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诸神黄昏【六】
“叮咚……欢迎光临”
活动室里，136小队的众人都已经到齐
陈牧野：人到齐了，准备开会
众人入座之后，陈牧野用指节敲击着桌面，缓缓开口
陈牧野：昨天晚上，我们收到消息，又有疑似神话生物的存在出现了，地点在……沧南市第二中学
林七夜：（微愣）二中？！
陈牧野：（点头）对，就是你和云澜上过的那个学校。而且，报案的好像还是你的老熟人
陈牧野对着后面房间喊了一声
陈牧野：那小子，睡醒了吗？睡醒了就出来！！
众人齐齐望去，很快，房间的门就被缓缓打开，一个双眼满是血丝的少年从中走出
林七夜见到他，惊呼出声
林七夜：李毅飞？！
李毅飞一愣，看到坐在会议桌旁的林七夜，揉了揉眼睛，确认确实是他
李毅飞：林七夜？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也看到那个怪物了？
云澜（帝女殿下）：不，他是我们的一员
李毅飞张大嘴巴看着林七夜，半晌才反应过来
李毅飞：卧槽！！他们说你参军去了，原来你竟然加入这里了！！
林七夜：（耸耸肩）发生了一些意外
云澜（帝女殿下）：你们的事情，可以待会再聊，现在先说案件
云澜（帝女殿下）：说说吧
李毅飞一五一十的把昨天的见闻说了出来，越往后听，众队员的眉头就越皱越紧，唯有云澜闻言轻挑秀眉，颇有兴趣
云澜（帝女殿下）：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话，它听起来有点像难陀蛇妖。它拥有极强的伪装能力，在变成他人的同时，还能正常与别人交流，不露出马脚。将生物吞入腹中之后，可以在其体内种下蛇种，将躯壳化为它的子嗣，操控它们的行动
一旁的温祈墨叹了口气
温祈墨：伪装么……又是个麻烦的家伙
云澜（帝女殿下）：除此之外，它还拥有能将吞下去的生物同化的能力，这才是我们真正需要警惕的
红缨：那我们是不是只要冲进学校，把那个刘小艳砍了就行？
林七夜：没这么简单，既然它能感染别人，那我们就无法确定，刘小艳是不是它的本体……因为她也可能是被别人感染的
吴湘南：七夜说的不错，这个神秘事件最大的难点就在于，我们不知道这种诡异的感染途径源头在哪里，就像是我们去砍丧尸，如果找不到丧尸母体，就算是把其他子丧尸全砍死也没有用
温祈墨：而且我们不知道这只神话生物已经存在了多久，感染了多少人？刘小艳有可能是它第一个感染的，也有可能是它不知道第几个感染的，甚至，我们要做好做坏的打算……
红缨：最坏的打算？
吴湘南：那就是整个二中……都变成了一座怪物学校
吴湘南缓缓开口，双眸之中满是凝重
吴湘南：甚至，这只怪物所感染的不仅是学校，还有沧南市的其他地方
听到这里，李毅飞突然打了个哆嗦
李毅飞：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云澜转头直视李毅飞的眼睛
云澜（帝女殿下）：你有没有想过………
云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毅飞，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云澜（帝女殿下）：你所在的这座学校，除了你之外，其他的老师，同学……都是怪物变的？不，甚至，已经站在这里的你……也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神秘的一部分？
李毅飞的瞳孔骤然收缩，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大脑，整个脑海一片空白
吴湘南：好了云澜，你别吓唬他了
吴湘南笑着站起身
吴湘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灾厄之鸦】早就叫了，既然它还没动静，就说明局势还没到那么危险的地步
林七夜：【灾厄之鸦】？那是什么东西？
林七夜疑惑的看向红缨
红缨：是一只乌鸦，也是一件自带禁墟的禁物。当沧南市即将出现大灾难时，它就会提前尖叫示警，算是个探测仪吧
林七夜：（点点头）哦
陈牧野：总之，既然神秘已经出现，那我们必然要一查到底，如果放任这只怪物继续发展，只怕距离云澜描述的未来也不远了
