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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摇摇头:“沅儿,我这样做,是为了周国百姓为了我的族人,也是为了皇上和你。我只有这么牺牲自己,皇上才可以成功除掉宇文护。对吗?”
忍着泪,应沅儿把一个玲珑的瓷瓶递给玉兔:“是的,玉兔。所以你现在要把这个喝下去,或许……或许它真的可以把帮你从宇文护手里成功脱险。”
玉兔接过来,她可以感觉到有液体在其中微微漾动。“谢谢你,沅儿。”她拧开瓶盖,当场仰脖一饮而尽。“好了,我必须尽快回去了。沅儿,你和皇上都一定不能有事。”
“……好的……”应沅儿才敢微微松了一口气。
“玉兔告退。”玉兔转身离去。
看着玉兔远去的身影,应沅儿脚下一个踉跄。宇文邕赶忙扶住她:“沅儿……”
“我没事,”应沅儿站直身子,甚为愧悔不安一遍遍地重复道:“宇文邕,只要你没事就好……幸亏雪舞也还没有离开,明天你真的还要她的帮助……如今周国正是多事之秋,我却还很不知好歹地没有真正的体谅你理解你,反而总是忘记了要以天下为大、个人为轻忘记了要以周国之事为大、私事家事为小。即使你再对不起我,你也已经对我恩重如山……”
宇文邕搂紧应沅儿,眼中闪过许多愧疚:“沅儿,这不能全怪你,朕也有错。只要我们能够每天都像现在这样夫唱妇随、举案齐眉就好。朕有了你和玉兔、有了皇后还有身边其她的忠心得力之人就足够了。朕不相信什么‘得天女者得天下’的民间传说,朕也不相信命,朕只相信自己!像你这样一位智仁兼备、善体人意的奇女子,天下还能找出几个呢?今生可以遇到你,就是朕的福气也是上天对朕最好的补偿。”
应沅儿呜咽着只是往他怀里靠得更近一点,仿佛他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沅儿,对不起。”宇文邕满怀愧意地抱紧她,“是朕,对不起你和玉兔,对不起。可是朕对你保证,明日过后你就真的什么都不用害怕了!”
“宇文邕,你一定会铲除宇文护,灭掉齐国开创太平盛世的。只要你再保重身体,不要再为了救杨雪舞中毒,你必定能够统一天下的。答应我,好不好好不好??”应沅儿再次哭得比一朵晓露芙蓉更婉丽多娇,凄艳之美让人怦然心动。
“朕答应你,朕一定答应你。”宇文邕也激动到泪湿眼眶了,“朕向你保证:沅儿,朕要你和朕一起,并肩携手俯瞰朕和父兄们打下的万里江山,和朕共享那个太平盛世。帮助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就好像你用你的才能和智慧为朕的国事出谋划策分担忧愁一样。”
宇文邕,可是到了你能封杨雪舞为妃的那天,你希望和你比肩而立的那个人,真的还会是我吗?
当天晚上,应沅儿随宇文邕进入了那间供奉着宇文毓灵位的密室里。
“自父皇驾崩,就是皇兄你以兄代父。皇兄教我骑马,教我打猎,教我写字,那些日子我都记得,无奈,皇兄咽下最后一口气都是为了保全邕儿……”宇文邕凝视着宇文毓的画像,深情而百般沉痛地诉说着,接着他跪了下来闭上双眼。
应沅儿也跟着跪了下来:“武成明皇帝在上,”她双手合十,满腔虔诚地婉声说道。“虽然我知道皇上明天一定可以成功除掉宇文护,可是沅儿还是要请求你在天之灵,和太祖文皇帝共同保佑皇上明天一切顺利。从此龙体康健,长命百岁。在有生之年得以一统天下。”
“沅儿,”宇文邕睁开眼睛握起她的手贴着胸口,宠溺地笑到:“现在你还这样称呼父皇和皇兄他们,已经不合适了吧?”
“那……我该怎么称呼他们啊?”应沅儿愣了愣,心里更是乱如麻。她虽早就察觉到宇文邕这近两年来越来越不同寻常的转变,都在清晰地告诉她一个原因,一个让她既满怀期待、又心慌意乱到不敢相信和直面的原因。
“沅儿,你当然是应该和朕一样,也称呼他们为父皇、皇兄!”宇文邕执起她的手,轻轻含笑道。
“宇文邕,可是我……我不习惯忽然这么改口……”应沅儿心里强烈地一颤,涌出的感动暖热如温泉。
"不要紧。"宇文邕拥过她,再看着宇文毓的画像:“日后你自然会慢慢习惯的!”
