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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一直爱的人只有四爷!而你身边,也已经有了太子妃、胡侧妃、穆侧妃、曹良娣、董良娣等美人呀。”郑儿毫不犹豫地抽出自己的手,认真地告诉他。
“你说什么?郑儿。”高纬顿时感到如五雷轰顶,他悲愤欲绝地复又紧紧拉住郑儿,“我是太子我是未来皇帝,四哥他再怎么样都只是个王爷。在我心里,其她女人再好她们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你呀!”
“殿下,就算不是为了娘娘和你,我也只会是四爷的人。所以,你还是忘了郑儿吧!”郑儿再度极力甩开他的手,直视着他正色而坚定地严词拒绝道。
“郑儿……你……你……”高纬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绝望。
回到东宫,高纬愤恨地拼命摔砸着东西:四哥,为什么?为什么一切最好的東西都是你的?父皇信任你倚重你,母后和朝臣争相巴结你,百姓拥戴你!连郑儿爱的也是你!
“殿下息怒,殿下您千万要息怒和冷靜下來啊!”祖铤也最清楚郑儿是高纬最大的弱点,赶紧过来劝道。
高纬双眼血红:就是我将来拥有三千佳丽又如何?谁还能和郑儿一样关心我,懂我的苦?
“殿下三思,三思呀!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能连你的太子之位都被高长恭抢去了!”
“……”高纬终于勉强冷静下来了:高长恭,等我当上皇帝,我一定要夺回所有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周国皇宫,凤华宫的碧珍阁里。应沅儿正与阿史那在对弈!她轻落下一枚黑子:“天底下除了皇上,皇后娘娘的棋艺之精湛必定是无人能出其左了。”
阿史那和蔼地微笑着:“本宫只是得益于皇上多年来的悉心□□与指点!妹妹就跟本宫仔细学学,以后就也可以陪皇上对奕了。”
应沅儿却对此兴趣不大:“有皇后娘娘多陪着皇上对弈就好了,这样就更能够增进你们之间的夫妻感情。”
阿史那微怔,仍语气温和地道:“本宫知道妹妹的好意,可是皇上对妹妹的心,妹妹还是不明白吗?”
“……”应沅儿抿着樱唇。她心里百味沉杂,一时倒不知怎么回答。
阿史那叹息道:“虽然皇上来本宫这里的日子是比以前更多了,可皇上就是在本宫身边,也会经常提到妹妹你。”
“皇后娘娘……”应沅儿脸上流露出倍加纠结的辛酸神色。
“皇上总是说三句话里也会有一句问妹妹你如何,前些日子皇上还特地问本宫:除了玉兔姑娘的平安和贞儿,还知不知道有什么能让妹妹你更高兴的。”阿史那眼里覆上了一丝伤感,却仍然语重心长地告诉应沅儿。
应沅儿反而特别惊讶地问:“皇上没有告诉过娘娘您:我进宫的另一个最主要原因吗?我真的,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入宫的。”
阿史那点点头,“这个本宫也知道,但是本宫更看得出:皇上有多在乎妹妹你。”
“皇后娘娘,我……”应沅儿黯然一笑,又想不出怎么回复对方更好。
“所以,本宫是真心希望妹妹能够与本宫一同伺候皇上,为我大周皇室诞育子嗣。”阿史那拉起应沅儿的手,认真诚恳地告诉她。“除了贞儿,本宫身边也只有妹妹才是能说知心话的人了。”
“……皇后娘娘……”沉默半天,应沅儿便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请皇后娘娘放心吧!臣妾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轻烟袅袅的流云殿浴室里,褪去全身衣饰后应沅儿迈起玉足踏进撒满五彩缤纷花瓣的浴池里暖热香汤中。她能够洗干净身体,却无法洗净心头的愁绪。为什么?她会越来越矛盾了。明明期待能早日救出玉兔出宫的啊!
