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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儿,你是说……你是说你已经预见到:你们大周的权臣宇文护,很快就要对阿怪不利了吗?”杨雪舞脸色一白,她的声音也开始慌张起来。

“没错,雪舞。”应沅儿更是随即就压低了声音,“只要你再帮宇文邕成功渡过此次的危机,我保证:你同样能够早日回齐国和兰陵王如期大婚的,将来我也一定会倾尽全力哪怕为你而死都要好好报答你的。”

杨雪舞的心猛然一凛,不过她还是立刻连连颌首:“好的,沅儿,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既然我们也是好朋友,你又何必这么见外呢?”

“那就好,雪舞,谢谢你!谢谢!”应沅儿才勉强破涕为笑了起来。

“沅儿,”杨雪舞又越发迷惑不解地问,“明明你也承认,你是像我爱四爷那样至死不渝地深爱着阿怪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敞开心扉地跟阿怪好好地在一起呢?”她凝视着这个气若幽兰、有绝世无双的丽颜、而且深明大义又聪慧透彻的少女,能让她心悦诚服的不止是对方的美貌,还有对方那天生从容不争的大气和坦荡的胸怀。只是明明对方是被帝王捧在心尖的至宝和得尽人心的贤妃,为何总是孤寂脆弱得像那最易碎的水晶?

应沅儿垂首,却是无奈摇头一笑就不再言语了。她的笑容复又变得悲凉起来:杨雪舞又不是她,又怎会真的了解命运的不公平?就像在宇文邕眼中,自己只是当给北周皇室装点门面与传宗接代的工具的最合适人选却并非是他的真爱那样。

这一日,宇文邕心事重重地偶然来到宫中的一座大殿里时。却在内间意外地看到,有个他最熟悉和挂念的藕紫色宫装、云鬓轻挽的丽影已经先来到了那儿。

应沅儿先是端正地跪在供奉着宇文泰、叱奴太后、宇文觉、宇文毓的牌位的大供桌前恭敬地磕了几个头。再接过一旁的宫女燃好的几柱香默默祷告了一会,亲自把香枝插到他们的灵牌前。

宇文邕悄悄地挥退了应沅儿身边的宫女,不敢相信地凝神看着她的举动。

应沅儿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大殿内,只剩下自己和宇文邕两个人。她跪回灵牌前的蒲团上合掌祈求着,满怀诚意地恭声道:“太祖文皇帝、文宣皇后、孝闵帝、明帝在上,请你们恕罪和原谅我今天才来这儿拜祭你们!”

空旷的大殿里,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带着深深的伤感。“以前我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来到这里,更想不到此时我能够和你们离得那么近。求你们的在天之灵,保佑大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保佑宇文邕龙体康健以及他能够早日跟皇后娘娘夫妻恩爱和顺、儿女绕膝。因为只有这样,日后宇文邕才能不会因为独爱着不值得他痴情终生的天女杨雪舞而被齐国的祖铤灌下毒药,才能实现他一统天下与让周国江山永固的伟大理想。最后,”应沅儿哀伤地叹了口气,继续祈求道。“也请你们,保佑我能够在将来宇文护被宇文邕成功除掉时有办法把玉兔平安地救回来,保佑我能早日回家。好吗?”

她声音渐哽,泪水无声地滑落。“如果到时必须要牺牲玉兔的性命甚至是让我死才能帮宇文邕成功除掉宇文护、才能让宇文邕不会为了从齐国人救出杨雪舞而中毒,我宁可用我的命来换得玉兔的平安,或者是,那就请让我和玉兔一起牺牲好了。只要牺牲我们俩,能够帮助宇文邕更顺利地除掉宇文护。还有只要宇文邕能健康长寿、一生平安,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祈求的这几个愿望都可以实现。”

宇文邕静静地注视应沅儿那越发瘦削单薄得让人忍不住生出怜爱之心的背影和微微颤抖的肩头,听她说到这儿他的心又一次感动和惊喜到蓦然大震。眼里闪着奇异的喜悦光彩:居然好像是又感受到了自己流落齐国当阿怪得到杨雪舞的慰藉和陪伴时的那份真情。虽然杨雪舞是杨雪舞,她是她。

所以,就算应沅儿真的是齐国或者自己的其他政敌派来的细作又怎么样就算自己始终查不到她的真实来历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她是为了玉兔、为了得到更多靠山才对自己和贞儿、杨雪舞、阿史那好又怎么样呢?