陈牧野：湘南，你有什么计划？
吴湘南坐下来，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肃
吴湘南：我觉得，当务之急是要找出神话生物本体所在，同时摸清它究竟已经感染了多少人，所以我提议，这次我们分为两组行动。一组以二中为中心，向周围发散，寻找是否有其他被感染者的痕迹；一组打入二中内部，顺藤摸瓜，尽快找出本体所在
陈牧野点头，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陈牧野：既然要打入二中内部，就不能引起它的警觉，必须要符合高中生的人物形象……红缨，小南，云澜还有……七夜，进入二中，找出它本体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云澜（帝女殿下）：好
林七夜：好
红缨：好
司小南：好
二十分钟后，沧南市第二中学
四个人影提着不同的箱子，站在二中的大门面前，愁眉苦脸
红缨：七夜，你们的校服怎么这么丑？
红缨低头看了眼红白相间的高中校服，一脸嫌弃
林七夜：女生的校服算是不错了
林七夜指了指自己的蓝白校服
林七夜：男生的才是真丑，再说，校服好不好看也是因人而异的。你们这样的，已经很不错了
阳光下，云澜和红缨分别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外面套着红白相间的校服，拉链敞开，随风微微摆动，高高的马尾束起，背后还背着一个长长的黑匣，整个人洋溢着青春与英气。唯一的不同是，云澜戴了一副金丝链眼镜
旁边的司小南则是另一幅光景，她身上穿着一件卡通长袖，校服缠绕在腰间，像是裙摆，乌黑的长发扎成两个大大的团子，看起来像是个腼腆的青涩少女
云澜（帝女殿下）：现在的问题是，上午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一半，我们从大门进入看起来不可行了。不如……
云澜遥遥望了门口的凶神恶煞的保安一眼，随即指着不远处两米多高的围墙
云澜（帝女殿下）：翻墙进去
话落，她身形一动，眨眼睛就跑到了围墙旁边，如同惊鸿般贴着墙体连踏数步，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轻盈的蝴蝶飘起！！轻松的翻过了墙壁，惬意而又不失优雅，一手提着黑匣，在空中旋转了半圈，悄然无声的落在了围墙的另一边
林七夜走到围墙下，脑海中闪过云澜刚刚堪称华丽的过墙表演，嘴角微微抽搐
他深吸一口气，先将黑匣丢了过去，然后整个人高高跃起，双手在墙檐一撑，轻松越过
虽然看起来也还不错，但凡事就怕对比，有云澜珠玉在前，林七夜顿时有种没脸见人的感觉
云澜（帝女殿下）：不错嘛，真帅
林七夜摇了摇头，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林七夜：那就按计划，我回班里近距离接触刘小艳，云澜机动行事，红缨姐和小南姐去女生宿舍
云澜（帝女殿下）：行，有什么事，耳麦交流
云澜指了指耳朵上的隐形耳麦，先行离开。随即一闪身便来到了教学楼顶，神墟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整个第二中学。在她的感知里，刘小艳就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血肉怪物，精妙的操纵着那副躯壳，在很自然的和同桌窃窃私语
不止如此，此时的二中情况十分不妙
云澜（帝女殿下）：七夜，我的神墟已经将二中全面覆盖，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林七夜：不太妙
林七夜的眉头微皱，声音有些凝重
此刻，在他的精神感知领域中，刘小艳就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血肉怪物，精妙的操纵着那副躯壳，在很自然的和同桌窃窃私语
而在这间教室中，除了刘小艳，还有一只感染者
那同样是个女生，林七夜对她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属于那种在班里不起眼的女孩，她的名字叫韩若若