“参见皇上、娘娘!”这时,神举进来拜下道。
“平身。玉兔回去了吗?”宇文邕松开应沅儿,边和她一同站起来站起来边问。
“回皇上,玉兔姑娘今夜已经将书信速速带回。告知众人,准备反叛宇文护。”
“很好!身边的亲信竟然来个窝里反,这一定会让宇文护措手不及。既然宇文护已经处心积虑地要除掉朕,那朕也无需再等了。明日早朝,朕一定要拿下宇文护!”宇文邕精神一振,朗声说道。
心中虽是又针刺般地在作痛和紧张到几乎窒息,应沅儿又不禁有些痴了地注视着眼前玉树临风般,君临天下霸气侧漏的年轻帝王。没想到,我居然可以亲眼见证历史上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呢。
第二天吃早饭时,看着一大桌的佳肴特别是两碗热气腾腾的龙骨汤。应沅儿就是马上拿银针试过,甚至又叫人抱来一只猫试吃后发现确实没有问题了她还是更加没有吃它们的胃口,她干脆拿出自己放在密封的食盒里的虾饼吃了起来。
“沅儿,怎么了?”宇文邕边拿起勺子喝汤边问。
“没……没什么……我只是太担心你了……”应沅儿夹一个虾饼放到碗里给他。
宇文邕爱怜地抚过她的手背:“别怕,朕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再担惊受怕的。”
宇文邕去上早朝后,应沅儿马上去了贞那边儿和杨雪舞一起守在贞儿宫中。只是从早上起,她的心里就不断地发慌。
“贞儿,来,我们该擦药了。”拿着药膏在床前坐下,应沅儿笑着说。
杨雪舞扶起贞儿坐好,“贞儿,你快好了呢。”她也笑道,细细的看着贞儿身上的包。
“是啊,沅儿姐姐、天女姐姐,我身上的伤口都再也不痒了。”贞儿开心地说。
突然外面喧闹了起来,传来了相互交错的哭喊声、惊叫声。“快,传太医!传太医!”“皇上怎么了?怎么了?”“皇上!”“皇上!”
朝堂上发生的还是和原剧中一样:宇文护带来了“惨死”的玉兔,当众宣布要反了和杀掉名单上所有“背叛”自己的大臣,看着“毒发”后吐血不止的宇文邕,狞笑着逼迫他写诏书将皇位禅让给自己:“……你身上的毒最多还能让你撑一个时辰,如果一个时辰之后还是没有退位诏书给老夫,就需休要怪老夫让你家破人亡了!”
“……”宇文邕一手捂住胸口吐着血,一边痛苦地抓住龙椅。
“来人啊!把内宫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外出。把皇上,呵呵,把先皇扶回寝宫拟诏书!”宇文护洋洋得意地下命,好像他已经坐上了皇位似的。
“是!”
“皇后娘娘!”后宫中,阿史那急匆匆地走着走着就被宇文护的人拦住了。
“给本宫让开!”阿史那不顾自己临近生产挺着大肚子,怒斥道。
“没有大冢宰的吩咐,皇后娘娘不可以离开后宫。”宇文护派来的侍卫阻拦道。
“本宫是皇后!”阿史那气急地斥道。
侍卫依旧不予理睬,这时应沅儿和杨雪舞一起匆匆跑了过来。
“沅妹妹、天女,宇文护谋反,皇上身中剧毒,宇文护的人又把整个后宫都围住了,不让本宫去见皇上。这该怎么办啊?”阿史那担忧得快疯了,又无可奈何。
“皇后娘娘,你别急。”应沅儿和杨雪舞尽力安慰着阿史那,“我们先去看看。”“是啊!皇后娘娘,当心你的身体和肚子的孩子。”
“妹妹,天女,就你们两个人去吗?”阿史那不放心地问。
“是的。皇后娘娘,请您不要担心,很快就会没事的。其实,一切都在皇上掌握中。”应沅儿猛地凑近阿史那耳边,低声安抚到。
“沅妹妹,真的吗?”阿史那惊魂未定。
应沅儿信心十足地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和杨雪舞就要走向宇文邕寝宫。
“贵妃娘娘,您和天女也不能出去。”侍卫拦住两个女子。“大冢宰有令,形势危急,所有内宫不得外出,天女与众妃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