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3结束

他停住了步子。

所有的人都已经走光了，周围寂静的只剩下风雪呼啸的声音。

像雪的呜咽。

“我看过了，”我说，“胁田兼则他们已经离开了，不用担心你的身份会暴露。”

“真是……”他好像轻笑了一声，听不出是喜还是悲，“真是体贴啊！赛娃。”

我没有说话。

他始终没有回过头来，半晌，才听到了他的声音，“……这样急吗？”

喉咙有些发干，但这个问题好像必须回答了。

“如果结局是相同的话，再拖下去，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我说。

一时又觉得荒谬，我笑了下，有些僵硬，“而且……你不是已经说出口了吗？”

如果不是凭空而出的案件，几个小时之前，大概就已经有了结果了。

其实也还好。

算是被人当头一棒，提前警醒，总比稀里糊涂陷得越来越深、害人害己的要好。

也不知道普拉米亚那家伙在监狱劳改的怎么样，这个世界至少被关押起来没有那么痛苦。

要是被关到陷阱塔那种地方，说不定没事还得给猎人考试的考生们当陪练。

降谷零没有说话。

他不回过头来，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周围真寂静啊！静的好像只能听到我的心跳声。

“把剩下的话说完吧，降谷。”我再次说了一遍。

金发青年闻言先是一僵，随后肩头耸动，似乎在笑，又或者在哭，更像是在压抑什么，只从背影看不分明。

许久，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既然……”他顿了顿，“赛娃已经想起来了，那我们……也该结束了。”

“好。”我说。

“……”他微微顿住，反而好像有了些许解脱，苦笑了一声，声音很轻。

“……那就好。”

我也笑了下，感觉扯的嘴角有些疼，“是啊……这样很好。”

不需要问什么原因，也不需要什么依依不舍，这样……就很好。

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必要硬凑，没有必要……把他同样带到深渊。

道理大家都懂，就是实施起来有些疼。

……很疼。

“你要回去吗？”他问。

“嗯。”我点头。

可以坐新干线，也可以直接瞬移回去，反正没有某个人的话，那里不过是个住处。

能做住处的安全屋多的是。

可如果只有一个人，似乎也用不到安全屋。

“回去的话，”他说，“不要再那么轻易相信别人了……”顿了顿，“很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利用。”

“嗯。”

“就比如……我。”他缓声说道。

我怔了怔。

“我利用你将朗姆的可疑人选逐一排除，利用和你确定关系试探其他人的嫌疑。”

“利用你的信任，获取组织的情报……”

“利用你协助人的身份，来使程序正当化……”

“利用……你对我的感情，来达成我想要的一切。”

“赛娃.鲁西鲁。”

“一直以来，我都在利用你。”他说道。

“…………”

眼睛有些酸涩，我哑然失笑，“这样啊。”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所以……你选择分开，是很正确的选择。”

“因为我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