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酿好了
“烦人,都说了我不适合去四方城生活,我喜欢自由自在的,你和爹赶紧想办法帮帮我啊!”
春花只要一想到未来都要被困在那富丽堂皇的四方城中,不能再自由自在的生活之后,顿时觉得人生无趣。
“清悟啊!你知不知道三个月前,官家下旨贬了寇准的官职,并将他派去作陕西知府的事情?”郭太师说。
“此事我也听说了,难道不是丁谓和王钦若对官家进了寇准的谗言?”春花说。
“这件事情你姑母也曾来问过我,”郭太师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一脸深沉的说,“但是在老夫看来,官家不是没看出那丁谓和王钦若的真实意图,但是他还是贬了寇准去陕西,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哦?春花诧异,之前她单纯的以为这官家可能是经常头风发作,身体不爽利导致脑袋发昏真的听信了谗言,如果按照老爷子这么一说,那官家另有用意?
春花那许久没用的脑子转了起来,想来想去,最后才不太确定的说:“难道是寇准一直以来都反对姑母干政?官家贬寇准是在为姑母和太子铺路?”
越说越觉得有可能,她接着说:“官家身体不济,但是担心太子年幼,一来担心他会被大宋江山责任压垮,二来也担心主弱臣强,太子会被朝臣掣肘,所以才扶持姑母参与朝政帮太子分忧。这也是为了让姑母和太子有能力自保。”
毕竟,刘娥不会有别的孩子了,她只能一心一意的辅佐太子,为大宋江山尽责,而就算刘娥到时候真的生出来了效仿吕武德心思,朝臣们也可以反过来支持太子压制刘娥。
那这件事和春花入不入宫有什么关系呢?那关系大了去了。现在刘娥和太子是站在一个阵营的,刘娥的背后站着郭家,但是她和郭家的关系毕竟只是义女。
郭家文有郭太师,武有郭崇信,但是倘若太子娶郭家女,那么就是姻亲,这样一来郭家将会完全的支持太子。
也不是没有办法,除非郭太师去世,郭太师一去世郭家权势就不在如现在显赫,大宋朝又重文轻武,郭家恐怕就会渐渐地退出权利的舞台。
可是这样的话,郭家会没落,她也没有这么舒服的日子过了,当初给她给郭太师续命不就是不想郭太师死,好保住郭府的荣耀吗?
所以这亲,还是得结,除了管家需要郭家对太子完全支持之外,难道郭家想要稳固自己的地位就不需要皇权的支持吗?所以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郭太师点点头,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嗯!脑子还不算太笨。”
“果然是狗男人啊!不管表面上表现的有多么在乎你,可是私底下该算计的一件不落。”春花吐槽,语气不屑,“呵,老头儿,这就是你们男人。”
“……咳咳咳……”听见她张口就骂官家,郭太师差点没惊的把刚入喉咙的茶给喷出来,强行咽下之后又因为太着急被呛的咳了起来。
玛德,这郭春花骂他这个爷爷就算了,居然还敢骂官家,这要是传出去了,官家降罪可咋整?
“郭春花,放肆,不准对官家大不敬。”郭太师一边咳,一边用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春花骂道,“再这么口无遮拦,在外要是惹出祸事来,别怪老夫家法伺候,逐你出门去。”
“老头儿,你别生气,别气啊!我这不是就私底下悄咪咪的和你说说嘛。在外面,我保证谨言慎行的。”春花见郭太师真的生气了,也老老实实认错。
“你要是在外口无遮拦,给郭家惹下祸事,老夫也不一定能保你。”郭太师说,随后又开始挥手赶人,“滚滚滚,见你就来气,快滚,别杵在这气人。”
“行行行,我滚我滚,”春花慢悠悠的站起来,还顺带的顺走了几块糕点,“老头儿,我改天再来看你,滚咯——”
郭太师看着春花那欢快的身影,心中不由的忧心忡忡,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小孙女的身上就完全看不到一点对皇权的敬畏之心?
他们从小是宠她,可是也没有把她往无法无天的方向宠吧?这么无拘无束,受不得一点压制,又对皇权没半点敬畏的性子,这要是入了宫将来真的和太子打了起来可怎么办呦?
而春花这边离开了鱼池之后,立刻就叫小蛮备马,直接带着小蛮骑着快马出了城门,直奔郊外的庄子上。
半刻钟之后,春花便带着小蛮来到了庄子上,庄子上的郭管事便迎了出来。
“小姐,您来了,”郭管事殷勤的迎了上来帮春花牵马,“您怎么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做准备。”
“不用了,我这次来不在庄子上留宿,我就是来看看就回去。”春花一边往里走,一边对郭管事说,“对了,我听说庄子上之前按照我说方法蒸馏出的的高纯度白酒已经陈酿好了?”
“哦对对对,前些日子我们已经揭坛了。当时您不在,您是没闻到啊,那蒸馏陈酿好的白酒一揭坛,酒香扑鼻而来,我这辈子也是见过不少酒的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酒香浓郁的酒,而且这酒就如同名字一样,晶莹剔透,泛着琉璃的白色。”
“那你有没有尝尝那陈酿好的白酒滋味如何?”春花问。
说起这个,郭管事回想起当时那一口的感觉,酒一入口,他便感觉是“纯”,味道很纯正,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杂味。
要知道如今宋朝街市上卖的酒,就算是兰酌坊这样的大酒家,他们那里酿出的最受欢迎的琥珀光,都多少还是有些杂味,这是难以避免的。
之后细细品味,酒的口感细腻而丰满,醇香浓郁,口感清爽不粘喉。一杯喝完只觉得口中留香持久,回味悠长,就连酒杯中也残留着淡淡的酒香。
郭管事一边细细回想那白酒的味道,一边和春花如实描述。
也不知道这郭管事的描述有没有夸大其词,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春花就觉得这经过蒸馏提纯和陈酿之后出来的白酒已近无限接近现代的白酒了。
春花来到庄子上的酒坊处,刚好撞上了阿鲁和阿豫又开坛出了一批白酒。春花一闻那飘荡在空中的酒香,就知道刚才郭管事所言不虚。
春花来到装好的一坛酒面前,拿起一旁打酒的提子直接舀了一提子酒倒在一旁的白瓷碗中,又举碗喝了一口。
白酒入口,顿时辛辣无比,如刀子下喉,酒的辣味刺激着喉咙,仿佛一股炽热的火焰在她的喉间燃烧,然后顺着酒一路往下,食道,胃里都感觉燃起暖融的烈火。
“咳咳咳咳咳……”春花这辈子还没适应和这么烈的白酒,猛的这么一口下去,顿时被呛的直咳嗽。
好家伙,这酒起码得有40多到50度了,这一口给她干的够得劲啊!
“小姐,你没事吧?”小蛮看着春花被呛的直咳嗽,甚至都流眼泪了,顿时有些担心。
“小蛮,我没事,是我喝的方式不对,这白酒是适合小口细呡的。”春花缓过来之后,高兴地说,“酒就该是这个味儿,郭管事,奖励阿鲁和阿豫五十两银钱。”
“阿鲁,我记得你的孩子也快到了启蒙的年纪了吧?这样吧,你的孩子就到庄子上的学堂去和那些工坊工人们的孩子一起读书,家中的夫人不知道愿不愿意到工坊去上工?放心,按照工坊中的人一样待遇。”
阿鲁听了之后喜出望外,连忙点头,“愿意的,愿意的,谢谢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