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皇后娘娘,刚才雪舞一心记挂贞儿,若是对您和这位皇妃娘娘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皇后娘娘和……皇妃娘娘见谅!”杨雪舞仍然显得特别不好意思。
“雪舞,你太客气了!”应沅儿语气更柔和地嫣然一笑,拉起了她的手。
“天女姑娘,救人要紧。无须挂心本宫!”阿史那同样是通情达理地微笑着告诉杨雪舞。
“天女宅心仁厚医术不凡,就能让贞儿痊愈!”宇文邕更是边偷偷观察着应沅儿的神色边满口夸赞道。“在我们周国除了沅儿,没有一个人敢接近贞儿,皇后又有孕在身,连朕也因为身份诸多受限制。现在,也还只有你杨雪舞敢亲身进入那纱帐内。朕相信,你就是唯一能让贞儿痊愈的人!”他赞赏不已地看着杨雪舞,眼里还有少见的满满骄傲甚至是温柔神色。不过令他好生失望的就是,他还是没有看到应沅儿露出半分他期待的那种对杨雪舞的怨妒之色。
“哎,”杨雪舞却觉得压力更大了,“你们不是知道其实沅儿也可以吗?别这样,再说我也只是推测而已。”
“雪舞,可是有你在,皇上才能更放心呀!”应沅儿握着杨雪舞的手,满脸诚心地说。
“是啊!沅妹妹,天女姑娘。”阿史那握起应沅儿和杨雪舞的手,“你们尽力而为,本宫也会协助你们医治贞儿!”
“好,可是沅儿应该也告诉过你们:只怕这会是个庞大的工程啊!”杨雪舞叹了口气。
“雪舞,我也会好好帮你的!别担心。”应沅儿主动而热情地说。
“好,谢谢你沅儿!”看着应沅儿真挚又充满善意的目光,杨雪舞非常感动。
只是此时应沅儿还是心里觉得好像被什么酸酸的东西堵了一样:宇文邕,果然我没有想错。就算杨雪舞也认可我也能治好贞儿,你还是因为她才肯相信我因为你还是认定她才是唯一能让贞儿痊愈的人。因为她不仅是天女也是你们这个故事里的女主角,更是你会终生都付出真心去爱着的唯一。所以,等贞儿病好和宇文护被除掉玉兔得救了的时候,也就是我该立刻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接下来的几天,亲眼看到贞儿的病确实是在以更快的速度痊愈了,宇文邕自然是喜出望外。就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杨雪舞应沅儿显得比自己更上心。她不但立即亲自布置好杨雪舞要入住的凌霄殿和送去了所有最好的生活用品,还日日都有主动对杨雪舞嘘寒问暖。简直又是显得杨雪舞也比自己重要似的!
虽然,宇文邕也处处对杨雪舞厚待有加并且常有意让应沅儿知道自己想要把杨雪舞留下来当周国天女。可惜应沅儿却不仅没有过任何嫉恨杨雪舞的言行反而是只对他的言语动作间愈发透出淡淡疏离,甚至更是绝口不提是否会与他圆房一事了。
“沅儿,就是为了治好贞儿也不可过度劳神。你看,你近日又清减了不少!”晚上的流云殿里面,宇文邕关切地说道。
“宇文邕,我没事。只是,只是近日有点想家了。”应沅儿遥望着窗外的夜空,她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宇文邕一愣,他随即爽快地说:“沅儿,你的家是在哪儿?朕明日就安排你隆重而风光地回去那里省亲。”
“不用了,”应沅儿苦苦一笑,“谢谢你的好意。那里是我久未回去过的另一个家乡,也是我妈,哦我娘和我自幼生长之地。而且它距离这里有千里之遥,虽然地处广袤荒凉的戈壁滩和黄沙连绵的沙漠之中,却也靠近那绿茵无边、牛羊肥壮和骏马奔驰的大草原。那儿有着葱郁茂盛的绿洲,有着峰峦叠嶂、怪石嶙峋的大峡谷,有着到了夏天仍然被白雪皑皑的天山包围着的水波泛着莹莹蓝光,四周生长着珍稀的高山植物,还有许多野生动物的大龙潭和小龙潭,有着缤纷多彩的花海。更盛产着良马和这个世界上最香甜芳润的瓜果。”
“沅儿,你是说你娘是西域人对吗?”宇文邕耐心地听完,却仅是更加有兴趣而温柔地问。
“是的,还有那里如今已经是突厥的藩属国之一了。因此,要是我说我有一半突厥血统也没错。对吧?”应沅儿边问,边意味深长地直视着他的神情。
“是的,沅儿。难怪在后宫中皇后只跟你能够如此投缘,因为你们都有着草原上的姑娘那种待人热情亲切、直爽勇敢又明朗慧黠的性格。”宇文邕笑道,“看来,朕和突厥真的是有更多与生俱来的缘分。”
“宇文邕,所以我明白:你会有点喜欢上我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我和皇后、雪舞她们在性格方面有好多相似之处。不过皇后娘娘是血统高贵、背景强大的王族公主,雪舞她更是家世不凡、能助明君得天下的巫族天女。我却只是个血统平凡、出身低下的民间女子,怎么能跟她们相比呢?”应沅儿眼里无波无澜,语气却瞬间变得十分不快。
宇文邕皱眉:“沅儿,好好的怎么你突然自伤自怜起来了?朕从未计较和嫌弃过你的出身啊!”
