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萧楚河有一个嫡亲的哥哥18
萧若瑾:听说昨晚白王府和赤王府很热闹啊。
萧楚河:父皇的消息真灵通。
萧若瑾:这还需要查么,上完早朝就有人在太安殿前头跪着了。
萧楚河目视龙颜,满脸写着“高兴”。
萧楚河:父皇这是要替他们讨回公道吗?
萧若瑾:呵,要是他们占理,你就不会一觉睡到现在才来太安殿了。
萧若瑾将手中的折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现在都敢光明正大的不来上早朝了,以后是不是十天半个月都不进宫了啊。
萧楚河:儿臣还没睡醒呢。
萧楚河小声的抱怨,若不是明德帝派瑾仙过来催了几次,他现在还在梦游周公呢。
萧若瑾:你是觉得孤给你和莫衣赐婚了,你就觉得孤什么都会依着你了是不是?
萧楚河:可是,在赐婚圣旨下来之前,除了一件事,父皇也都是依着我的呀。
明德帝真是觉得自己要被这个儿子气死了,但又都是自己给惯出来的,底线一降再降,才养成了现在这副胆大妄为的样子。偏偏宠了这么多年了,打也下不去手,骂也开不了口,就一直这么纵容着。
萧若瑾:那山间,那草莽,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么一次又一次忤逆父皇的。
萧楚河:父皇,儿臣是被琅琊王叔和若风师父教出来的,自小便是听着江湖的故事长大的,自然就对江湖有向往。在确定哥哥会回来之前,儿臣也从未跟父皇说过儿臣要去闯荡江湖的话。而且父皇,儿臣的家在天启,无论我在外多久,我都会回来的,因为我知道家里有人在等我。
萧楚河:父皇对我的期望,我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向着那个方向努力,做一个贤王,辅佐兄长,庇佑北离。
明德帝神情有所松动,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数十年如一日的宠爱着这个儿子。
别人都说他将萧楚河宠坏了,才成了如今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的模样,但是,他们本就不是君臣,他们是父子。
他也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会望子成龙,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对自己是爱大于敬的。
他其他的孩子,都将他完完全全的当做了一个皇帝,他们总是觉得自己偏宠楚河。
作为一个皇帝,或许应该对所有皇子一视同仁,但作为一个父亲,他最爱的只会是自己的孩子。
萧若瑾:楚河,你真的这么不喜欢这个朝堂吗?
萧楚河:父皇,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朝堂,比如您,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江湖。
萧若瑾:说了这么多,还是想去江湖。
萧楚河摇摇头。
萧楚河:王叔同父皇一样心怀天下,但是王叔就不适合做皇帝,王叔江湖侠气太重了,而且太重义气了,完事都想顾得周全,这样的人做皇帝,反而不会做得很好。
明德帝就这么静静地听着萧楚河分析,叹了一口气。
萧若瑾: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你说这些。
萧楚河眨眨眼。
萧楚河:谁敢在皇帝面前讨论谁适合做皇帝这种事情。
萧若瑾:那你如今怎么敢了。
萧楚河:因为我在和我的父亲话家常啊。
一脸的理所当然,哪个臣子嫌命长了会在皇帝面前讨论帝位归属问题,但是儿子在父亲面前就是可以畅所欲言的啊。一个人若是连在父亲面前都要斟酌再三生怕触怒了对方,那这个人又可以在哪里说出自己心里的话。
萧若瑾:那你觉得,你哥哥适合做皇帝吗?
萧楚河:哥哥应该是诸位皇子里最像父皇的了。
萧若瑾:那你呢?
萧楚河:我啊,我像琅琊王叔啊。
哼,明明是他的儿子,怎么不像他,反而像他弟弟啊。
萧楚河:父皇和王叔一母同胞,也很像啊。
一句话,给明德帝说舒服了。
萧楚河:以后儿臣和哥哥也会像父皇和王叔一样,继续守护好北离的。
萧若瑾:你长大了,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
白王和赤王二人在殿外跪了将近两个时辰,瑾萱已经多次劝解二人回去,跪了这么久,陛下都没有要见的意思,再跪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萧楚河和莫衣出宫准备回雪落山庄的时候,在宫门口遇到了铩羽而归的白王和赤王。
即使跪了那么久,白王在萧楚河面前依旧是一副温和儒雅的样子,浑身上下挑不出一点错来。
萧崇:楚河,这次出行可还顺利?
