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王权：他们是老字号，又有固定的客人，主要是他们真正精品的端砚，不肯轻易出手，属下恐怕还要花店时间，费点力气
周栋：没关系，有这么一家竞争对手也好，免得被人怀疑，这州衙有垄断之嫌，就暂且先留着它吧
王权：是，属下明白
王权刚说完，巴林走了进来
巴林：大人
周栋：怎么，那石玉松口了？
巴林：还没有，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驴脾气，倔的向做砚台的石头，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周栋：是吗？
说完，周栋来到了大牢
周栋：石玉，本州来看你了
石玉听到周栋的声音，急忙坐起来
周栋：本州说了，随时能把你抓起来，而且想关多久就关多久，现在你应该相信了吧？
石玉：你根本就没有理由关我
周栋：谁说没有理由？你那次货换走贡砚，这就是理由
石玉：你明明知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周栋：我说有，谁敢说没有啊？
王权：是啊，是啊，大人是明察秋毫，才发现你上缴的端砚石材不对，这才揭穿了你以贱换贵，私吞贡砚的不法阴谋，大人升堂审问，提出如山铁证，你却百般狡辩，不肯认罪，大人这才把你关在牢里，这些在州衙的案卷里都记录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呀
石玉：我呸，王权，你这个卑鄙无耻，狼狈为奸的小人
王权：石玉，我劝你不要硬撑了，把那东西交出来不就完事了吗？我相信大人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石玉：你要我到底说多少次？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端溪血砚
周栋：那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你家有那快传家之宝啊？
石玉：你们居然相信什么流言传说，真是可笑
周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相信有，而且我也相信，终有一天你会交出来的，巴林
巴林：属下在
周栋：跟他讲讲道理
巴林：是
说完，周栋和王权就离开了，太师府里，庞吉得知这次的查贡钦差是包拯，气得直跺脚
庞吉：真是岂有此理，这包拯是开封府府尹，怎么会派他去做查贡钦差，这秦桧真是个老糊涂
庞福：太师何必生气呢，这查贡钦差虽然是个肥缺，但依包拯的个性，应该什么好处都捞不着，就算他去查什么贡品，恐怕也是白去呀
庞吉：但问题是，他要去查的是端州贡砚，不行，你马上给周栋送一封快信，提醒他留点神
庞福：太师，这件事是不是不要插手为好
庞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庞福：属下认为，太师和包拯一向不和， 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周栋，把梁子结的更深，实在是没必要
庞吉：你懂什么？周栋现在正在为老夫寻找端溪血砚，万一被包拯查出什么纰漏，丢了官，难道你赔老夫一块端溪血砚吗？
庞福：这属下可赔不起啊
庞吉：废话，还不快去照办
庞福：是，属下立刻去办
庞吉：等等，叫周栋一定要小心蓝若琳，这死丫头绝不是省油的灯
庞福：蓝若琳是什么人？
庞吉：蓝若琳就是当初为展护卫提出反证的那位蒙面女子，现在是他的贴身侍女
庞福：属下明白
庞福说完就离开了，庞吉自言自语的说
庞吉：周栋啊周栋，如果你不听老夫的劝，先做好准备，万一栽在包黑子手里，老夫也救不了你啊
隔天一早，秀儿就来到了州衙找王权
王权：秀儿，你找我啊？
接着，秀儿跪了下来
秀儿：王师爷，求求你放了石玉吧
王权：起来，起来，起来，跪着干什么？来来来，起来说来
说着，王权把秀儿扶起来
王权：石玉犯了法，谁也放不了他呀
秀儿：王师爷，你也是我们端州人，你就不能帮帮忙？
王权：我只不过是个师爷，又不是端州的知州，实在是没办法，帮不上忙，石玉私藏贡砚，犯的是杀头大罪，就算他认了罪，把贡砚交出来，我去向周大人求情，从轻量刑的话，至少也得判他二十年哪，石玉他爹原来是我们端州出了名的刻砚师傅，现在眼睛瞎了，儿子又犯了法，我实在是不忍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秀儿：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能把石玉放出来吗？
王权：如果能把他们家祖传的那块端溪血砚献给朝廷，或许还能有点帮助，我想到的就这么一个办法，你回去跟石玉他爹再商量一下
王权说完就进去了，进去之后，他就把秀儿的事情告诉周栋
周栋：石玉有一个未婚妻？还有个瞎了眼的老爹？
王权：是啊，我已经让她回去跟石键研究献出血砚的事了，说不定她真能拿出来，这个石键啊，眼睛没瞎之前，那砚台刻的
王权还没说去完就被打住了
周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利用他们家人和石玉的关系
王权：大人的意思是什么？
周栋：对石玉要软硬兼施，他的弱点在什么地方，就朝什么地方下手
大牢里，巴林还在对石玉动刑
巴林：你若是肯乖乖的把血砚交出来，就不必受这个罪了
巴林的话音刚落，王权就走了进来
王权：你家的血砚究竟藏在什么地方了？只要你交出来，你马上就可以回砚山村，大家都省的麻烦
王权说完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王权：我差点忘了跟你说，秀儿来过了，她想来看你，可你私藏贡砚，犯的是死罪，不能探监的，我又帮不上忙，她说你爹很为你担心啊，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又没有你在家照顾，很不方便哪，这个血砚是个死东西，人是活的呀，你何苦为了一块血砚，让你爹活受罪呢？如果你一直不肯说，周大人早晚要找你爹，那可就不太好了吧？
石玉：不，我不准你们去找我爹
王权：那就赶快把血砚交出来
石玉：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血砚，你们逼死我也交不出来
接着，王权对巴林说
王权：他要不说，继续用刑，但别把他弄死了，到大人那不好交代
巴林：是，我会小心的
秀儿回到砚山斋，就把事情告诉了余平
余平：谁让你去州衙求王权的？
秀儿：我实在没办法救石玉，只好去求他，我以为他是我们端州人，应该会帮自己的乡亲
余平：别提了，亏他还是端州人呢，端州闹成今天这样，有一半责任都是他的，石玉被他们盯上，也是他向周栋出的主意
秀儿：可是他说
余平：他说什么？
秀儿：他说如果石老爹肯把血砚献给朝廷，或许能救得了石玉
余平：你别听他们说什么了，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血砚
秀儿：什么？
秀儿听后大吃一惊，另一边，展昭，若琳和小小推着贤贤已经到了端州城，正在街上闲逛
孙小小：这端州城真热闹
蓝若琳（银晓静）：是啊
孙小小：若琳姐，展大哥，你们俩饿不饿？
蓝若琳（银晓静）：怎么，你饿了?