陈牧野：大概多少只？
耳麦中，陈牧野的声音响起
林七夜：我的教室里就有两只，而且我刚刚来的时候，特地在这层楼所有的教室前扫了一圈，光是这一层……大概有六只
陈牧野：他们……还有救吗？
林七夜：（一脸笃定）没了，他们的内脏已经消失，里面藏着的都是一团团诡异的血肉，就算是杀了那些东西，他们也绝对活不下来。他们……在被吃掉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光是一层，就已经有了六位牺牲者，那如果放眼到整个学校……那将会死多少人？当一所学校同时出现这么多死者的时候，这所学校也基本要凉了。而这件事情背后所造成的社会影响，则更为恐怖！！
耳麦那头的陈牧野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
陈牧野：我知道了……继续观察，不要打草惊蛇
林七夜：收到！！！
这节课下课便是升旗仪式，那是林七夜感知全校师生是否是难陀蛇妖最好的机会，却也是学校动乱的开始
下课后，云澜在楼上俯视着整个学校，她看见所有学生都向着操场跑去
云澜（帝女殿下）：来了吗？
升旗仪式这出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林七夜：队长
陈牧野：七夜，汇报你的状况
林七夜：整个学校的师生我都查了一遍……情况很糟糕，我觉得想要悄然无声的解决这次的事情，难如登天
陈牧野：详细说说
林七夜：三个年级中，高一和高三的感染者相对较少，加起来也不过十个人，高二的情况最为严重，共有三十六名感染者，有一个班甚至有一半人都是感染者！！这还只是学生，在老师和领导中，也有近二十位感染者！！所以我可以推测，在整个二中，已经有至少六十位师生被转变为怪物！！
耳麦的那边陷入了一片沉默
林七夜：队长，六十多位感染者！！就算每个感染者都只是“盏”境，那在这所高中里，也存在着六十多位“盏”境的怪物！！如果我们发现了这只神话生物的本体，这六十多位“盏”境感染者必然会进入狂暴状态，对周围的师生进行无差别攻击！！而且它们的数量太多了，一旦有漏网之鱼逃出学校，那将是一场波及整个沧南市的灾难！！
林七夜冷静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陈牧野：七夜，不是‘一旦’有漏网之鱼逃出学校……
耳麦那头传来一阵劈砍的声音，陈牧野缓缓开口
陈牧野：它们，已经在向外渗透了
此刻，距离二中数公里之外，某间出租屋
陈牧野提着刀，从满地残碎的血肉上踩过，在他的身边是满脸凝重的吴湘南
陈牧野：我们调查了刘小艳和你说的韩若若，以及教导主任的家，发现他们的家人也被感染，我们刚刚才将其肃清。形势，比我们想象的更严峻
林七夜：那……
陈牧野：我们需要逐一去那些被感染者的家庭，尽快阻断感染者传播，所以暂时无法去支援你们，但如此棘手的神话生物，其本身战力必然不高，我相信凭借你们四个人应该能将它肃清
林七夜：可是这么一来，学校必然会引发骚乱，可能会暴露我们和神话生物的存在
陈牧野：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有一件禁物，名为【梦境耳语】，能够在一定范围内缔造梦境，抹去人的部分记忆。还有，我会让冷轩暂代守望者在二中的周围张开【无戒空域】，任何人不得进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二中，将变成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陈牧野走到窗边，双眸眺望林七夜四人所在的方向，平静开口
陈牧野：这次我们的敌人很棘手，不用留手，不用隐藏，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它的本体……杀掉它！！同时保护好师生们的安全，不能再出现太多牺牲者。这次……你们可以放手一搏！！
这种传播速度，要是跑到市区里躲起来，将会是一场灾难，必须将其扼杀在校园中！！
耳麦那边，林七夜沉默片刻，重重点头
林七夜：我知道了
云澜，她有潜力，有心性，有韧性，前辈们需要做的只是给她一条明确的路，一个宽阔的舞台。她，就会自己踏上云霄
