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11
古往今来,能人志士无数,其中定不乏能够杀死应劫之人的,但他们却还是渡劫失败了,其中也一定有人想法设法的想要避开自己的情劫,但孽缘也是缘,终会有相遇的一天。
所以他师父带他来到了离海尽头,谁也不曾来过的孤岛,更是在岛外设了层层迷障,岛上也设了无数法阵,来避免生人入岛,这个法子也确确实实保了他六十年无虞,但是,谁又能想到,应劫之人,会生的那么晚。若是,他没有顺应天意离开蓬莱岛,来到天启,那萧楚河也会在命运的安排下去海外仙山,若是他被困茫茫大海,他真的能忍心看他命丧离海吗?
这是他第一眼看到,就能让平寂多年的心瞬间就泛起涟漪的人啊。
即使是千年玄冰,遇到烈焰骄阳,也只能慢慢融化。
萧楚河:你说,若是已经知道了应劫之人是谁,那人们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莫衣:杀之。
在还未认识他,喜欢他之前,就将人杀了,永绝后患。
但是,若是真的有缘,便是一个亡人,无论是有意或是无意,你都会或多或少的接触到关于他的一切,然后,慢慢的喜欢上他。
这是最糟糕的结果,你心爱之人,亡于你手,而至死,他甚至都不认识你。
而你,必须心怀愧疚与悔恨,度过余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萧楚河:如果是已经相爱的人,发现对方的自己的应劫之人呢?
萧楚河:自以为找到了出路,却不知何时,已经进入命运早已布好的陷阱。你说那时,他心里,到底是悔恨多一点,还是恐惧多一点,或者是怨怼多一点呢?
前一秒,还在相亲相爱,你侬我侬,下一秒,内心崩溃,时时刻刻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他害死。即使相信相爱能抵万难,但是真的,会一丝丝恐惧都没有吗?两颗相爱的心,真的还能毫无芥蒂的在一起吗?
如惊弓之鸟,生活的点点滴滴都会被无限放大,一丁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叫他们害怕恐惧,生活中一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心力交瘁之下,相爱的人最终别离,亦或是殉情而亡。
对于未知,总是觉得惊恐,总是做最坏的打算,这是人的劣性。
莫衣:爱别离,怨憎会。
海誓山盟的爱人,恩爱情深的夫妻,最终变得面目可憎,语言乏味,恨不能终身不见,但真正离开之后,会不会又觉得痛苦。会不会后悔当初的相逢,又会不会后悔后来的相爱,后悔当初不能坚持到底的离别。
萧楚河:那你呢,你知道你命中有一情劫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莫衣:那时,我不信。
少时轻狂,觉得世间万物,皆不入他眼,而他自命不凡,相信人定胜天。
后来,遇到少年的那一刻,他信了,命运或许真的有自己的安排,会让有缘人相遇,而他后来也无数次感恩上天,能遇到他。看见他,真的觉得世间万物都有了颜色,而他,是最明媚夺目的那一个。
莫衣:瑟瑟,你怕吗?
从他知晓自己心意的那一刻,他没有一时一刻是不害怕的,他害怕小皇子会因他受伤,他害怕自己护不住他,他更害怕有一天不能护在小皇子身边。在遇到他之后,他就一刻都不想离开他身边,他想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他。
萧楚河:我怕,你会退缩。
初生牛犊不怕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所以他会在莫衣躲躲闪闪,遮掩心中的喜欢的时候,会主动踏出那一步,逼迫莫衣直视自己的内心。他太害怕他受伤了,遮遮掩掩,不敢明示,那让他踏出第一步又何妨,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莫衣: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总会护着你的。
萧楚河:小瞧我。
萧楚河伸手捏住莫衣的一束白发,威胁的扯了扯,瞪着一双乌黑澄澈的狐狸眼凶巴巴的看着莫衣,他也是很厉害的好不好。
垂眸看着小狐狸不安分的爪子挑衅似的将那一束长发攥在手中,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什么坏习惯,总是喜欢揪着他的头发。
莫衣:不敢不敢。
萧楚河:你有什么不敢的。
萧楚河傲娇地哼了一声,泄愤似的拽了一下莫衣的头发,他有什么不敢的,他可太敢了。
莫衣浑身一抖,头皮发麻的感觉委实是不太好受。
莫衣:什么臭脾气,一言不合就揪人头发。
莫衣将萧楚河拽着他头发的那只手整个包住,牵到嘴边,轻轻的落下一吻,带着温柔的安抚。
萧楚河:怎么,不让我揪,你还想要让谁揪?
少年眉梢轻挑,灵动澄澈的狐狸眼中,端的是挑衅的笑意,而他确确实实也这么做了,另一只自由的手又攥着一束长发,还调皮的在莫衣眼前晃来晃去的。
莫衣:除了你,还有谁敢。
旁人连近他身都做不到,更遑论挑衅的揪着他的头发在他眼前头乱晃了,这比拔虎须恐怖一万倍。
萧楚河:是啊,蓬莱之仙,我好怕哦。
嘴上说着怕,身子还装摸做样的缩了缩,脸上却还挂着肆无忌惮的笑。
莫衣:这世上,就没有比你更胆大妄为的人了,你还会怕?
萧楚河:是人都会害怕,我怎么就不会怕了?
萧楚河不悦的撇撇嘴,堂堂蓬莱之仙都会有害怕的事,他怎么就不会怕了。
看着眼前之人一张一合的粉嫩樱唇,莫衣眼神暗了暗,单手扣着萧楚河的后颈,强迫他抬头。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萧楚河脑中一片空白,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强吻吧?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眼前好看的眉眼,而莫衣似有所感,也睁开了眼眸,清澈懵懂的目光直直的射进莫衣的眼里,不但没有浇灭心中的欲火,反而像是火上添油,让人心跳加速。
莫衣:小笨蛋,闭眼。
本能的想去反驳,但现在委实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萧楚河只好顺从的闭上眼睛,任凭温润炽热的吻逐渐深入,时而轻轻磨咬,时而轻轻舔舐……
不知过了多久,萧楚河眼神迷离的推开莫衣,奋力揪出自己红肿的唇,面红耳赤,大口的喘息着。
温润的唇缓缓向着耳垂移去,舌尖轻舔耳廓,慢慢下移,一口叼住敏感的耳垂,细细的用牙齿研磨。
萧楚河:莫衣,你怎么这么会?
不是清心寡欲的仙人吗,怎么一个吻险些叫他招架不住。
莫衣:或许,是我天赋异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