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47 称帝(2)(正文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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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年半多,两位亲家再次会面,刘太夫人带着徐太夫人,李氏引着朱氏,一齐到了莲云楼中。

徐太夫人一眼便瞧上了卧在榻上的甄七,还有酣睡不知外界之险的两个孩儿,满目皆是笑意。

徐太夫人:孩子,受苦了。若是知道这番回去会有如此险恶,我是怎么都不会放你出来的。

李氏引着朱氏将孙女儿抱起,朱氏多年不曾抱孩子,手有些生疏了,但这孩子,尤其是小孙女,真像魏劭。

徐太夫人一路舟车劳顿,逗弄了昢昢和姩姩许久,还是有些疲乏了,被引着歇息去了。

这在徐州一呆,便是数月,到甄七出了月子,两个孩儿在徐州办了满月酒,魏劭都不曾回来过。

外间说魏劭在皇都如何整顿着内治,如何去封赏大臣,在外又与匈奴乌雅单于订下了盟约,匈奴与中原永结同盟之好。

这一切似是都与甄七无关,她安心在这徐州过着她的好日子,两个女儿甚是招人喜爱。中原平定后,大乔与小乔一道前来贺喜,大乔还带来了与比彘的独子——鲤儿。

鲤儿原先不爱言语,但仍愿意逗弄小妹妹们玩耍,徐太夫人也终是见了乔平,如今他接替了在琅琊战场上被害死的兄长乔越的兖州刺史之职位。

这乔氏族人的一拜,徐太夫人受了,魏劭也在兖州归降之时便受了,只是那朱氏似是不愿见到乔氏族人,徐太夫人知晓朱氏的眼见,这心中的结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解开的,便随她去了。

反正现在全家人的心都在这小辈身上。

甄女王在甄寻回来后便寻个由头将手里的事务都交给了他,第二日留书一封在了这甄府,整个人便如风一样不见了。甄寻找遍了徐州城,但一无所获。

刘太夫人只是欣慰道:

刘太夫人:她为甄家苦了大半辈子,放她去吧,这山水多有秀美,借她那双眼睛瞧瞧也罢。

甄女王离了徐州,前往了天府之地,她要将这天下安定之事告知二妹妹,将二妹妹的遗骸接走与她一道逍遥山水,自然还有个车夫。

甄女王:阿伏,此间一路不急,倒是可以游山玩水一番。

伏龙道长驾着车,有些生疏。

伏龙道长:不做那冠冕之帝也不做徐州之主,跟着贫道甚是清贫,这苦日子你可受得住?

甄女王:与你一道也不算是苦日子,我们要去做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肉糜食多也不适,该是看看着秀美河山了,何况……魏劭那里还有一份大礼,算是我送的。

为了站稳脚跟,她在做贵妃之时便被少帝之后灌了红花,这辈子怕是无法有子嗣了。

珠珠的孩子,她爱到了骨子里,就仿佛是她自己的孩儿一般。

她抚摸了怀中的玉玺,想到自己留给魏劭的假玉玺,以及书信,魏劭该是都看到了,这是她的护身符。魏劭无法知晓她的踪迹,但她却将魏劭困在了皇都里,若是珠珠和孩子们受了委屈……

她也不是不能掀起一番风云来。

一如她所说的,她的心眼很小,只能看得见她的家人。

昢昢和姩姩四月有余时,天气也渐渐转了冷,宣娘和秋霜一如既往给两个孩子多添了衣裳,孩子们穿得厚实了些,越发像精致的年娃娃。昢昢扯着袖子上的绒毛,气力大得连宣娘都无法扯开。

宣娘:当真是男君之女,气力足实着呢。

原先有身孕之时对魏劭的念想因着女儿在身旁少了些,甄七将所有的目光都注视在了孩子身上。

甄觅:姩姩,是要寻着姐姐一起吗?

姩姩从刚才开始手就一直往昢昢的方向够去,但无奈两人分得有些距离,甄七浅笑着将姩姩往昢昢那边移了些,姩姩一下子便抓住了昢昢去抓袖子绒毛的那只手,昢昢也仿佛知晓了妹妹的举止,不再动作了。两位小女君打了个哈欠,又在宣娘和秋霜怀中睡熟了。

如今入了这十一月,南地倒是冷得快了些,今日好容易出了些光彩,她才带着家人们一齐到了这徐州城外瞧这稻田之景,没了战事,晚稻像是知晓了天命一样,破天荒地在今年丰收了。

甄七踏步在这稻田和药田之间,时不时地朝着药田间瞧去,药农们辛勤采摘,忙碌得也很充实。

只是匆匆一瞥,目光定住了。

就在对岸,十数丈外的溪流岸边,风吹稻田海浪,那里站了一个人。

他一身旅人的衣衫,从头到脚,风尘仆仆,目光却炯炯明亮。

他仿佛一直伫立于此,又像是站着许久。

还不等胸中的思念全然涌上心头,那人牵着踢云乌骓走过一片片稻田,停了一停。

魏劭:珠珠,我回来了。

魏劭站在了原地,甄七眼眶一热,奋力朝着魏劭方向跑去,他张开手臂,毫不犹豫地将她接过,紧紧地抱住。

这一宽阔的胸膛再次被她享受着,甄七默默感受着他胸中火热的心跳,两人紧紧相拥着。

后方的宣娘与秋霜也瞧见了魏劭,正要抱着两位小女君上前去,见着了这一幕,便顿在了原地。

良久。

甄觅:夫君,这是昢昢和姩姩,来抱抱她们啊。

甄七热情地拉着魏劭来到了宣娘和秋霜身边。

魏劭整个人都不知所措顿足在原地。

这两个柔弱又美丽的小东西,就是他魏劭的女儿?

血脉延续的神奇化为了暖心之感在魏劭的心头萦绕,宣娘将昢昢先放在了魏劭的怀中,魏劭只是僵硬着身子,想着她好软,好小啊,他若是使了力气会不会疼着她?

甄七侧过头去偷笑着魏劭滑稽的模样,又将他的姿势调整了一番,好让昢昢舒适些,抱了一阵子后,又让秋霜将姩姩抱给他。

甄觅:祖母和婆母都说姩姩像你,我却未曾瞧见过你幼时,如今对着女儿也瞧了个样子。

姩姩刚被放在魏劭怀中时便醒了过来,眼睛忽得睁开了,水汪汪的,可把魏劭吓了一跳,差点没抱稳。

姩姩眨巴着一双与甄七一模一样的杏眼盯着魏劭。

这人好奇怪,不是阿母身上香香的味道,也似乎与她之前所看到的都不一样?

但这小手却伸了出来,望魏劭的衣襟上去凑。

正是这血脉奇妙之处,魏劭由着她揪住了自己的衣襟,眼里心里都是餍足之意。他将目光凝视着甄七,一字一字地说道:

魏劭:珠珠,仗已经打完了。我来接你和女儿们,我们一道去长安了。从今而后,我再也不要与你分离!

长安?

原来,他做了这些许时日,便是在迁都。

甄七扶了扶额上的抹额,慢慢地握住了他的一只手。魏劭反手相握。两人十指,紧紧地扣在了一起。

甄觅:我带去入城瞧瞧吧,祖母也在,我们大家都在,赶巧这时是晚羹时分了,夫君赶路辛苦了,多吃一些才好。

今年的秋末之风不似一年多前的冷,稻田间的小路多了两双并排行走的脚印,一如这太平的天下,这温暖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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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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