可不知何时起。想到将来的离去和杨雪舞才是宇文邕的真爱,胸中偷偷郁结起来的痛苦,就会如同难愈的内伤般严重地发作了当然,才不是贪图眼下表面上富贵舒适的宫廷生活。而是因为自己不是明明清楚:宇文邕对杨雪舞有多痴情,对别的女人就有多薄情甚至是绝情的吗?为何自己居然还会不觉地也常和他浓情蜜意起来了?甚至忘记了时刻要戒备他。
不,她千万不能再深陷他的柔情骗局!不然可是不仅会最终被他抛弃,还要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因此,自己更不能留恋沉迷这种有宠无爱的生活。如今,确实也到了该尽早明确地划清界限的时候了。
应沅儿从池里站起来,如清波芙蕖般楚丽婀娜地将沾在身上的花瓣挥落在水面上。然后她沿着池阶而上,任由宫女们围过来替她擦干身体、披上衣服。
当晚,虽是又下厨精心做了宇文邕最爱吃的菜肴。但用膳时,行过应有的礼节后应沅儿没有再主动与他说话。
宇文邕诧异地问:“怎么了?一点笑容都没有。不高兴朕来吗?”他边问边给她夹了几筷子菜。
“……不是,只是太累了吧!”应沅儿吃完了碗里的东西,面无表情地回到。
宇文邕擔心道:“沅儿,你是身体不适吗?太醫看过没有?”
“臣妾身體無恙,勞煩皇上牽掛了!”应沅儿客氣但語氣肯定的婉拒道。
“....…”這樣的尷尬持續到晚膳結束。
“我们去御花园看看今晚新开的花吧!”宇文邕依然柔声提议。
“你邀皇后娘娘或者其她嫔妃吧,我没兴趣。”应沅儿站在窗前背对着他,冷淡地回道。
“……那过几天我们去上林苑的行宫游玩吧!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游山玩水了吗?”
“……我也不想去了……”
“那去太液池泛舟赏荷如何?”宇文邕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亲吻着她的耳垂。
“……你带新入宫的那些妹妹们去吧!”应沅儿望着窗前清冷的月光中,窸窣作响的树木黑影心酸地回应道。虽然他温热的气息呵到她的肌肤上,叫她的血液都在颤抖。
“沅儿,可是朕最想要你陪在身边!”宇文邕扳过应沅儿的身子,含笑着对她深情地说。
“……”明知道自己不该对他继续动心了!可眼前俊美不凡、气宇轩昂的年轻帝王与他魅惑邪气到妖孽般极是迷人的笑容,仍然令她不禁心猿意马。
“……宇文邕,虽然我很嫉妒杨雪舞天生命好。但是,其实我更加希望杨雪舞能够早日再度来到你身边呢!毕竟,我也还需要仰仗她这个天女的庇护才行!”对啊,只要杨雪舞再度来到宇文邕身边,自己就完全不必担心贞操会被宇文邕强夺而且更有机会早日救出玉兔和恢复自由离开周国皇宫了。
“沅儿,你既然有着过人的气度、见识和智慧又有着当世无双的美貌。那你何必还要如此自轻自怜,总是因为自己的出身就认为自己比不上雪舞还有皇后呢?”宇文邕很是不解地问。“宫里的所有其她女子,可是无不对你艳羡万分,都说你享受到的荣光和圣眷堪比当年的钩弋夫人赵婕妤呢!”
“对啊,说起来我入宫的经历跟钩弋夫人还颇为相似呢!但是,我可不要最后落到跟钩弋夫人一样年纪轻轻就被赐死的下场。”应沅儿的脸色登时更为不爽了。
“沅儿,是朕言之欠妥。朕不该把你比作钩弋夫人,朕向你道歉!”宇文邕忙挽起她的双手,贴在胸口。
“好,我不怪你。宇文邕,只是我对此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问你呢?”应沅儿脸色和语气缓和了些许。
“沅儿,你和朕之间为何还如此客气,有话直接说就是!”宇文邕深情地凝视着对方,
“宇文邕,你认为钩弋夫人是不是确实理应被赐死给汉武帝陪葬呢?”应沅儿径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