应沅儿反问:“宇文邕,还有好多未来的事是天女都无法准确预测到的我却能清楚看得到,你现在还想知道吗?比如有关大周国运的!”
宇文邕握住她的玉手,笑容更加柔情脉脉:“日后不是还有大把时间慢慢听你说吗?又何必急于一时。朕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做个好皇帝和有忠臣良将们的辅佐,,就大可不必担心大周国运会如何不是吗”
这番话在应沅儿听来,却成了另一种意思:哼,果然你最信任的人只有杨雪舞。就因为她才是这个故事里的女主角!她垂眸看向地板眼里带着些许凄苦,又有些其他怅惘。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今晚你要不要用点夜宵?正巧我刚刚酿了些好酒。”
“好啊!”宇文邕满心欢喜地应下了。
很快,应沅儿亲手在他面前摆上了几碟精致的小菜。尽管差不多都是些养生的素菜,却不仅配色分外好看还香味清淡却勾人食欲。
“好酒,”轻抿了口她给他倒的酒宇文邕赞赏道。“果然,连爱妃亲手酿的酒都是人间佳品。既有冬日冰雪的清爽沁凉,又有点腊梅的花香。”
应沅儿低低一笑,没有说什么地举筷给他夹起了菜。
两人吃完夜宵,待宇文邕又看过了些表章。应沅儿才复又主动开口道:“夜深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宇文邕放下手里的表章,语气不容反驳地起身直接走到床边坐下:“朕今夜只想在这里就寝。”
应沅儿的神情立马就显得更加不自在了:“……那你早些安置吧!”言罢她正欲疾步走开,却被宇文邕从身后猛地拉入了怀里。随着腰间一紧,她只好惊慌失措地问:“……宇文邕,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沅儿,朕没有什么事就不能在你的寝宫过夜吗?”宇文邕目光一凛,心痛而不甘地问。
“……宇文邕,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应沅儿声音微哽。
“沅儿,那今夜我们不要再分床睡了。好吗?”宇文邕顺势含住她的的耳垂,轻柔地嘶咬着。
心下意识地开始做痛和发慌,应沅儿的眼中不由地浮起了隐隐的雾气:“……宇文邕,还是等到杨雪舞给你生了儿子以后再说吧!”
宇文邕面色登时晴转阴,他扳过应沅儿的身体控制住自己语气地尽可能心平气和地直言问她:“沅儿,为什么非要等到那个时候你才不会拒绝朕?”
应沅儿直视着他,冷声反问道。“因为在你看来这个世界上永远只有是巫族天女的杨雪舞才能配得上你,所以我现在终于等到她来了就成人之美地尽量撮合你和她不好吗?反正就算她将来给你生的儿子跟你毫无血缘关系你都不会介意的。不是吗?”
“沅儿……你……”宇文邕猛地捏住她的下颌,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到底要朕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朕对你是真心的?”
“宇文邕,你自然是想要对哪个女人真心都可以。既然如今杨雪舞来到你身边了,你就应该趁她还没有嫁给兰陵王尽快把她追到手。因此你没必要再花心思到我身上了,反正我早就盼着你娶到天女好尽快把我赶出宫去了!”应沅儿一声长叹,仰头苦笑道。
“好,沅儿,就算朕真的娶了雪舞为妃朕也绝对不会那样对待你。”宇文邕尽量地柔声解释道,“朕要雪舞当周国的天女,也只是看重她的才能和天女身份!”
“宇文邕,可是雪舞告诉我只愿意嫁给能够和她一世一双人的男子为妻。你就不怕她知道要是你真的有心娶她的同时,还怀抱着其她女人的话。她会不高兴吗?”忍着心底犹如针扎的痛,应沅儿冷然地继续反问道。
“雪舞她绝对不会那么小气的,再说了:朕更害怕爱妃你不高兴!”宇文邕陶醉地嗅闻着应沅儿身上淡淡萦绕的娇香,温言回答道。
听到对方这句话,应沅儿更加莫名地怒火中烧。她又想起玉兔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绝美脸庞:哼,他就是只会玩弄杨雪舞以外其她女人的感情和身体,玩腻后觉得没有新鲜感和利用价值就随时抛弃掉!
应沅儿边苦涩地牵动着嘴角,边毅然地用力推开宇文邕的手:“宇文邕,你喝醉了!”
“这跟有没有喝醉无关!”宇文邕磁性般迷人地的浑厚声音充满了魅惑,揽在她腰间的手力道在迅速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