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迢迢120

卫昭：不知容国夫人请卫某前来所为何事啊？

容玉蝶：我听闻卫指挥使在查卫妃一案，不知你心中可有怀疑？

卫昭：姐姐走时卫某不在身边，心中一直深感遗憾，所以想找一些姐姐的旧物来寄托哀思。夫人倒是神通广大，对于宫中的事物了如指掌。

容玉蝶：我在宫中的确安插了眼线，卫妃亦是其一。

卫昭：……

容玉蝶：实不相瞒，这么多年来我都会挑选姿色卓绝的女子入宫。但这么多年唯有你姐姐卫玉能够独享荣宠，也唯有她死的这么惨。

卫昭：是你害死了姐姐。

容玉蝶：若非我将她选进宫她怕是早就受尽屈辱，还有卫指挥使你也不知道要在斗奴场厮杀到何时。我即将她选入宫，她又能爬到高位。只要她能顺利生产荣宠必会更盛，更能助我成事，我有何理由害她。

卫昭：难道夫人不是怕姐姐说出你的秘密才除之后快的吗？

容玉蝶：当年卫妃同陛下去祭祖，我亦暗中派人监护，就是为了确保她能够顺利生产。原本你姐姐身体康健稳定，突然间难产我心有疑便着人调查。果然，她是面上动了胎气导致早产，实则有人在其临盆之时用了藏红花。

卫昭：……

容玉蝶：你在宫中多年，应该能够猜到有这本事的唯有一人。

卫昭：夫人这是在指控陛下。

容玉蝶一笑没说话。

卫昭：夫人有什么证据啊？

容玉蝶：证据？我这一生就是证据。你可知那位陛下从未爱过任何人、也从未信过任何人。他的恩宠只是施舍，想收回便收回、想舍弃便舍弃，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他的誓言挚爱、他的肱骨重臣又算得了什么。比起他的秘密，你姐姐、你、我、我夫君，我们所有人都是他随手可弃、抬手可杀的蝼蚁。

卫昭：夫人与陛下交情匪浅，为什么与我说这些？

容玉蝶：我听闻永安郡主最近在宫中连连遇袭，永安郡主是齐王之女，她活一天就是在陛下心里扎一天的刀子。王室之争、深不可探，齐王旧案也另有隐情。云华郡主身体不好，她被留在宫里恐怕也不是单纯陪着永安郡主，她是神医又救了皇帝，你和她的关系也匪浅，你说皇帝对她是倚仗多呢还是忌惮多呢？只要这位皇帝在位一日，你我就不能得偿所愿。你只需记住一点，皇帝是你我共同的仇人，你我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卫昭：……

容玉蝶：深宫之中狼环虎伺，江慈躲得了明枪又躲得了多少暗箭呢？那上官笙一身高超医术，你说宫里想让她死的人多还是想让她活的人多呢？

卫昭：夫人不也是要害永安郡主性命的人吗？东宫下毒这件事夫人莫不是认为可以轻易地算在陛下的头上。夫人认为一个小小的婢女就能障了我光明司的眼？

容玉蝶：……

卫昭：策划东宫下毒，一来可以除掉江慈断了裴琰的情、二来可以顺水推舟嫁祸给陛下。夫人想要一石二鸟，只怕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见容玉蝶要给自己倒茶卫昭捂住了杯口道

卫昭：侯府的茶确实不错，但卫某喝不习惯，告辞了。

说完卫昭起身就要走，刚走了几步他转身看向容玉蝶道

卫昭：夫人今日坦诚卫某感念于心。

说完，卫昭才再一次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