闻言,萧楚河一顿,脸上露出一个冷冷的笑,果真是他这些年脾气太好了,所以谁都拿他当软柿子捏。
萧楚河:二哥,我回来天启,已经整整十七日了。
他到了十七日了,现在才来问候,是不是有些晚了。
萧崇依旧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似乎并未察觉萧楚河言语中的嘲讽。
萧崇:最近我一直在忙着寻找大师父的踪迹,还要多谢六弟,将人帮我送回来。
萧楚河:噢?是嘛?二哥是真的不知情,还是装作不知情?
萧楚河凑近了一些,沉声问道,是又想将自己摘干净,然后继续做回那个一尘不染的白王殿下吗。
萧崇依旧面不改色。
萧崇:不知六弟说的是何事。
萧楚河:呵。
萧楚河轻笑一声,以前的确是他太看得起他了。
多说无益,转身欲走,谁料迎面就遇上了赤王。
萧楚河觉得今日他就不宜出门,大清早的被人扰了清梦不说,回个家还要被人不断阻拦。
萧羽:六哥见到我不开心吗?
若不是还要注意形象,萧楚河真的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翻一个“优雅的”白眼,跟个花孔雀似的,谁乐意见到你。
萧羽:还没来得及感谢六哥送我的那份大礼,教我的赤王府燃灯到半夜呢。
萧楚河:连个谢礼都没有,就这么空口白牙的跟我道谢?
萧羽:呵。
这么多年了,六哥气人的本事倒是一点都没落下。
萧羽:六哥想要什么谢礼,将我剩下的那半赤王府赔你,够不够。
萧楚河:就你那王府,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萧羽彻底的笑不出来,他的王府怎么了,他是讽刺,听不出来吗?还真的敢要,还这么嫌弃。
他听出来了,他就是在讽刺他,他又在讽刺他。
萧羽:六哥所要的,都是最好的,自然是看不上我的王府。
可是六哥,你所拥有的,都是最好的,所以才教我更想毁了那一切。
萧楚河:我想要的,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不是你一张嘴,我就有了的。
萧羽:稷下学宫里,你入学便是祭酒门下弟子,我却要和那群蠢猪在外学宫一起待着,整整两年才拜入祭酒门下。我勤修武学,想在武学之上有所成就,可是你有你的好王叔为你寻来白虎使做你的师父。还有那座雪落山庄,我向父皇求了多次,想要那座宅子做王府,可转头父皇就将他赐给你,甚至于后来封王,父皇还给你建了远超亲王规格的王府……
萧楚河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弟弟,以前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跟他说过这么多话,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暗自和他较劲。
萧楚河:稷下学宫,有入学的考核,你两年了才拜入祭酒门下,只能说明你蠢。若风师父,是我自己寻的,和王叔没有半分关系,而且那时王叔跟你提了要为你重新选一个师父,是你自己拒绝了。雪落山庄,从来都是胡家的宅子,自始至终都和皇室没有半分干系,你去求父皇做什么。至于永安王府,就多占了一个胡家的宅子,里面多添置了一些,也值得你计较到现在。
萧楚河:有空将自己收拾的那么人模狗样的,怎么就不知道多读读书,说不定还能在长出一个脑子,别一天天的只知道跟个花孔雀一样到处乱晃。
萧羽被萧楚河说的一愣一愣的,这么多年了,嘴怎么还是跟淬了毒一样。
萧羽:六哥,至少有一点,是我赢了你的,我长得比你好看。
萧羽愣了好久,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能看到萧楚河的背影了。
若是往日,他是肯定不会理会萧羽这种神经发言的,但是想到身旁的莫衣,萧楚河还是回头了。
萧楚河:但凡你府里有面镜子,都不至于让你有这种错觉。
萧羽仍然沉浸在自己赢过萧楚河的美梦中,没有理会萧楚河的这句话,哼,他就是嫉妒他比他好看。
但是,他听见了,萧楚河教旁边的小厮多送几面镜子去赤王府,免得赤王认不清现实。
萧羽气得跺脚,哼,就不能让他赢一回吗,就不能当他了句废话吗,就不能走远些再说吗。
莫衣:瑟瑟果然不适合当皇帝。
心太软了,这两个人都欺负到他头上来了,却还是轻轻地就揭过去了。
萧楚河:你听见啦。
莫衣:听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