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水推舟
醒悟不再要他了呢……”这天霍锦惜正悠闲的看着红莲浇花,忽听得小厮来报“咱们府外有位小姐说是北平来的自称是夫人您的朋友,我看着眼生没敢迎进来。”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他们家这位夫人并不轻易交友,多的是场面上的生意伙伴。“是新月吧?”她呢喃道“确实是我的朋友让福伯亲自将人迎进来。”她插花的动作没停语气柔和的吩咐着。“咱们院子里的这些花儿被你料理的真好。”
“嫂嫂喜欢就好。”红莲笑得恬静。“但你也该歇歇平日里又是学堂又是济慈院,在府里呆着偏偏也不歇息半刻不是绣花就是织布。咱们府里又没缺了你的!” 她祥装生气地板起脸来。红莲却信以为真急忙辩解道“嫂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
“瞧瞧瞧瞧;竟还真的信了那还不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来陪我坐会儿?”她顺水推舟道“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用不着大包大揽的待会儿啊介绍个姑娘给你认识。”
“锦惜~”一道清亮的女声尹新月这才进府。“那小子不认得你,但我听是个姑娘来找就知道是你。”她笑盈盈的招呼人坐下,红莲在一旁也忙着帮忙添茶“红莲这位是北平来的新月小姐,新月饭店老板的掌上明珠。”几人一打照面霍锦惜就连忙介绍起来“新月,这位是我跟二爷的义妹——红莲。”简单的寒暄几句霍锦惜察觉尹新月的脸色瞧着不太好,又想着是一个人来的关切地问道“怎么着?回来这些天才想起来找我可是张启山给你什么委屈受了?”
“自从咱们回来,虽说在他府上住着,但我俩也没什么进展,我堂堂新月饭店的大小姐,成天拿个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不成?今日我不过是问了几句他便朝我发了好大的火,还要打发我回北平去!”尹新月像是忽然打开了阀门一股脑的将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全都倾倒出来“还说什么现在那个彭三鞭已经死了,我跟他的那个婚约也就作废了!反正吧,他宁愿过些日子亲自去给我爹赔罪都不愿意娶我!”
“所以你眼下是负气至此?”霍锦惜眉毛轻挑。“是!”被戳穿心思尹新月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看上去怏怏的全然没了生气“他怎么那么讨厌啊!”
“你跟他在一起几天呀?更何况这自古夫妻两个就没有不吵架的。”霍锦惜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她。尹新月半信半疑的开口问道“是这样的吗?那,那你们家二爷也会同你争吵吗?”瞧她这番模样霍锦惜笑说“自然是吵过的。但大多是小吵怡情从未像你现在这般吵到离家出走的……”
“啊?二爷待你这样好,你们也会吵架吗?”显然是深感诧异尹新月连手中的点心都丢到一旁凑到她跟前瞪着一双杏眼问道。“细想来;我们俩相识近二十载成婚近十年,相处的时间多了难免会起争执。大多是我拿话刺他,他受着我的脾气。若哪天他心中生出了嫌隙,我俩冷战也是有的……”回忆涌上心头她有些庆幸;这些年,两人相互扶持相互包容,若非如此,那日子一天天一年年的过,未免单调无趣了些。“冷战?”这次连红莲都有些不可置信了;从前父亲带着她在梨园边上卖面,所以自小便听着二月红谦谦君子的名声。她实在想不出光风霁月的兄长与人冷战时是何等模样,更何况冷战的对象还是自家嫂嫂……想想倒也有趣儿;二月红那样出挑的人物,若一直同他所展现出来的那样无悲无喜,无怒无嗔倒也有失风趣……“那是自然。而且每次他生闷气私下里都不理人偏偏他这个人最是顾及体面;在外人面前挑不出半分错来,可若是无人时他就又冷若冰霜,真是磨人的紧……”
“红莲,你以后挑夫婿时,可不能光顾他的俊俏脸蛋,甜言蜜语更是信不得的。”尹新月愤愤嘱咐着这个看上去温婉恬静的姑娘,生怕她将来也同自己这般被某个男人给迷了心窍。“你这话我可不赞成哈。”霍锦惜揽着红莲笑着反驳道“张启山他有我家二爷好看吗?再者说了,对着你,他可曾说过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你一个堂堂新月饭店的千金小姐,还不是不远千里巴巴的非要跟来。红莲你是我跟二爷打心眼儿里疼惜的妹妹,若将来要挑选夫君定要找个能为你寻开心的。若找个成天惹得你心烦的,那还不如我跟你兄长来照顾你要他又有何用?”