此时，林七夜也已经完成了升旗仪式。行动，正式开始！！
云澜看见了从宿舍窜出的玫瑰色火焰
云澜（帝女殿下）：看来，我也该过去支援了
她一闪身进了女生宿舍，“砰！！”的一声枪响，云昭闪亮登场。云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手中的枪口喷出火舌，精准地爆了宿管的头
红缨：云澜？！
云澜晃了晃手中的驱魔枪
云澜（帝女殿下）：我是来支援的
云澜（帝女殿下）：本体找到了吗？
红缨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沮丧的摇了摇头
红缨：没有
云澜仔细的在这一层转悠了一圈，兀自沉吟
云澜（帝女殿下）：按道理来说，这里就是第一个感染者出现的地方，难道它的本体在感染完别人之后，又离开了？
红缨：它有这么聪明？！
云澜（帝女殿下）：这只神话生物一定拥有不低的智慧，它能完美的复刻一个人的性格，行为习惯，让人完全无法分辨真伪，这可不是野兽能做到的。更何况，它到现在为止的感染策略都具备着很强的逻辑性
司小南：逻辑性？有吗？
云澜（帝女殿下）：有，它选择从女生宿舍开始感染，不仅因为女生体力较为薄弱，容易控制，而且巧妙利用了女生独有的魅力，能够让其他人放下戒心。它用这些女生与其他男生交流，获取对方好感，然后将他们约到隐秘的地点，将其感染，神不知鬼不觉，甚至连老师都中了招。它的行为看似随机，但其实极具隐蔽性，而且步步为营。如果不是李毅飞正好撞到刘小艳感染教导主任，或许再过半年我们都不一定会意识到它的存在，而到那时……感染者将会增加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
听云澜分析完，红缨和司小南只觉得头皮发麻
司小南：那……那边那个是什么？
司小南歪了歪头，伸手指向走廊的尽头
只见在走廊尽头的小阳台上，一只蛇尾人身的怪物正盘踞在那，漆黑的鳞片在微弱的阳光散发着森然寒气，一双幽绿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们。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上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鳞片，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嘶嘶嘶！！！
猩红的蛇信喷吐，它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似乎是在嘲笑。那只蛇尾人身的怪物忽然张嘴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露出分叉的猩红细舌和尖锐的长牙，声音高昂尖锐，传遍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声音落下的刹那，远方教室传来阵阵尖叫。下一刻，它忽然撞碎玻璃，从窗台上跳了出去，巨大的力道甚至让窗台的边沿化成齑粉
云澜一马当先，提着刀就冲了过去，轻轻一跃翻到了阳台边缘，随即便纵身跃下，消失在阳台上
红缨和司小南紧随而至，学生那里有林七夜在，她们并不担心，当务之急是解决这只疑似母体的怪物
云澜凭借离谱的身体素质直接从三楼一跃而下，溅起阵阵尘土。没有丝毫停顿，云澜接着朝蛇妖逃跑的方向冲去，边追，云澜边掏出手枪，朝蛇妖射去。砰砰砰！！一连三声枪响，其中两枪命中蛇尾，一枪擦着蛇妖头颅划过。蛇妖瞬间加速，眨眼间就跑出几十米远
此时天空已经变成绿色，冷轩开启了空间封锁
云澜（帝女殿下）：林七夜，你那边怎样？
林七夜：正在处理，躲在学生中的这些怪物，不知为何突然暴走了，你那边如何？
透过通讯，云澜隐约能听到学生的尖叫和哀嚎
云澜（帝女殿下）：我正在追踪疑似母体的存在，你刚才说的怪物暴走应该就是它搞的鬼
云澜眉头微皱，难陀蛇妖的速度委实有些快，就在云澜即将追上对方时，忽的一阵恶风袭来，云澜瞬间弯腰，同时一刀斩出，将袭击者拦腰两段。但袭击者不止一只，这些家伙一直聚在此处，似乎在专门等她，盏境的怪物，根本扛不住云澜一刀，可当她将这些怪物杀死，那只蛇妖也消失在一百多米外的树林中
