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库洛洛VS降谷零

　　“一开始……只是……不想‘失去’……”

　　降谷零奇怪的看着库洛洛突然静默下来的样子，他好像在思考什么，又好像在回忆什么，半晌，青年黑曜石般的瞳眸看向他，眸色沉郁——

　　“降谷零，当初……”他开口道，“你被强制开‘念’的时候……痛苦吗？”

　　简直像是刽子手事后的怜悯，甚至还特意叫他的真名……降谷零皱眉，不悦地回答道：“真是抱歉，我没有死，让你失望了。”

　　至于是否痛苦？

　　他实在不想回忆……那仿佛赤身置于冰天雪地的寒冷和疼痛，五脏六腑的空气都似乎被活活挤压出来的痛苦，以及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逐渐流逝的绝望。

　　“看你的样子，我大概知道你的答案了。”库洛洛说。

　　他唇角扯起嘲讽的笑，“那么……你认为像我这样的人，可以做警察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不要侮辱‘警察’这个词！”

　　“侮辱？”库洛洛咀嚼着这个词，有些疑惑，“是因为你的职业吗？你似乎对‘警察’赋予了过于神圣的职责。”

　　降谷零实在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对方的思维似乎跳跃的很快，但这样蔑视生命、欺凌弱者，以别人的痛苦为乐的人，怎么配成为保护民众的警察？！

　　他稳了稳心神，咬牙切齿的说道：“库洛洛，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觉得我不配？因为我将痛苦给予他人……”库洛洛看向他，平静的分析道，“你认为……我强制为你开启念力，让你体验到痛苦和绝望，所以你认为我这样的人不配成为警察。”

　　“………………”降谷零抿唇。

　　“这是你们这个世界的规则，或者说……这是你的规则。”

　　库洛洛接着道：“那么如果我告诉你……这件让你感到痛苦的事情，赛娃也曾经对我做过呢？”

　　降谷零瞳孔一缩，蹙眉道，“你……”

　　“被用恶意的念强制打开精孔，被甩开痛苦中挣扎着伸去的手，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沉沦在痛苦中……”

　　“唔，被最亲的人背叛，的确是一段很难让人忘怀的记忆。”

　　库洛洛的双眸沉静，“那么到现在，你还认为你了解她吗？她和我……才是同一类人。”

　　“不，”降谷零很快的摇了摇头，“赛娃……她这样做一定有什么原因。”

　　但……

　　降谷零却忍不住想道，所以……他才会在那段记忆中，感到那么多的愧疚吗？

　　是因为……曾经做过这件事？

　　“更况且，”降谷零顿了顿说道，“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尽管她嘴上说‘弱肉强食’，可她……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救下我们这些弱者。”

　　“她重视生命，即便那些人对于她来说只是弱者；她……重视感情，不可能会背叛……同伴。”

　　“果然，真是天真愚蠢的日本公安……”库洛洛嗤笑了一声，打断道。

　　“当一个人的实力远超于此之时，弱者的反抗根本没有影响。你会在乎一只虫子的挣扎吗？区别不过在于你把它碾.死，还是无所谓地弹开它，让它活下来。”

　　“赛娃只不过是后一种罢了。”

　　被对方轻描淡写的视为虫子，降谷零握紧拳头，眼神凌厉，“说了这么多，我看你才是真正不了解赛娃的那个人，她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而且，”日本公安眯起眼睛，“你说赛娃拜托你给我转告，可说的却全是无关的话，甚至……更多是示威的话。”

　　“如果她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站在你那边，你根本没有必要在这里虚张声势！”

　　“现在的情况反而……更像是，你私自把她藏了起来，不让她见我，想靠言语让我知难而退。”

　　不稳的念压形成一阵风，吹到窗子处的窗帘，露出一片白色的衣角，可又很快隐没。

　　库洛洛收回视线，嘲讽的轻笑，“你以为她会想见你，就凭你那……以愧疚而起的感情？”

　　“你……”

　　降谷零看着黑发青年，突然也笑了起来，话语同样带着讽意，“呵，你提醒了我，赛娃对你……不也是因愧疚而起的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