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零三
他回忆着以前学习的时候是怎么弄的来着?伸出手指,狠狠一拨!
“崩——”
一声刺耳的噪音,像是用指甲划过黑板,又像是杀鸡时鸡的惨叫。
满堂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崔嬷嬷的脸黑如锅底。
关思罕:我故意的!我就不信我弹成这样,她还能让我弹下去!这叫行为艺术,摆烂的极致!
精灵:高!实在是高!破罐子破摔疗法!
谁知崔嬷嬷怒极反笑。
万能:崔嬷嬷: 好,好一个倚翠!你这是在跟我叫板?来人,上戒尺!给我打!打到她会弹为止!
关思罕懵了。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不应该是“晦气,拖下去”的标准流程吗?
两个仆妇拿着一根厚实的木戒尺,狞笑着走了过来。
关思罕:精灵!救命!这老娘们不按套路出牌!
精灵:别怕!看我操作!紧急预案启动!
就在仆妇伸手要抓关思罕的瞬间,他怀里的琵琶最粗的那根弦,“啪”的一声,自己断了。
断弦的尾音在寂静的乐堂里回响,格外瘆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
崔嬷嬷更是眼皮一跳。教坊司的乐器,都是请专人保养的,无故断弦,可是大大的不祥之兆。
关思罕福至心灵,借着薄荷糖残存的凉气,配合着惊吓,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倒地前,他还不忘用手护住后脑勺,这是相声演员的基本功,保护好吃饭的家伙。
万能:崔嬷嬷: 晦气!真是晦气!还愣着干什么?抬走!扔回她房里去!别让她污了这里的地儿!
两个仆妇手忙脚乱地把他抬起来。
被抬走时,关思罕眯着一条缝,看着崔嬷嬷那张又惊又怒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关思罕:妈的,总算混过去了。这届领导,真难伺候。
被两个仆妇像扔麻袋一样扔回房间,关九海在硬板床上躺了半天,才从“死人”状态缓过来。
后背硌得生疼,但心里是踏实的。
第一关,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关思罕:看见没?专业!这就叫专业!台词、表情、动作、时机,一气呵成!德云社出来的,基本功就是扎实。
思罕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精灵:你差点就真被打了!我感觉我的光都黯淡了百分之零点一!
精灵都有点害怕了。
关思罕:别废话,我饿了。这破身体折腾半天,我都怕明天就病了。
他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这具身体的虚弱。在家有老白照顾,冰箱里总有存货。可在这里,他是个阶下囚。
正想着,门外传来送饭的动静。
一个面黄肌瘦的小丫鬟端着个破碗,放到门口,连门都没进,冷冷说了一句“吃饭了”,转身就走。
关思罕挣扎着爬过去,端起碗一看,心凉了半截。
一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上面飘着两根蔫了吧唧的菜叶,外加一个黑乎乎、硬得能当石头的窝头。
关思罕:这就是我的伙食?崔嬷嬷这是要饿死我啊!
这么多次了,还是头一次过这样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