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周茵再望去,却见电梯的大门已经关上了,走廊里空荡荡的。她大概是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回答:“我20号要去莫斯科参加一个展会,哪有时间,而且你也很忙。”
王一博一怔,暗骂自己怎么不早点告诉他。她抿着嘴,还是没忍住,“要不要我跟你一起?等过了年再说吧,万一他一个人跟俄罗斯人上了呢?”
周茵本来还想让他一起去的,但又担心他太忙,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别开玩笑了。“好,那你明天就给我证件吧,我这就去办理。”
由于是由公司统一安排,所以签证和其他的事情都处理得很顺利,20号一早,周茵和王一博两人就乘坐飞机前往莫斯科。
公关部、采购部、周茵的设计部和其他几个技术人员,都是上了岁数的人,照顾妻子、儿子、老公都很难照顾,所以周茵和另外三个人,一共十一个人。公司承担了他家人的食宿费用,剩下的都是他自己出,但王一博对此并不在意,他来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陪着周茵。
八月份在 S市的博览会上,他就发现了新产品的潜力和盈利空间,所以这一次,他花了更多的钱。这次的展览是在莫斯科的一座大型展览馆中举行的,20号从华国起飞,第二天抵达会场,将在26号下午举行。
公司订的展台在一层,虽然不是很起眼,但也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这一次,他们带来了一系列尖端的工具,从深海到高空,从材料到外观,再到功能性,每一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都是周茵和她的设计师们,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才完成的。
说是要和家人一起,但他们来了之后,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所以21号的王一博就帮着安排了很久。22天开始,周茵用英语与来自世界各地的投资者和客户进行交流。
王一博对鸟语一窍不通,不过他也从不插手周茵的工作,事实上,当初周茵的成绩,让他瞬间就喜欢上了她。若是她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像其他女人那样,对他献殷勤,说不定他早就把她甩了。在谈到结婚和家人时,王一博一开头就看中了她,让她当一辈子的妻子。
在陌生的地方,出门实在是太无聊了,周茵忙着跟人谈判,任八千双手揣在兜里,就在外面等着。偶尔看一眼周茵,柳眉轻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身材颀长,一身皮衣笔挺,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气场十足。
周茵不时和他说上几句话,不时瞥他一眼。趁着四下无人,她走到了吧台前,拉着他的手。她担心他会跟她在一起,会觉得他很忙,所以对他的保护也会更深一些。
在众多的模特中,周茵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比如走在二层的走廊上,就能听见有人在和她说:“喂,小姐,一楼的 china展台上,有一个很漂亮的姑娘,你要不要注意一下?”
周茵才到了两天,就有一个住在美利坚的年轻人,在打烊的日子里,带着一束鲜花,询问她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和她在一个美好的夜晚,陪她玩一玩。
在这样的场合,很有可能发生一|夜|情,也有可能是有缘的。
那个时候,王一博正一脸淡定地看着周茵。周茵先还在为他捏一把汗,生怕他再冲上来,一拳打在这个美利坚男孩的脸上。
然而,王一博却是微微一笑,说道:“亲爱的,你在那里拈花惹草做什么?你以为我是瞎子吗?”
周茵松了口气,见他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一些,她用英语说道:“对不起,他是我的朋友。
那是一条长满了獠牙的绿色小鳄鱼,上面插着一朵粉色的丝绸小花,这条小鳄鱼在她的微博上不小心点了好几个,甚至有一天晚上,她还翻到了她两三年前的视频,一开始周茵以为她是个伤心欲绝的娘-炮,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他心中一动,手指滑到了首页。
原来王一博用的 ID叫@绿è森林,上面写着:我要做个了断。
他的粉丝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新助理。二十多条帖子,只有寥寥数语,讲述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感受,一开始,周茵还在不断的发消息。
二零一四年四月。
[九年了,她就这么放弃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另一件事,则是在四月份的祭祖仪式上,她和他分手的事情,被黄瑶传了出来:[随你怎么说,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让他回家取东西。
[早上接到她的消息,肚子好疼,我要和她上床。]
那是一张他拿着那个女孩的小海报,上面写着:“气疯了!”
