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后续之事,倒也干脆利落。猴哥径直前往南海,未过多时,便见惠岸行者紧随而至,手持宝葫芦现身于世。一声呼唤之下,沙僧自葫芦中缓步而出,面带虔诚之色,向唐僧跪拜行礼,正式纳入门墙。自此,取经路上的师徒四人,终于是齐聚一堂,共赴西行之途。
数日后,众人行至一处崇山峻岭之前,恰逢夜幕低垂,便都进了云阁中歇息。翌日破晓,晨光熹微,唐僧已然起身,正欲于院中打坐修行,却蓦然瞥见欣瑶已在厨房忙碌。但见她腰间围以净白围裙,几簇赤焰凭空跃动,灶上一锅清粥温热袅袅,屉中蒸腾着新鲜的素包。另一旁的大锅中,滚烫的素油翻腾不息,欣瑶则灵巧地将两条长面搓捻交缠,轻轻一甩投入油镬。瞬息之间,面条在油中鼓胀开来,转眼化作金黄色的美味。此景令唐僧瞠目结目,几乎忘却了晨课经文。直至欣瑶将熬好的米粥、炸得酥脆的油条与素包子,连同几碟腌制的小菜一同摆上桌边,他方从惊异中缓过神来。
说来这也是唐僧头一回见着欣瑶下厨,原来这便是每次饭菜迅疾上桌的缘由。而这一次,欣瑶为了制作素馅的包子与金黄酥脆的油条,不免多耗费了些许工夫。这些新奇的吃食皆出自她手,意在为日常饮食增添几分变化。毕竟即便是她自己,若长久品尝同一菜肴,亦难免生出几分厌倦之情。
自然,还有一事值得一提,那便是八戒食量惊人,而今又添了个沙僧,欣瑶先前从乌斯藏国精心采集的食材已所剩无几。若非早先在观音禅院所得之物,以及途经黄风岭时,在附近村落补给了一些粮食,只怕到达流沙河时早已断粮。正因如此,欣瑶只能简单准备了些清淡的粥食、素馅包子与油条。米粮已是寥寥,幸而面粉尚存不少,这几样素馅包子中的野菜馅,也是她多方搜罗了几种野菜细细剁碎而成。
见唐僧看得入了迷,欣瑶轻笑着顺势让他喊猴哥几人一同用餐。唐僧暗暗吞了吞口水,连忙叫上几位徒弟,缓缓步至桌旁落座。
唐僧:说来,贫僧一直有些好奇,小林施主,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弄的?”
欣瑶:“圣僧放心,这没偷没抢,安心用就是。
唐僧:“可是这一大清早的…”唐僧还是有些迟疑
见此情景,欣瑶心中不由轻叹,暗道这西行取经的四人组,除了唐僧之外,个个身怀绝技,神通广大。然而,这般聚在一起,生活竟过得比乞丐还要艰辛,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若传出去,真是颜面何存!
归根结底,这仍是一个视野与格局的问题,不仅关乎唐僧师徒四人,亦牵连着《西游记》中所有的妖魔鬼怪。当他们拥有了超凡的法力与神通,多数选择的是相互争斗或隐居修行,似乎从未思考过,除了战斗与修炼,这些能力还能如何服务于世间。难道他们未曾考虑过推动社会经济的发展,提升生产力,甚至投身于精神文明的建设吗?即便缩小范围来看,利用这些神通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难道不是轻而易举之事?比如,孙悟空等几位弟子皆为修行有成之士,施展些小法术制造日常所需的锅碗瓢盆,应非难事;或是途径村落时,稍作停留购买炊具,花费亦不会太多。若真有所需,凭悟空与龙王的交情,讨一件宝物也并非不可能。至于食材,只需向土地山神们打声招呼,请求一些山珍野味,岂不比自行搜寻来得轻松愉快?只要稍微用心,每日三餐便可丰盛许多。然而,此世要不是有欣瑶的加入,师徒四人绝对是和原著故事一样,日日以冷水充饥,干粮果腹,实在是令人无奈又叹息。
猪八戒:哼!站着说话不腰疼。八戒小声嘀咕。
圆润的脸庞几乎贴到了碗边,海口大碗一饮而尽,素馅包子三两口便吞下了三个,油条更是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片刻之间,他竟吃下了相当于十人份的早餐,这顿早饭的大部分毫无疑问都落进了他的胃里,真乃一个不折不扣的食客。吃饱喝足之后,他满意地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猪八戒:“好饱啊,小林兄弟手艺就是好。
欣瑶:刚才说什么?
猪八戒:没,没说什么
孙悟空:那呆子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哩。猴哥闻言,拱火的回了句。
猪八戒:这法力也不是凭空从天而降,老猪我与猴哥自是无法相提并论,即便心向往之欲多加锻炼,奈何我们所经之路多为荒无人烟的野岭郊原,一些地方,就连土地山神也多是穷困潦倒之辈。若只是为了口腹之欲就奔波千里之外,一次两次还行,难道次次如此?且也得留些法力应对妖怪啊。
话说回来,这神魔世界的确浩瀚无垠,广袤的地域使得每一次出行都成了耗费法力与体力的旅程。即便是寻常仙人御风而行,速度亦颇为可观,却鲜少有人如猴哥那般,仅为了一顿饭食便轻巧跨越三五千里之遥。几番往返之间,若非身怀绝技者,恐怕只能在时间和精力上做出取舍了。
欣瑶作为这一世的神兽腾蛇,身披双翼,其飞行速度自是不凡,所消耗的不过自身的体力,于她而言并无大碍。然而,对于某些其他的仙家来说,情况则迥然不同。他们御空而行,依靠的却是体内那有限的法力。
尤其是那些小仙之类的存在,情况更是如此。此外,这也正是诸多神仙豢养坐骑的缘由之一。
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地域广阔,人心各异,即便是神魔,表面上风光无限,实则每日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他们时常忧虑自身的法力不足,因而平日里能节省便尽量节省,对于饮食起居并不愿投入过多心思,只求不至于饥寒交迫。也因此,这些仙妖魔在装扮与外物上的讲究便少了许多,这便是为何有时他们的外表显得有些邋遢的原因所在。
孙悟空: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那就少吃些。
见欣瑶陷入沉思,猴哥立刻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他认为是八戒的话惹得欣瑶不悦,于是毫不客气地斥责起八戒来。
唐僧:八戒,
唐僧亦是低语了一声。这一路上,受人恩惠,即便是唐僧,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感激之情。因而在某些时候,他的心中也不由得会有所倾斜。
至于沙僧,虽加入队伍不过数日,对诸多事宜仍感茫然,因而并未多言。然而,在聆听众人交谈之际,他的心中亦渐渐生出几分思量。
欣瑶:圣僧,猴哥,我并无大碍,只是先前有些事情未曾深思。
见几人已用膳完毕,欣瑶便唤来一具傀儡收拾碗筷。随后,她引领众人步出厅堂,继续踏上征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