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渡（61）

沈明：我跟你们一起去，以防万一

悠州城外，小白跟随顾九思还有沈明三个人来到这里与梁王会面

万能龙套：昨日我心里便嘀咕这等机敏伶俐的少年人不知范轩是从何处寻来，看上去却有几分念明的影子啊，原来是你们二人啊，我现在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是今年徉州进贡到宫中的绿杨春，肯定是赶不上你以前喝的那些，不过也算是能入口，往年江南的茶叶下了你娘会亲自选出一批最好的给你舅舅送上一份，我也能沾上念明的光，而如今真的是物是人非了

顾九思：顾某年少时确实荒唐轻浮，可如今这天下疾苦已不再贪图这些享乐之物，殿下有什么话只说吧，不必客套

万能龙套：九思，你这话生分了

顾九思：若你未兴刀祸乱天下，我当然可以认你这个亲戚，可如今确实物是人非

万能龙套：九思，我若是和你说起初我并不想当什么皇帝，你可信我？

顾九思：我信不信的不重要了，我不知道你想不想当皇帝，我只知道你起兵谋反，将天下卷入战火，致使民不聊生，你若真的想问，不如去问问那些朝不保夕、三餐无以为继甚至易子而食的布衣百姓，去问问战场上那些枯骨他们信不信，你不想当这个皇帝

万能龙套：九思，你到底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我跟你一般大的时候跟你一样也是一腔热血，可到了如今的年岁看过了这个世道我就知道，空有一股冲劲是没有用的，你说你替范轩死守那望都城有什么用那，你口口声声为百胜计，可是你心里清楚，你我的兵力悬殊，城破是早晚的事，拖的越久死得更多

顾九思：殿下怎知，这兵力就悬殊了那

万能龙套：（笑了起来）九思啊，你到底是年轻，你用这种话来诈我是没有用的，你看不上我却觉得范轩是你心中的明主，能爬到节度使这个位子上，我真的没看出来他能比我好在哪儿

顾九思：那我还是劝你不要以己之心度人之心了，咱们既然话不投机，就不必多费口舌了吧

万能龙套：九思，世道难改，谁做这个位子，你记着，你我始终有一份亲缘在，若我得了天下你便是皇亲国戚，泼天的富贵等着你，范轩他现在用得着你，那自是千好万好可是等到兔死狗烹之日，你便是叛贼亲眷，到那个时候你再后悔都来不及了，你不能因为一时意气为所谓的布衣百姓断送你的性命和前程，九思，不值得

顾九思：合着在你眼里，世家子弟的性命始终是比布衣百姓的性命更加贵重

万能龙套：从古至今，莫不如此

顾九思：可在我眼里望都城内百姓的性命和我的性命一样贵重，有百姓才有天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还想当皇帝，你视百姓为草芥，在我眼里你还不如草芥

万能龙套：（看着准备离开的顾九思）顾九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你现在身在城外，若真动起手来，城中驰援来的大军可没我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