这一夜,他连续发了三条短信,分别是九点多、十一点多、三点多。
[该死的周糖糖,你这个婊-子,找人操-穴你直接告诉我啊!]
[早知道就和一帮妹子上床了,也不用受这样的罪了。]
周茵记得,她在 H市留学的时候,骆希鹏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她就回家吃了点感冒的药物,早早地睡觉了,谁知道,他竟然一夜都没有睡觉。
于是,她就抿着唇,看向下一页。八月份的时候,就是展览的时候了。
[你能不能让她对你死心塌地,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八月末,她发了一条:[笨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图片上,是一个协和两个字的绿色手册。
十月份的:“她病的时候,就跟一只小猫咪一样,让人心疼。”
然后是最新的一条:[好恶心,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周糖糖,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能骗他们。]
周茵看着“套路”这两个字,愣了一下,继续往下翻,果不其然,她就看见了《哪些甜话女朋友爱听》和《事半功倍的撩女妙招》,有维修坏了的家具,有买了蛋糕,有吃有喝,有看过动画片,有没有生病,都是有责任的。有时候扮演一个不被宠爱的小-奶狗,你就能品尝到它的滋味;就算他想要和她上床,也要忍耐,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脱|光他的衣服,从此对他忠心耿耿,如此云云。
周茵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麻木了,听到王一博正在洗澡,她连忙关掉了 APP,关掉了手机。
王一博洗了个热水澡,酒店的空调开得很足,他健硕的身体裹着一条毛巾,身上还带着几分热气。见周茵拿着电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疯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周茵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我刚刚接到何惠娟的电话,她说她找到了郑元城和魏老板的姐姐。
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但是这对她来说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王一博叹了口气,随意道:“是真是假,那就算了,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我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何惠娟早晚会发现的,早晚都会受到影响。”
说着,她抹了抹身上的水渍,拿出一条内|裤换上。
周茵看到他身下的东西在晃动,平时她都是疼爱他的,怎么现在却觉得他不顺眼了。于是,她又闭上了眼,不甘心地问:“王一博,你是不是见过了?你是不是也跟他一样,背着我做什么?”
她怔怔的看着他俊美的脸庞。
王一博冷笑一声,凑了过去:“我才不会藏着掖着呢,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周茵心一寒,把他的手掌打掉,说道:“我要自己洗澡,你就别帮我了。”
走进浴室,温暖的灯光下,热气升腾,温水打在脸上,打在她光滑的皮肤上。周茵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王一博说她不孕,她这几个月来一直压抑的情绪,也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缓解,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还记得,在夏天结束的时候,她从看守所接王一博,他坐在她的副驾驶上,一脸疲惫的跟她说:“我今天有点口渴,就去了一趟医院,然后就去了一趟。没什么,就是龟-头太久没有性-欲了,而且精-子的存活率也不高,很难生孩子。”
——【我怎么能骗三位老爷子呢?】
“可一博是长子,陈家必须要有继承人。茂德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做了父亲,我们分开后给你一年的时间给你找个好人家,否则我会给你安排的。”临走前,方老太爷冷静的叮嘱道。
周茵咬着红唇,心中的挣扎和不甘再次袭来,她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这让王义博很生气,可他一点都没变,依旧是王一博,为达目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一想到自己被他一步一步的算计着,再联想到他在她面前表现出的“骚”,她都会抬着头,任由着水泼在脸上。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人出现,王一博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翻着翻着,突然发现一份文件被人翻了过来。他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眉头微微一挑,却发现房间内的周茵有些不对劲。
他试着拉开浴室的门,却怎么也打不开门,又试了几次,终于把浴室的门给拉开了。果不其然,他见她眼泪都出来了,便将她抱了起来,问道:“你干了什么,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周茵一把将他推到一边:“滚,别动我。”
王一博知道她肯定是察觉到了,坚持抓住她的肩,解释道:“你傻啊?我这么做,也是为你着想,你说我没情调,我要是不看,又怎么学会?”