日落西山时,府上的厨子布置好了今天的晚饭,二月红派人来说不回来了,她们几个兴致极好的开了一坛陈酿。三两好友,把酒言欢,那真是好不痛快!一顿饭不吐不快,畅所欲言。后来尹新月喝多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霍锦惜强撑着醉意吩咐人给她安排了间客房住了下来,还找了府中几个得力的丫鬟守着……宿醉醒来,稍作梳洗打扮,尹新月便被人领着来到前厅桌上已经布满了美味的早点,其他众人也在等她一起用饭。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解释“我不知道昨天那酒那么烈,所以一不小心就……如今还要让你们等着我用饭,实在是……”
“不晚的,我们平常府上也是这个时候用饭,新月你不用多想。”
“就是啊,新月,快来!今日的早点可有几样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几人说着红莲起身去迎,一桌人除了霍锦惜被身边的二月红按着没有起身其余人见来了客人都站起身来。“新月小姐昨日玩的可还尽兴?”扶着妻子的肩头二月红笑着问道,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针锋相对,但有了此前的经历尹新月坐在桌前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她斟酌着开口;“尽兴,昨儿是我来到长沙城最尽兴的一天。”
“尽兴便好!”二月红朗声笑道。“上午你们尽管去逛街游玩。待用了午饭,咱们便去游湖赏荷。天气清朗,泛舟湖上,也别有一番景致的……”用过饭后,霍锦惜回屋拆仙姑从上海带来的信,二月红便去了园子里,红莲今日学堂没课,就去了济慈院教那里的孩子读书识字。陈皮也去了码头照看生意,霍仙姑刚从上海归来手头上倒是没什么事儿,她找了个由头去了城南李家;那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中式老宅,里头住着的是半截李还有李家大嫂现在是他媳妇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迎来一个血脉相连的生命;说起他们这段姻缘也不容易;半截李,李三爷在上三门里最有门道。他是个残疾人,两只小腿小时候给同伙打断在斗里。困了整整七日,靠喝棺材水才活了下来,之后脚就废了,只好在身下面垫一块铺垫,然后用手拿两块砖头撑着,可能是这种经历让他受到了刺激,所以他是九门里比较心狠手辣的一个,半截李疑心病极重,对人极度不信任,有市井传言,说他晚上都睡在古墓里,和粽子为伴,说活人比死人可怕得多……虽然如此,但是半截李的盗墓功夫却是一绝,他的双手力气极大而且非常灵活,身材又矮小,徒手爬树比正常人还快,可以进到很多人进不去的地方,拿到一些很难拿到的东西。但是很奇怪,和二月红一样,他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也不是他斗下的事情,虽然如此,但是半截李的盗墓功夫却是一绝,他的双手力气极大而且非常灵活,身材又矮小,徒手爬树比正常人还快,可以进到很多人进不去的地方,拿到一些很难拿到的东西。 但是很奇怪,和二月红一样,他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也不是他斗下的事情,而是他和他嫂子的一段感情。 他的大哥早死,父母双亡,所以从十几岁就是他嫂子照顾,在那个懵懂的年纪,嫂子既是嫂子,又是娘亲,童年困苦,为了拉扯他和他大哥的孩子,他嫂子吃尽了苦头。半截李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有一副敏感的心肠,那种极端的性格,可能也是由此产生的。有一次他嫂子在别人家里洗衣服,因为把一件旗袍给洗破了,被打聋了一只耳朵,之后那家就被整个儿烧光了。那是一件悬案,但是所有人都传,可能是半截李干的。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随着半截李的逐渐长大,闲言闲语就逐渐多了起来,而且确实,那种屋子,就拉一条帘子,总是能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他的嫂子年纪并没有比他大多少,这种气氛就逐渐变的奇怪。他看嫂子的眼神也逐渐发生了变化。他嫂子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的人,怎么能不明白,她就把半截李打发到其他地方去当学徒,但是半截李总要回来。那种气氛就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