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海神（四）

“你跟她去吧。”

我看向站在一旁的乌金，她并未看我。而是上前一步，凑在凌少虞的耳边说些什么。

只见凌少虞很快的打了几个手势，乌金点点头，只留下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

从今天开始，我将正式成为12引路人，于是一大早就被凌少虞叫过来，结果却是看着他们打谜语。看表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凌少虞一脸淡定的样子，也不会是什么大事。我站在旁边，无聊的发着呆。

有心想听一两句，但是他们特意用内力发声，声音基本上听不见，我也就放弃了。

待我数完树上最后一只鸟时，旁边传来冷淡的女声。

“跟我走罢。”

是乌金。

我刚想向凌少虞请示，才发现他如鬼魅般，已经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我跟着她穿过宅子里的亭子，绕过房屋，走到祠堂门口。进了祠堂后，她还在一直的向前走，我忍不住问道

十七：我们这是要去哪？

“多嘴。”

她还在一直走，直到前面没路才停下来。

我和小哥之前在祠堂偷过族谱，看来他们还没发现。暗自庆幸时，我也发现，原来凌家的祠堂后面还有这么长一段路。

十七：乌金，没路了。

前方就是一堵红墙。

十七：乌金？乌金？

“有人说过你很吵吗？”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压住心里的火气。虽然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皱起的眉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我识相的闭上嘴，默默站在一旁看她操作。

乌金伸出手，有节奏的打击着红墙上的砖块，很快，旁边的一堵墙缓缓打开。

有暗门。

平时极少人出入祠堂，这应该是只有引路人才知道的地方。门只开了一个小缝，还被她的身体挡住了。偏偏她还比我高半个头，踮起脚也难以看清。

“是个晦气的地方。”

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消失了两天的他在此刻出现。

十七：为什么这么说？

“有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你没闻到吗？”

十七：哪有？

祠堂里点燃的香火，也没有难闻到令人作呕的地步。

“这几天，你过的不错啊～”

十七：不许偷看之前的记忆！

意识到，他极有可能看到那些XXOO的画面，我连忙出声制止。

“哼，脖子上的吻痕还不明显？”

我脸一红，不由得把衣领往上拉了拉。

“我讨厌这个味道。”

十七：喂！别在这个时候溜啊！

十七：薰！

该死的，他又休眠了。

“云螭，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我和薰的对话时间极短，在乌金转过来的那一瞬间，早已经结束了。在对话期间，我属于走神状态，却很少被人发现。因为走神只会持续几秒钟。

我看着乌金，她的脸变得阴沉而又严肃，和头顶的阳光产生了极大的违和感。

“进去，对着神像上三炷香，等香燃到两短一长的时候，记住！必须是两边短，中间长。”

“转动中间的仪器，把看到的写在这张纸上。”

“不要乱动，也不要停留。这是对你的忠告。”

我接过乌金递来的纸有些惊讶，

十七：你不和我一起进去？

“该你了。”

她侧开身体，给我让了一条路。

见我还不动，她又补了一句：

“这是所有引路人都要经历的流程，你不做可以，想清楚代价。”

我攥着纸的手有些颤抖。眼下的情况，不得不进去。可身体就和大脑作对似的，迟迟迈不开步伐。

“我给你三十秒。”

她在一旁等的不耐烦。

十七：我去。

我猛的掐了大腿一下，大步走进门内。随着“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最后我看见的，是她脸上满意的笑容。

如她所说的一样，里面供着一座神像，被白色的布所覆盖，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

我为这座被神秘遮盖住的神像，上了三炷香。等它烧到两短一长时，轻轻拨动仪器。

整个空间内，只有仪器转动的声音。转动时带动的空气流，让覆盖着神像的白布颤动，就好像它活了一样。隔着白布在操控仪器。

而我，就是那个让它启动的人。

“滴！”

仪器停了。

上面的指针停在了叁和贰上面。

叁，贰？这是什么意思？

我将两个数字写下来，交给门外的乌金。

她拿到纸，看到上面的数字，喃喃自语道：

“是三十二号，这次是三十二号。”

十七：那我们接下来要干嘛？

乌金把纸条塞进口袋里，抬起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

“去取鱼。”

十七：取鱼？

“是啊，取一条编号为三十二的鱼。”

“收起你的疑惑，很快就会知道了。”

乌金这样说着，又变回了面无表情。好像只有“取鱼”这件事，能勾起她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