见周茵还在生气,她继续道:“我就是偷偷看看你的消息,看看你到底怎么想的。在我们没有发生冲突之前,你不是很喜欢我吗?这下好了,我可没有干啥,你还能咋地?”
以前周茵还觉得两人感情很好,没想到他一直在不动声色的给自己下套,现在想来,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周茵冷冷地说道:“你不记得了,但你要是忘了,就什么都没发生过。王一博,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粗鲁、虚伪、卑鄙,我不喜欢听你的声音!”
她将王一博推出了浴室,摇晃着两只大胸,翘着白-臀。王一博刚刚换上的内衣被雨水打湿,王一博只好退出了浴室。垂头丧气的点上一根香烟,想起自己已经吸了三根,手指上空荡荡的。
周茵洗好澡,围着一条毛巾,从里面拿出一件淡红色的秋衣秋裤,穿在身上。她将一件暖和的内|裤丢给他,又将外套和皮夹都递给他,带着哭腔说:“我让你走了,你有那么多钱,自己去租房子吧。”
他的力道很大,女人最无情,王一博被推到了门口。他倚在门口,低声道:“周糖糖,你工作的人住在附近三四个房间里,你把他们都喊过来,到底要不要把他们都赶出去?”
一对犀利的眸子落在周茵身上,此时的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冷意。
毕竟她比周茵大了五岁,每次看到他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周茵都有些害怕。她又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放开他,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墙角拉过一条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想想都觉得恶心,她将昨晚戴着的钻戒取了出来,往被子里一丢,转身就走,不再理会他。
王一博被他弄得心烦意乱,只好将那枚戒指拿了起来,放回盒子里。他将周茵抱在怀里,柔声道:“你让我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时候,连半句鸟语都不会说,是不是要让我被冻死?等过几天再说吧。”
周茵不回答,他就搂着周茵,揉了揉,揉不动,他就继续搂着。然后,王一博就开始变得坚硬,将头埋进周茵的沟壑中,用沙哑的声音问道:“那么热,要不要来一次?”
周茵攥了握他的手掌,道:“不行,我讨厌你。”王一博却是毫不在意,一只手从她的锁骨下面捏了捏,另一只手则扯掉了她的裤子,在她的屁|股上啃了一口:“你是我的女人,就必须要和我上,要打要骂,要干就干!”突然,他一头扎了进来。
那一天,王一博把她推到了门口,让她的脸蛋都忍不住颤-栗了一下。到最后,她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她觉得他实在是太流氓了,但是对她的宠爱,让她心里充满了纠结,她搂着王一博的脖子,道:“王一博,你还是老样子,我不需要你这样欺骗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王一博将她抱在怀里,咬了咬嘴唇,回答:“你在说什么?就算是天崩地裂,也有你丈夫在!”
然后两个人谁也没说什么,就这么沉沉地睡着了。第二天是圣诞,展厅里来了很多人,周茵也开始忙了,王一博一个人在休息室等着,萧沉沉看着一本杂志。
那天夜里,两人并没有一起出门,而是王一博搂着周茵,逼着她要,周茵怎么也挣脱不了,她的屁|股在他的腰间扭动着,就跟一条小蛇一样,让她既想要,也想要。第二天,二十六号的展览就开完了,他们准备了一整天的东西,晚上十点左右就出发了。
第二天下午四点,到了 X城,天气灰蒙蒙的,夹杂着港口的潮湿。明天是周末,有两天的假期,所有人都很轻松。周茵跟几个人打了声招呼,王一博的车子已经到了,她打开了车门,问道:“我们是先回家,还是先在我家过夜,然后再回家?”
