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枕万梦（四） 我们都曾在时光里听过你。

若琪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小乔望见她神色，好心为她答疑解惑：“瑶掌门她喜欢的人，就因为阿施用的十日忘失忆了，独独把她忘的一干二净，所以她恨阿施，可阿施对我说，若不如此，昭月公子就会死，如今瑶掌门拼了命地想让昭月公子想起的事，却是真真切切可能要了他性命的存在，哎，这大抵也是冤孽……”

若琪思索半晌：“莫非就是折子戏里的哥哥？”

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和月可以毫无瓜葛。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

看着小乔不置可否，若琪打趣：“原来施老板，在这个异世界里，经历了这么多事。”

小乔唇边浮现一丝笑意：“阿施刚来这里的时候，同你一样觉得这里都是虚幻的，但后来，她可真是做了很多知其不可而为之的事情啊。我知道，也许于你于她而言，我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罢。可她却与我们这些棋子同喜同悲，想来她真的是一个很纯粹的人。”

若琪看着小乔眼里的神采：“你果真很懂她。我想我知道施老板为什么会做你口中知其不可而为之的事了。”

小乔回身对她莞尔一笑，恰逢武掌门沉声道：“诸位，这里并无可观之景，还是随我等去雁回塔二层一观。”

裴擒虎介绍说：“ 雁回塔二层以上，可就是昔年魔教教主的住居，是魔尊会客之处。”

他倒是冷静得很，只是那冰美人模样的貂蝉，终究克制不住自己，跌跌撞撞从人群里冲出来，施展着法术，眼见二层面貌一点点复原，武则天冷了神色：“貂蝉，你僭越了。”

武掌门还欲阻止，姜掌门却摇了摇头。

可貂蝉恍若未闻，她兀自摘下鬓边的白花，放于阶上。她神色有些悲戚，仿佛透过这漫长悠远的时光，看见了另一个人。

“666，小姐姐你这法术真炫酷，教我一手。”王浩咧着大白牙凑过去，看热闹的玩家们把貂蝉包围了。

“修元术，耗尽自身法力恢复记忆情状，以貂蝉如今法力，却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小乔看了一眼便了然于心。

“掌门，那时的我，还是个糊涂鬼，对施姑娘诸多冷遇，可施姑娘，却坚韧地包容了我，赋予我这个世界最纯粹的善意……”貂蝉的唇颤了颤，对着人群仿佛在坚持什么一般诉说：“魔教，亦有良善之人，夫人就是如此。”

武则天看不下去了：“掌门！还要让她在此妖言惑众吗？”

姜掌门叹了口气：“貂蝉，停下来罢。”

貂蝉颤了颤手，法术止息的瞬间，白花伶仃坠落于地。

妲己安慰地拍了拍力竭的貂蝉：“已经够了。”

只听旁边传来一声冷嗤，阿瑶语气轻慢，带着些许嘲讽：“不过一个魔教的教主夫人，给你们洗脑这般彻底。”

“此处对貂蝉有什么特殊意义吗？”若琪偏头问小乔。

“这里啊，法灵派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但那年被送来的七个秀女却不可能忘记，在此处，东方教主与夫人重逢……”

阿施，我们都曾在时光里听过你。记得你的存在，记得你的一颦一笑，记得你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善意与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