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者（64）

在去陆军医院的路上，左秋明看着背着包的小白，看不出来做什么，几经纠结，左秋明还是开口

左秋明：白小姐这是？

小白：码头写信，平日里也待不住，还不如找到营生

左秋明：码头，要不然白小姐来我商社吧

小白：多谢左先生，不过已经给你添了好多麻烦了，我想我自己也可以，况且在码头写信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似乎好像离家近了些

左秋明：既然白小姐觉得不错，那我也不好强求，如果有困难白小姐就跟我说

小白：好，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虽然小白嘴上这样说，可是自从来了香港除了左秋明来找小白之外，小白从来没有去找过左秋明

车子停下，左秋明与小白两个人刚一进院子就听到了那烦人的日语，小白低下头只想快点见到林楠笙

左秋明：こんなに器用に、みんなここにいるんだよ、家駿、どうして庭に来たの（这么巧，大家都在这儿啊，家骏，你怎么到院子里来了）

林楠笙：来たぞ（你们来了）

左秋明：出来立てを持ってきて、みんなに食べさせます（刚出炉的，带来给大家尝尝）

小白拿过左秋明手中的糕点给一旁的几个人日本人分了起来，而另外一边左秋明捏了捏林楠笙的肩膀示意他没事，放轻松

左秋明：（看着糕点分完）あなたたちは話を続けて、私は先に彼を病室に連れて帰ります（你们继续聊，我先带他回病房）

林楠笙：申し訳ありません（对不起）

左秋明推着林楠笙离开了这里，而小白也将糕点放在了椅子上追了过去

左秋明：你怎么样

林楠笙：我受不了了

左秋明：我明白你的感受

林楠笙：他们每天谈论的都是如何残害和屠杀我们的同胞，我忍受不了了，我一分钟我都忍受不了了

左秋明：小点声

也许是刚才林楠笙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以至于上楼有些不太舒服，林楠笙抬手捂住胸口，而小白轻轻抚着林楠笙的后背

小白：家骏

左秋明：这里有最好的医生，所以我才把你送到这儿来啊

林楠笙：我每天不光要听，要附和，我现在每天穿着这身衣服，我还不如去死，左秋明，我不治了，我要出院

左秋明：（起身看着小白）白小姐，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家骏说

小白：好，你们说，我去病房给家骏收拾一下

左秋明看着小白离开的身影将林楠笙重新按回轮椅上

左秋明：我在日本间谍商社工作这么多年，我几乎每天过着跟你同样的日子，忍耐是我们活着的成本，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还活着，你想想白小姐，她可以在上海或者无忧无虑的生活，或者是去重庆，可是她陪着你来了香港，她每天要去码头给那些工人写信来挣钱，公寓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白小姐吧，你要是死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楠笙听着左秋明的话，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他不能想象平日里几乎连笔都很少拿的小白去码头写信的场景

林楠笙：你说得对，至少我们还活着

小白站在楼上向外看，这里明明是自己的国土，为什么站着的都是这些不熟悉的面孔，听到的都是那些不熟悉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