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魏6:我是冤大头？
万能：哥，她新来的临时工，工作不熟练，您别介意。
旁边桌的同事过来好言好语地劝说反被纹身男一把推开指着鼻子骂。
万能2：关你屁事，去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万能2：老子在这里喝酒两三年了，从来没碰到这种**服务员。
万能2：赚基础工资怎么不当普通服务员，都穿成这样了还说什么不要提成只能倒酒，立什么贞节牌坊？
顾魏：你怎么说话呢？
顾魏刚开口，余光察觉到身旁人的不对劲，她流泪了？
秦意浓梗着脖子，双目含着水雾。
秦意浓：可是你们那桌一开始根本没点陪酒服务，如果有，我当初是不会接你们那桌的。
酒吧经理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皱眉走过来，扫了几个人几眼当下明白局势，于是张口便是指责秦意浓擅离职守。
万能2：顾客只是拽了一下你的手腕，又没对你做什么？再说了酒吧有24小时的监控，你怕什么？
万能2：我当初是看在你是大学生为了给家人凑医药费才留下你的，你以为我们这里很缺你？”
顾魏淡淡抬眼。
顾魏：24小时的监控只能方便事后追查，并不能起到保护作用。
顾魏：再说，谁知道查的时候摄像头到底是开着还是没开？
纹身男却没听进去，经理说完那一席话，他便盯着秦意浓看，从上到下、仔仔细细，让人膈应，他眯起眼笑了。
万能2：大学生啊？是哥说话说重了，妹妹年纪这么轻还没出社会，碰到这样的事难免害怕，哥不怪你。
万能2：你家人生病了？缺医药费？
秦意浓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往后躲，近乎要钻进沙发里，右手被人轻轻握住，手有些凉却不似她有细密的汗，是顾魏。
顾魏：这和你没关系。
他冷冷道。
万能2：怎么会没关系？
纹身男又看向秦意浓，面色苍白的女孩紧紧抿唇，秾丽的眉眼与神情格外诱人。
万能2：这样，你陪我喝一杯，我出二十万 。怎么样？
顾魏：你……
顾魏已经准备好一堆说辞反驳，可被他握着手的秦意浓在听到那句话之后可疑地僵了一下，身体却不再发抖。
她犹豫了。
她居然犹豫了 。
视线中，顾肖发觉自己那位喜怒不形于色的木头人堂哥鲜少的表情复杂。
而后，只剩下气愤，他伸出手将准备起身的女人牢牢地拦下，脸色很难看地对着那纹身男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顾魏：她得陪我喝。
顾肖愕然，他很少见顾魏失态，从幼年时期开始这家伙就克制的可怕，按顾肖的话形容随时随地可以剃了头发出家当和尚去。
顾肖：廖经理。
顾肖偏头喊人。
那站了半晌的经理也才开始对顾肖寒暄。
万能2：小顾总，您朋友这个事啊……
顾肖：不，这是我哥。廖经理，我爸这些年也没少在你们这砸钱，这个方便您总该是要行的。
老顾从年轻的时候就频繁出入各大会场，早在这家酒吧还不在现在这个地段的时候，此刻的顾肖居然有些感谢他亲爸。
秦意浓：等等。
这句话是秦意浓说的。
她麻木地抬起头对上顾魏迟疑的目光，女人的眼睛很漂亮，但此刻却毫无生机，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玻璃饰品，精致却荒芜。
秦意浓：你也会给我二十万吗？
顾魏觉得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朝着心脏和大脑翻涌，以至于四肢冰凉，大脑一片空白，喉咙干涩，他花了很久时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而后嘲讽地笑了。
顾魏：我不仅能给你二十万，还能帮你找心外科最好的专家号，甚至找我博士导师的同事给你奶奶做手术。满意了吗 ？
二十万。
秦意浓清楚地知道奶奶的病情在恶化，她是师范生，尽管已经在做家教了，但是要攒够医药费还有后续的一系列费用还远远不够。
她自小和奶奶相依为命，身边本就没几个亲戚，有的比他们家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医保报销之后还有四十万。
她想过去银行贷款，可每个月的利息实在是大的惊人。
她知道自己刚上大学没多久，没有多余的本事，除了教书就是这副还算得上漂亮年轻的身体。
没有多余的路。
同样的事情，比起别人，顾魏这样的人已经算是很好的选择了。
她轻轻点头算是同意了顾魏说的话。
秦意浓：我可以陪你喝酒或者一些别的，但是你要保证你会兑现承诺。你们医院心外科的主任把我忽悠进休息室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顾肖刚喝进嘴里的酒一瞬间被呛出来。
什么？
心外科主任？
休息室？
反观他的表哥倒是沉稳不少，只是闭上眼，呼吸起伏有些大，应该是气的。
顾魏倾身贴近女人，女人那双小鹿般的眼睛看着他，言语很大胆动真格的时候还是像只受惊的鹿，眼睛不停地眨。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绕过自己的腰，摸出手机，解锁。
接受高等教育、出身医学世家 ，为人严谨古板、母单三十年的顾医生隐约听到了自己牙齿被咬碎的声音，最后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
顾魏：支付宝，还是银行卡？我现在给你打。
秦意浓：我还有一个问题。
顾魏：说 。
顾魏像是下一秒就要炸了。
秦意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多陪你喝或者别的几次，可以再给二十万吗？十万也可以。
她听到顾魏抿唇，呼吸扑在她的脸上，很近很近，她以为对方该做些什么，比如亲吻甚至更过分，可他没有，只是贴着她的脸自嘲般地问。
顾魏：秦意浓？你觉得我脸上写了‘冤大头’这三个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