饮血真镰丢失目标
红缨：云澜，怎么样？
红缨牵着司小南来到云澜身前站定，没办法，云澜跑的实在太快，只靠小南自己的小短腿根追不上，只能靠红缨带着
云澜（帝女殿下）：没办法，对方安排了一些子体拖住我，自己跑了
此乃借口，云澜其实可以利用【永恒·时零】强行留住对方。但她知道，对方并非母体，没有那个必要
历史上，在每个黑暗的时代，总会有些原本籍籍无名的人站出来，成为众人前方的引领者。平日里看起来无药可救的学生，在这种环境下，却拥有着其他人无法替代的潜力。不要小瞧任何人，哪怕他再不起眼，或许在某一天都发挥出璀璨的光芒
云澜转身向着教学楼走去，教学楼中时不时传出一声尖叫，学校门口处有学生在敲击屏障，企图逃出生天，但无济于事，却引起了在校园中游荡的几只怪物的注意，朝他们扑去
云澜（帝女殿下）：红缨姐，小南姐，我去支援林七夜，你们去负责一下在外面的这些学生
红缨：好，如果遇到难陀蛇妖的本体，不要自己上，记得叫我
红缨点点头，带着小南就走
云澜（帝女殿下）：（打开耳麦）林七夜，你那边怎么样？
林七夜：那些怪物正在走廊游荡，学生在教室里组织防守，一时半会对方进不来，你们那边怎么样？
云澜（帝女殿下）：疑似母体的存在消失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在哪儿，你小心些，我这就来支援你
通过通讯频道，云澜能听到咚咚的撞门声
林七夜：这边怪物很多，你一定小心
云澜（帝女殿下）：放心
话落，云澜跑进林七夜所在的高二教学区。林七夜说过，高二是重灾区，而她准备一楼一楼的杀上去
另一边，一间教室当中
教室中的桌椅，全部被搬到前后门的门口，在门口的那几只怪物的撞击下不断搅动，时不时有凳子飞出去，又被屋内的学生搬回去堵住。一名身形瘦弱的眼镜少年指挥着这一切，面色冷静，也是在他的指挥下，学生们才能抵抗到现在，就仿佛自己不是在抵御吃人的怪物，而是处理一道数学题
此人正是安卿鱼
林七夜和李毅飞此时就在这间教室当中，他们是通过绳子从五楼到了三楼。本来他们是打算让三楼的学生沿着绳子爬到被清空的五楼，但被怪物割断绳子
林七夜挂断通讯，注意力重新回到面前局面上
安卿鱼：你这位同伴身手怎么样？
一楼二楼加起来，可是有十几只怪物，对方不一定对付得了
林七夜沉吟半晌，给出自认为中肯的评价
林七夜：非人类
云澜确实非人类，这两天下来，对于云澜夸张无比的身体素质，还有极快的进步速度，林七夜已经有些麻木了。明明都是一起训练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两天前刚训练的时候，云澜还只能被陈牧野压着打，而两天后，她已经能和陈牧野过上几招，虽然只有几招，但已经很离谱了。枪法方面就更不用说了，自从第一次测试之后，云澜就不用再参加枪法训练，只需要了解各种枪械的维修与保养就行，这让枪法差的出奇的林七夜一阵羡慕
好在自己进步也不慢，同时自己还有精神病院这个类似小说金手指的东西，只要自己治愈病人，就能抽取各种各样的技能……只要不是超凡生育
听到林七夜做出如此评价，安卿鱼神情愕然，在他眼中，林七夜已经是远超普通人的存在，连他都称作非人类，那得是有多离谱？
安卿鱼思索之际，他忽然听到怪物剧烈的嘶吼，然后他就看到，那些怪物纷纷转头，舍弃了他们这些躲在教室中的学生，朝走廊尽头奔去。他的余光只见一道带着寒芒的刀光闪过，仿佛是死神优雅地挥舞着镰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同时切开剩余怪物们的脖颈处，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滞
片刻后，嘶吼声消失不见，只有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在走廊内回荡。啪嗒，啪嗒……林七夜的凡尘神域探测到外面情况，嘴角一抽。少女身上的校服染上血红，可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威严的蓝金瞳仿佛目空一切，带着嗜血的光
她该不会，是从一楼一路杀上来的吧，从两人结束通话，到对方杀到三楼，这才多久？林七夜自认为，如果是他的话，杀死这些怪物是没问题的，但也不可能耗时如此之短
