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5：持锣

张启山的面色也不好看，沉着声音安排亲兵准备开棺。

然而他没有简简单单的开棺两字，而是让张副官准备琵琶剪，再让齐铁嘴持锣。

小酒虽然不懂这些，但多年来在张启山身边，还是听过不少张启山的家族倒斗探墓的传闻的。尤其是这琵琶剪，是张家的独门绝技，早年间她似乎是在哪里听过，所以此刻也没有太多疑惑。

持锣用以惊马，张家人将双指伸入棺材洞口之后，如遇棺内异变，往往伴随尸毒，侵害全身，所以张家人在施展绝技之前，往往用一只琵琶剪卡住洞口，琵琶剪有索连着马缰，马耳后七分放置一只鸣锣，只要棺中有异，立即敲响鸣锣，惊马狂奔。马带动机括在瞬间收拢琵琶剪，将手臂剪断，可以保命。

持锣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差事，鸣错了，或者鸣晚了，都是天大的膈应，张启山让齐铁嘴持锣，这是在警告他，让他仔细想想自己的判断是否是正确的。不要轻下判断。齐铁嘴一下冷静了下来，暗骂自己那张嘴。

火车内外的环境是截然不同的，刚一下去，她就被阳光晃了一下眼睛，下意识闭眼的时候，没注意脚下，踩空把脚崴了。

齐铁嘴正沉浸在自己即将持锣的犹豫与痛苦当中，不停的掐着手指测吉凶。张启山忙着安排开棺事宜，没有精力来管她。

她暗叹一声，一瘸一拐找了个地方坐下。张启山似乎是瞧见了，没过一会儿张副官就来找她，说要带她回府，被她给拒绝了。

随后张启山就来了。

“小酒，要不要回府休息？”

她莞尔：“我又没有做什么，休息什么？”

“好啦，你不要管我了。快去忙正事。”她推搡着张启山，似乎是嫌他烦了。

张启山可不管那么多，转过身来握着她的手腕，嘴唇张张合合，最终还是妥协：“要不要看我们开棺？你以前一直想看的。”

很难想象，会有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孩子成天闹着要倒斗。张启山是担心的，毕竟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他怕她会被吓到，更怕她受到伤害。但小酒总是想学，变着法的学，总是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

她答应了，被张启山抱着找了个看得清楚的地方坐下。齐铁嘴拿着锣，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看见她被张启山抱着进来，有些诧异的挥了挥手。

“哎呦，小酒，佛爷这终于愿意让你来学习了？”

她“嗯哼”一声，认认真真的看着离齐铁嘴不远的棺椁。有几道血迹，沿着棺椁的缝隙涂抹，不知道从何而来，昏黄灯光照射在生铁斑驳的棺椁表面，显得格外丑陋。

马背上一根缰绳被牵着连向琵琶剪，而这架琵琶剪，就端端正正放在哨子棺的孔洞处。

“马儿，我们合作无间，合作愉快。”齐铁嘴有点哆嗦地摸了摸马的脖子，马一阵躁动，拉动后面的琵琶剪抖动。

这琵琶剪格外灵敏，她暗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