她生气他骗了她,他又不愿意当着她的面提起这件事,免得闹得更僵,所以这几日,两个人都在克制着自己,表面上还是很客气的。
下了飞机,她也不打算再演戏了,回答道:“你要回去就回去,我要走了,我走了,我也困了,我要睡一觉了。”
王一博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他关上房门,靠在她的身上:“周茵,你还在做什么?我可把话说在前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让你得逞!”
周茵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她也不敢直视他:“你在说些什么,我只是有点心事,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你能不能不要来烦我?”
王一博倒吸一口凉气:“几天?”“……”
“十天。”周茵牙一咬,道。
王一博出乎意料的没有阻止,只是垂头丧气地答应了下来,“好吧,我给你十日时间。十日之后,我再来见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说罢,对她道:“把我的钥匙留下。”
他是真的被她吓到了,不得不防。
周茵将车钥匙递给周茵,王一博隽坐直了身体,走向那辆黑色的吉普车,很快,车子离开了商场,她打了一辆出租车。
下了公交车,她在路上买了两盆蔬菜和一盒葡萄,回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她用抹布擦了擦,擦了擦,这才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上了床。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的时候,他拨通了何惠娟的号码。这么多年了,电话那头,何惠娟的嗓音有点沙哑,但还挺镇定,告诉他,她已经从郑元城那里换了一套公寓,就在原来的那个小屋。
x市的房价很高,这套小楼是她继母攒了点钱,租了一套五十多平的老房子,不过位置还不错。周茵洗漱了一下,就去找她了。
何惠娟的父亲在厨房里熬着粥,安安躺在大床上睡着了,她垂在身侧的两只小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让人怜惜的气息。继母似乎是前几天刚住进来的,所以收拾的还不是很整齐。
这一次,何惠娟没有再穿那条肥大的睡裙,而是一条紧身的高领衫,下面是一条皮质短裙。短短几天时间,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比以前难看了不少,整个人都变得憔悴起来。
周茵走了进来,问道:“郑元城在哪里?”
说出自己的名字,他还有点害羞,不想让她伤心。
何惠娟的继母回答道:“他们才离开没多久,他们六点钟就到了,娟娟不让他们进来,也不让他们照顾,他们在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才离开的。以后天天来。”
说完,他叹息一声,“你这是何苦,唉。”
何惠娟的父亲和继母接到周茵发来的信息后,就接到了她的电话,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连夜开车赶到了 X市。他很清楚,以她那火爆的性子,要是出了事……
到了那里,就见沙发上的手机碎了,两个模糊的身影近在咫尺,让他目瞪口呆。何惠娟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他把电话打到了郑元城的手机上,却没有训斥他,而是语重心长的说道:“元城,你这样对待娟娟,她一定很难过吧?”
此时已是深夜十二点多,位于郊外的魏家大宅,魏欣怡生病了,郑元城正在帮她擦手,擦到她身上的时候,又冷又麻。他很有耐心,没想到这么一个英俊冷酷的男子,竟然会有这么体贴的一面,魏欣怡忍不住伸出两根手指,温柔的笑道:“好看。”
她坐在床边,身上盖着天鹅绒被子。她穿着一身白色的丝质睡裙,露出了她精致的锁骨。她很渴望,但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她不觉得有什么,一旦发现了,她就会想起,甚至连羞涩都会有。
她看了郑元城一眼,道:“元城哥哥,你不觉得很累吗?你陪阿怡睡一觉如何?”