这，就是【永恒·时零】的能力吗？
林七夜心中咋舌，更加坚定了对云澜的评价——非人类
此时，染血少女出现在教室门口，她仿佛地狱中归来的恶魔，浑身被鲜血覆盖，发丝上，衣服上的鲜血滴落在地，飞溅开来，带起细碎的声响。最让众人在意的，是那双散发着蓝金光芒的桃花眸，当眸子扫过的刹那，许多人直接腿脚一软，瘫倒在地，仿佛巨兽俯身，凝望凡尘人间，没有生灵能承载祂的目光。并非他们没有勇气，而是那双眸子过于威严，他们感觉自己不是在面对一个人，而是在直面一只史前巨兽，一位伟岸的存在，忍不住就要卑躬屈膝，献上忠诚。少女并未在意瘫倒在地的众人，只是朝着室内望了望，视线从林七夜和李毅飞身上扫过，当她看到安卿鱼的时候，明显愣了愣。对方是为数不多没有瘫倒在地的家伙，明明身形瘦弱，仿佛一捏就碎，却仍冷静地同她对视。在他眼中，没有一丝畏惧，有的只是好奇，不用说，云澜也能猜到这位是谁了——未来的【门之钥】宿体安卿鱼
云澜打开耳麦
云澜（帝女殿下）：一到三楼已经搞定
说完这些，云澜直接离开。在众人视野中，浴血的少女一手提枪，一手握刀，朝着四楼走去，只在原地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脚印
李毅飞：真吓人啊！！！
李毅飞长长舒了口气，那双眼瞳带来的压迫感过于强烈，隔着玻璃他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紧紧握住，生死交于他人之手，他到现在腿都是软的。李毅飞忽然想到曾在小说中看到的一个词语，能够精确地形容此刻的云澜——杀胚
安卿鱼不断回味着刚才的那双眼瞳，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心中竟没有一丝恐惧，有的只是好奇。好奇对方的身体构造，好奇对方是如何做到仅靠眼神就让教室里的绝大多数人瘫倒在地，他想研究刚才那个少女
四楼，看着四周横七竖八的怪物尸体，云澜面露微笑。到目前为止，云澜没有开过永恒·时零，从追蛇妖，到现在，她一直没用。用完永恒·时零可是有将近十分钟的冷却时间，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云澜动用了自己的另一个言灵——饮血真镰。密集的风刃能轻而易举地搅断怪物的脖颈，是的，搅断，不是砍断。因为风刃过于细小和密集，云澜的方式是把一大片风刃直接拍在敌人脖颈上，就跟把对方脖颈放进绞肉机里一样，不消片刻就被搅的稀巴烂，成了一摊血泥。饮血真镰还是个群攻技能，可以同时攻击多个目标，只要她的精神力足够。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杀得如此之快
忽然，云澜听到楼上传来争吵声
刘远：放我们出去，林七夜，你没理由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
云澜皱了皱眉，她的第一反应是，哪来的二货，这种时候还要出来捣乱？学校里的怪物可还没清除干净呢
汪绍：刘远，你干什么？！
刘远：放我出去，林七夜没资格囚禁我们，小心我报警！！
汪绍：不行，你们不能出去，林七夜说了，你们当中有怪物！！
刘远：放你马的屁，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刘远，这是韩若若，同班同学你都认不出来吗？
嗯？韩若若？
要是云澜没记错，在林七夜刚来学校的时候就说了，韩若若是怪物，还是和刘小艳，田丽同一寝室的，只是林七夜一直没拆穿罢了
云澜来到五楼，她刚一出现，走廊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刘远还没注意到气氛变化，仍在吵闹。直到云澜走到对方身前，此时的云澜的蓝金瞳已经恢复原色
云澜（帝女殿下）：（明知故问）怎么了？
刘远瞬间哑火了，看着对方满身是血的样子，他感觉腿肚子有些打颤。忽然的，刘远感觉自己的手被握紧了些，是韩若若。看着韩若若瑟瑟发抖的神色，他又鼓起了一丝勇气，看向云澜，刘远终于认清来人，原来是校花云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