨雪舞有点脏兮兮的手,安慰道。阿史那亦是温言道:“天女请放心好了,我们既然救了你自然也会救你和兰陵王的孩子的。”
“是的,太医都听好了:”宇文邕脸色严峻地下命,两位母亲和她们的孩子的性命你们都必须保住。”
“臣自当尽力而为!”太医们诚惶诚恐地道。
杨雪舞这才情绪逐渐平静下来,慢慢地睡了过去。
躺在软榻上疼晕了过去的玉兔,此时仿佛是要出于初为人母的本性或者是她听到了太医们的话,她和床上的杨雪舞一样双手在不由自主地缓缓抬起护住了自己的小腹之处。神举声俱泪下地轻轻摸着她煞白如霜的脸:“玉兔,别怕,别怕。我们没有辜负皇上和贵妃娘娘的信任,我们已经成功把天女救出来了,我们回来了。你不用再害怕什么了,我们要相信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好吗?”
又过了几日后,周国皇帝巡视的龙舟缓缓地驶入了长安城。
周国朝堂上,文武百官都在议论纷纷。“听说皇上此次巡视边境时,特地不惜令柱国将军带人冒死潜入齐国把兰陵王妃给救了。”“什么?难道要让兰陵王妃留在我们大周吗?”……
“皇上驾到!”内监高声喊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周国群臣皆伏地行礼和恭声呼喊道。
“平身!”宇文邕的声音依然那么洪亮好听而充满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势。
“谢皇上! ”
“听闻皇上此次回京时带回了齐国兰陵王妃,王妃病危多时今日才刚刚脱离险境。敢问皇上用意何为?”有大臣拱手问道。
宇文邕坦然地扬声回答:“天女人人求知,何况是我大周。她也曾在众目睽睽之下救过身中蛇毒的朕和救过被宇文护的人劫持的沅贵妃一命,加上天女和兰陵王夫妇已成为朕与沅贵妃的挚友。既然现在齐国当朝愚昧视天女为敝屣。那么,朕于公于私都不应该放弃天女!”
“皇上请三思,齐国王爷的遗孀被我大周视如珍宝,恐怕会被人贻笑大方啊!”有大臣立刻道,“此言差矣,自古就有得天女者得天下一说。”有大臣又反驳这种说法道,“天女曾和贵妃娘娘联手救回病危的贞儿公主一命,而且天女还在当年宇文护逼宫造反时救下过甘愿主动代替贞儿公主当人质的贵妃娘娘与同兰陵王助皇上成功平叛,此等气度已是和贵妃娘娘一样超出了国界。齐皇高纬昏庸无道,连忠心耿耿的兰陵王都被杀。更何况天女也很可能随时被杀!我大周不趁此时尽早救出天女,更待何时?”“是啊,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齐国杀了天女吗?”
“可天女终究是齐国的兰陵王妃。敢问皇上,天女王妃目前将以什么身份留在我大周?”这时,那位反对宇文邕把杨雪舞带到齐国的大臣又问道。
“启禀皇上,方才有刺客企图进入流云殿,已被皇上提前设好的层层警戒所逮捕。”这时,神举走入朝堂上禀报道。
“什么?”宇文邕惊得当即直接站起来,“那沅儿她们没事吧?”他边问边在心里大骂自己又疏忽了,明明之前不是早就有梦境告诉过自己:兰陵王被赐死杨雪舞被自己救到周国皇宫了,齐国也会派人来行刺杨雪舞的吗?他怎么还只顾着让杨雪舞和玉兔跟他的沅儿与孩子们一同住进流云殿好好休养,却忘记了齐国的刺客来行刺杨雪舞时也会顺带对他的沅儿、他们的孩子和玉兔不利呢?“神举,还有这些刺客都是来自齐国宫里的对吧?”
神举接着回答:“请皇上放心,贵妃娘娘和小皇子小公主还有天女王妃以及玉兔她们都没事。皇上英明,刺客被捕后虽然都立刻咬舌自尽,但是从他们身上搜出的物品可以判断他们都是来自齐国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