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折青梅(五十七) 笑容如向阳花一般的女子。

审讯室内，粉色衣裙的小乔静静依靠在椅畔，她垂下羽睫，神色难辨。

姜掌门抚了抚胡子，眼里多了几分急切：“小乔，你究竟去做什么了？你快说啊，说出来，便可以还你清白。”

他最是了解小乔不过，这丫头和西施一般，从无害人之心的，如今西施闺女已……他自是千方百计要保下她的。

小乔抬起眼来，她眸光空茫，却缓缓摇了摇头。

姜掌门，我不能说。

那一日，她分明在桃林同周瑜私会，少年低沉的嗓音，温暖的拥抱，松木香的衣角……这些画面，在她脑海里纤毫毕现。

“掌门，莫邪不是我杀的。”

武则天在一旁看的分外着急：“小乔，你是何人我们还能不知道吗！你自进入法灵派以来，虽不与人亲近，亦不会与人交恶，如何做出这种事？只要你说出那日行踪，我和掌门绝对不会冤枉你的。”

不与人亲近，亦不与人交恶……是因为曾几何时，她亲眼望见真心相待的朋友，逝于她的身前。

自此，小乔把真心悄然隐藏，不再示于人前。

只除了……阿施，那个笑容如同向阳花一般的女孩子，是那般美好。

小乔眼睫颤了颤：“掌门，副掌门，我真的不能说。”

武则天语气多了几分严厉：“小乔，平素只当你心思重，却不知你如此拎不清。究竟有什么不能说？”

狄仁杰见状，一直未吭声的他终于接过话茬：“掌门，副掌门。若乔姑娘一直不肯配合，还望诸位秉公办理，令真相大白。

压力给到姜掌门。

姜子牙颔首无奈：“那是自然，自然。”

小乔身姿单薄，整个人定定靠在椅背上，宛若一只孤高而伶仃的雁。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木椅的边缘，指尖微微泛白，仿佛在坚持着最后的倔强。

姜掌门最终下了决断。

“既如此，那便只能将小乔扣下，再做打算……”

可恰在此时。

蓝色轻纱如梦似幻，顷刻之间将房内众人悉数笼罩。

姜子牙抚着胡子，眸光若有所思。

"这是……"

众人愕然抬眼，只看见眼前纱雾笼聚，隐约浮现画面……

竟是当日，莫邪出事之境。

画面中人，一袭粉色衣裙，头上总了两个丸子，正是小乔无疑。

此刻她的身畔立着另一个少女，正不住地吐槽着:"这劳什子讲道，都快把我自天魔教回来后的失眠治好了，你说是不是啊，小乔?"

画面中人，正是妲己与小乔。

面对妲己的吐槽，小乔淡淡点了点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讲道到一半，只见小乔起身，心事重重地往外走。

少女嗓音低柔宛若夏夜的凉风:

"我想出去走走。"

妲己此刻正杵在原地打瞌睡，还时不时点个头附和讲道的武副掌门。

众人屏住呼吸，小乔亦不由得捏紧手心。

小乔停滞在路口，此时她的左侧，通往蘅芜殿的方向，而右侧，通往白马寺的其他地方。

小乔深吸了一口气，犹豫半晌，终于还是踏上右侧。

她往前走啊走，走了良久，面前骤然出现了一处桃林……

小乔神色慌乱，面上泛起红晕，指甲深深地掐入手心。

"小乔当时是去了桃林?这两处地方距离百尺，那她绝不可能加害莫邪长老了?可她去桃林做什么呢?"

小乔的步伐在桃林前止住，众人睁大眼睛，期待接下来的画面。

小乔身子颤抖起来，她面色发白，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惊叫出声。

可就在这时，画面蓦然断了。

"这是?"狄仁杰有些愕然。

姜子牙抚了抚胡子:"怕是幻灵之纱。"

"这足以证明小乔是清白的，因为幻灵之纱呈现场景，绝不可能凭空捏造……"

武副掌门瞳孔地震:"可幻灵之纱，分明是……是……"

狄仁杰不明所以:"是何人之物?仙门诸事在下有所不知，还请掌门明白告知。"

姜子牙眸光划过些许深思:"此物乃老朽门下一弟子之物，她原先名唤西施，后来的身份，大人想必听过，乃天魔教主之妻，天魔教赫赫有名的笙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