“沅儿!”宇文邕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开口唤道。

“……”应沅儿一惊,却又随即就脸色恢复如常。“我是不是不该来这里?”她擦了擦泪水,站起来转过身冷然地问。此时的她略施粉黛,未戴珠饰却无损其美。

“怎么会呢?”她的眼里散不去的忧伤和消极的态度,叫他的心疼得好比被针扎。他赶快怜惜地擦着她脸上残留的泪痕,下意识地柔声告诉她道“你能够主动来这里拜见父皇、母后和两位皇兄,朕实在是太高兴了。”

哼,肉麻!应沅儿在心里冷笑,嘴上却礼貌地回道:“好吧,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朕!”注意到应沅儿的客气和疏离宇文邕心里又痛得一沉,但他仍激动地拉起应沅儿的手让她和他一同跪在了蒲团上,:“各位先祖,还有父皇、母后、两位皇兄:她就是我此生的最爱沅儿,也是我宇文邕有幸遇到的这个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姑娘!”

“宇文邕,你……”应沅儿顿时心里重重一震到惊讶万分地看着他。

“今日,我宇文邕于历代先祖面前对沅儿发誓:今生必定会一辈子都好好珍惜她爱护她!若违此誓,我甘愿受诸位列祖列宗们的惩罚!”

“宇文邕,我……”应沅儿不由地重新有些痴楞的看着他。虽然她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觉得心下感动到几欲落泪。

“沅儿,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觉得从此安心了?”宇文邕心情很好的接过宫人递来的香,拈香俯身拜了几拜再亲手把香插到灵牌前以后。他又笑容满面地凝视着应沅儿并执起她的双手,满眼绵绵情意语气宠溺无边温柔似水地问。“父皇母后与两位皇兄,他们肯定都觉得你是最合适做我宇文氏的媳妇的人。”他边信誓旦旦地对她说道边满面敬意地看向了供桌上的灵牌,又像是找回了最无价的珍宝般含情脉脉地对她笑着。

“我……我……”应沅儿只觉得百感交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特别是,此刻她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宇文邕才不会再伤了对方。不过她忽然间想起:根据原剧剧情,此时周国潜伏已久的最大危机也就是蠢蠢欲动的最大叛乱者宇文护尚未被铲除。她就不得不暗暗责骂自己那一晚还跟宇文邕争吵是不是自己又太过冲动了。

心中那对宇文邕一再被她回避的愧意和更多复杂的情感在这一刻猛地爆发了,她忍不住泪光盈盈地抽泣起来。“你……”她正要指责他居然滥用先人的名义来欺骗自己,可一想到他就算爱的是杨雪舞都已经破例对自己太过依着顺着了,又觉得越来越不忍心再出口伤他。

“沅儿,你不喜欢朕今日给你的这个惊喜吗?”宇文邕心中一慌,本能地抓紧她的玉手问道。

“我……我……”半响应沅儿柔声慢语地回答道:“宇文邕,我喜欢……我真的喜欢……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现在真的不生我的气了吗?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是我那天太任性了。我……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又随便对你发脾气更不应该说那些伤了你的话,不该不多考虑你的感受……宇文邕,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不配拥有你的好……”她边哭着边主动向他连连道歉赔礼和请罪,边心痛地抚摸着他那才短短几天也显瘦了不少的脸。

宇文邕眼中的神采变得越发明亮了起来,仔细听着她的话他的脸上开始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轻轻擦拭着对方脸上的泪痕,他耐心十足地温言道:“沅儿,朕怎么会还舍得生你的气呢?只要你不会再跟朕置气,也不再想要跟雪舞走。”

“好,好,好的。宇文邕,我答应你,我也相信你。就算我再想要走,也要等到你不需要我的那天。”应沅儿流着泪满眼的疼惜和内疚地也马上对他首次承诺道,即使话语中包含的是她对他更多的感恩、感动之情。

大家把这张美图当成是在花园里和杨雪舞谈心的沅儿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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