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
孙珍妮失魂落魄地走回屋内,脚步虚浮,仿佛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门在身后轻轻阖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却关不住满心的纷乱。
她缓缓坐到床边,床榻微微下陷,根本承载不住这份突如其来的沉重。
夏正颜的话语如滚烫的烙铁,一字一句深深刻进她的脑海,反复灼烧着……
孙珍妮:喃喃道:那些女人是你的妻子
孙珍妮:肚子里是你的孩子
孙珍妮:那我呢?
孙珍妮:只能做你的妹妹吗?
孙珍妮:满眼委屈:明明……
孙珍妮:明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啊
孙珍妮:为什么你可以三宫六院
孙珍妮:却不能接受一个 我 呢?
不甘与酸涩在眸底汹涌,几欲决堤,她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吐不出半个字,只剩满心的酸涩在这狭小空间里肆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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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正颜独坐在客餐桌前,满桌佳肴此刻皆失了颜色。
她机械地夹起饭菜送入口中,味同嚼蜡,舌尖辨不出一丝鲜香。
片刻,终是搁下筷子,无力之感漫上心头,随着那声轻叹逸出,眉间隐忧愈发深沉,似被无形丝线缠缚,满心愁绪难消。
夏正颜:心烦意乱:来人
夏正颜:拿酒来
佣人轻步上前,将盛着琥珀色威士忌与剔透冰块的托盘稳稳放下。
夏正颜抬手,修长手指握住酒杯,冰块碰撞发出轻响,仰头一饮,辛辣酒液滑过喉间……
夏正颜:眉头紧锁:罢了
夏正颜:不再想了
她强行将孙珍妮那踉踉跄跄上楼的凄楚模样从脑海中抹去,随即伸手去抓桌上的电话,欲探问律师起诉一事的进展是否顺遂。
指尖刚触碰到拨号键时,门铃乍响,突兀地打破屋内紧绷的寂静。
她微微一怔,只见佣人匆匆引着律师快步而入,身后竟还跟着神情严肃的外交官以及他那坐在轮椅上也是吊儿郎当模样的儿子。
律师额上沁着细微汗珠,神色匆匆中带着几分凝重,外交官则满脸堆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只是身旁那小子,目光还时不时游移,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却也强撑着摆出赔罪的姿态。
夏正颜目光在几人身上一扫,原本聚焦在起诉事宜上的心思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搅得更乱,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有意外,亦有不耐!
夏正颜:蹙眉沉声:贵客驾到?
夏正颜:抿了口酒道:可惜无茶可奉
外交官身着笔挺西装,身姿微微前倾,脸上堆满了诚挚的歉意,额角的皱纹都因这郑重的神情而显得更深了几分。
他微微颔首,开口时声音低沉而恳切:夏董,今日贸然前来,实在是万分愧疚。
外交官:小儿向来行事乖张,欠缺考量,此番莽撞行事,全因他对珍妮小姐一腔糊涂爱意,昏了头脑,绝非有意冒犯放肆。
说着,他侧头瞪了一眼身旁那吊儿郎当的儿子,眼神里有责备也有暗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