两个人这段时间都在一个屋檐下,她说“一起”,大概就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他能回来。
郑元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轻轻抚摸着她纯净无暇的脸蛋道:“最好的东西,都要留给最关键的时候,我当时太激动了,没能忍住,就做了,这是对阿怡的不敬。阿怡是我心里最好的一块玉,你先忍耐一下,等我们成亲之后,我会对你好的。”
听着他的话,魏欣怡心中一暖,乖巧地点头:“嗯,好。”
就在郑元城准备关灯抱着她睡觉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忽然响起。他出门去接她,却听到何惠娟父亲的声音,脸色阴沉地推门而入,拎着一件西装,转身就走。
魏欣怡有些担心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关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郑元城淡淡道:“惠娟出事了,我要去一趟。”
言简意赅,没有丝毫的迟疑。魏欣怡闻言心中一松,不过她也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恋恋不舍地目送着他离开。
那个时候,何惠娟还住在市中心,在二环的一套公寓里。郑元城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何惠娟还在哭泣,一双曾经聪慧聪慧的眸子,此时已经被泪水打湿。
郑元城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口中喃语道:“惠娟,抱歉,你听我说,我什么都没有碰她!”
“魏老板曾经在郑氏公司做过一件事,就是他买通了那些叛徒,但他为人狡猾,多疑,心狠手辣,我们要用点计谋,才能让他放松警惕。我现在不能帮你,但是最多一两年,我保证让你跟安安都衣食无忧,我们又可以像以前那样了!”
何惠娟凑到他身边,把脸凑到他结实的下颌上。只是呆呆地看着他,问道:“元城,我想知道,这些照片,都是真实的吗?”
郑元城也不好撒谎,只能保持沉默。
何惠娟抿了抿嘴唇,不高兴地哭了起来。她对郑元城道:“就算你没有,你也碰过她,也碰过她,也碰过她,这跟上了又有什么关系?好了,你可以离开了,不要发誓了,我不希望再见到你。你给我滚开,我不舒服!”
她挠了挠他的脸颊,不让他碰,刚出生的婴儿大概是和父母心意相通,当天夜里就嚎啕大哭起来。何惠娟的继母只好接过,抱在胸前安慰道。
郑元城被何惠娟抓了个正着,只能站在原地,任由她打骂。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魏宅的人给他打了个电话。
魏欣怡在郊外有一栋独立的房子,平时也不跟魏老板睡在一起,都是由姆妈或者菲佣来打理。听姆妈的声音:“那老爷几点才能回家?欣怡姑娘今早高烧不退,嘴里还喊着你的名字。”
当时郑元城还不知道何惠娟是被人送来的,如果真是魏老板的话,他现在肯定很谨慎。郑元城低声说道:“我明白了,你跟她说一声,我马上回来。”
跟她说,回家?
何惠娟颤抖着嘴唇,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郑元城看着她哭得红肿的小脸,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安慰道:“惠娟,你大概也就是一年半载的样子。不过,回头我再跟你说!”
说完,她拿起自己的大衣,走出了房间,只剩下何惠娟一个人瘫软在了床边。
既然不是魏老板吩咐的,魏老板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至于幕后黑手是什么人,他也不清楚,但他很想看看郑元城会如何应对。
郑元城心中,一定是有什么挣扎和挣扎,不然的话,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见他每天从何惠娟那里回家,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魏老板给护士使了个眼色。有一次,天气晴朗,魏欣怡正在花园里晒着太阳,佣人对郑元城说道:“让欣怡姑娘怀孕吧,这样你就不用那么难受了。”
郑元城低声“唔”了一声,表示同意。魏老板听到这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魏老板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
周茵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何惠娟,只能问道:“你以后有什么计划?”
何惠娟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还是忍住了,“我想把我的房产和店铺都买下来。周糖糖,我要把安安从他身边引开,让她重新开始。”
现在是年关,电视上说的是冰天雪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能去哪?
周茵皱着眉头,扶着刚醒来的安安:“她还那么小,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一个人照顾不好吗?要不,等过完年,你身体好点,我们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别把自己累坏了。”
何惠娟:“……”
她姑姑就在那里,单身一个人。我们都说了,这里的房产和商铺可以慢慢建,我们就在这里玩一玩,顺便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