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卿:18还疼吗
不知过了多久,阮音从黑暗中挣扎着醒来。
首先感受到的是腹部火辣辣的疼痛,然后是身下柔软的被褥和空气中浓重的药香。
“醒了?”将臣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阮音艰难地转头,看见将臣正捣着药。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人。
“将臣?侯卿……呢?”阮音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在外面熬药。”将臣停下手中的动作,视着她,“你救了侯卿。”
这不是疑问句。
阮音微微点头,随即因牵动伤口而皱眉。
“为什么?”将臣突然问,“你明知那些人是冲他来的,你也知道我们尸祖没那么容易死,你本可以逃走的。”
阮音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不能看着他受伤。”
“即使搭上自己的命?”
“体、我的……本能吧。”阮音试图扯出一个笑容,却变成了痛苦的抽搐。
将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
她起身走到门口,低声说了几句。
片刻后,侯卿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侯卿的瞬间,阮音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他一向整洁的白衣皱皱巴巴,眼下是明显的青黑,头发也有些凌乱。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右手腕上缠着的染血布条——那是她记忆中不曾有过的伤。
“你……也受伤了?”阮音心疼地问。
侯卿在床边坐下,动作轻柔地握住她的手,“微不足道的小伤。”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但阮音能感觉到其中压抑的情绪,“倒是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阮音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侯卿的指尖冰凉,还在微微颤抖。
“我反应快嘛!”她故作轻松地说,“体育学院百米亚军可不是白当的。”
侯卿没有笑。
他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看穿阮音的灵魂,“你差点死了。”
这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却重若千钧。
‘我以为死了可以回家……’
房间陷入沉默。
“那些是什么人?”阮音转移话题。
“玄冥教叛徒。”侯卿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们在我的茶里下了锁魂散,能暂时抑制内力运转。”他顿了顿,“如果不是你……”
阮音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阿姐呢?她没事吧?”
“她很好,去追查那些人的同伙了。”侯卿拿起床头的药碗,“该喝药了。”
药汁黑如墨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阮音皱起鼻子,但在侯卿坚持的目光下还是乖乖张嘴。
药一入口,苦得她浑身一抖,差点吐出来。
“忍着点。”侯卿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稳稳地端着药碗,“这是将臣特制的,能加速伤口愈合。”
好不容易喝完药,阮音已经满头大汗。
侯卿细心地用帕子擦去她额头的汗水,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还疼吗?”他问,手指轻轻拂过阮音腹部的绷带。
“好多了。”阮音撒谎道。
实际上伤口火辣辣的疼,但看到侯卿担忧的眼神,她不忍心说实话。
侯卿似乎看穿了她的谎言,轻叹一声。
忽然将手掌悬在阮音伤口上方,一股温和的内力缓缓注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