孙小小：有点饿了
展昭（何家劲）：还别说，我也觉得有点饿了，咱们去那边吃东西
孙小小：好
他们三人推着婴儿车走了过去，看到官府的人在找老百姓的麻烦，所以就出手制止了他们
展昭（何家劲）：谁敢动手？
人没到，声先到，众人看到展昭，若琳和小小推着婴儿车，急忙让路
展昭（何家劲）：谁敢贴封条，我就打断他的手臂
巴林：好大的胆子，州衙的事情你们也敢管，拿下
衙役：是
两个衙役上前去，展昭，若琳正准备动手，被小小拦了下来
孙小小：展大哥，我来就行了，别脏了你们的手
展昭（何家劲）：小心点
蓝若琳（银晓静）：小小，他们都是平凡老百姓，你别用你那棍子，他们经不起的，你用拳脚功夫就行
孙小小：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棍子的
蓝若琳（银晓静）：那就好
若琳说完，小小就和他们打起来了，巴林看到衙役们不是他的对手，急忙说了一声
巴林：亮兵器
孙小小：看来你们想来真的？那就别怪不客气了
说着，小小接着和衙役们打了起来，若琳和展昭全程都在看热闹
展昭（何家劲）：若琳，咱们真的不去帮忙吗？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你有所不知，小小继承了七大圣所有的武功，虽然没有你，我的功夫好，但那些衙役绝对不是小小的对手，你就放心吧
展昭（何家劲）：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展昭的话音刚落，小小就用金箍棒指着他
孙小小：我们不但敢管你州衙的事，也可以要了你的命，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巴林：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孙小小：打抱不平的人，我就是看不惯你们仗着官府的势力欺压百姓，你给我听好了，如果再到这个店铺找麻烦，我要了你们的命，回去告诉你们知州大人，好好当他的地方父母官，否则我这根棍子绝不留情，他们俩个脾气好，可以不计较，我可不一样，要是被我发现他还在欺压百姓，我不介意在这上演一出大闹州衙的戏码，滚，别再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小小说完，那些衙役们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换来的却是源源不断的掌声，那个掌柜的对他说
掌柜：多谢大侠仗义相助，多谢
孙小小：不客气，你们赶紧收拾店铺吧
掌柜：好好好
孙小小：若琳姐，展大哥，我们走
小小说完，展昭，若琳推着贤贤就离开了
展昭（何家劲）：若琳，你为什么不让小小用棍子啊，难道他那根棍子有什么特别吗？
蓝若琳（银晓静）：你答对了，小小的那根棍子是如意金箍棒，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本是悟空的兵器，西天取经回来后，悟空就把金箍棒传给他了，我之所以不让小小使用棍子，是因为这根棍子实在是太重了，他们都是凡人，若是被打一棍，立刻毙命
展昭（何家劲）：原来是这样啊
蓝若琳（银晓静）：嗯
接着，小小回头看了看两人，朝两人喊道
孙小小：若琳姐，展大哥，你们俩在磨蹭什么呢？走啊
蓝若琳（银晓静）：来了
三人刚走不久，若琳就觉着有人跟踪
余平：三位请留步
孙小小：老人家，是您在跟我们说话吗？
余平：请三位赶紧离开
展昭（何家劲）：老人家，请问您是何人？
余平：这砚山斋是我们砚山村百姓合力经营的，我是砚山村的村长余平，她是我女儿，秀儿
蓝若琳（银晓静）：余村长为什么要我们仨离开端州呢？
秀儿：州衙不会放过你们的，周栋一定会派人来抓你们的，尤其是你
秀儿指着小小说道
孙小小：我不怕，他们敢来就是自讨苦吃
余平：他们人多势众，你们三个人势单力薄，还是赶紧走吧
展昭（何家劲）：我约了朋友在端州见面，我们可不能爽约啊
余平：那你们也得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先暂时落脚，以免会被他们发现啊
蓝若琳（银晓静）：可是我们这是第一次来端州，人生地不熟的，不知村长可有隐秘的地方吗？
余平：我？
秀儿：爹，这三位第一次来端州就不怕得罪官府，帮我们端州老百姓的忙， 说什么我们也得帮他们啊
余平：那好吧，我有个地方，只是太委屈你们了
蓝若琳（银晓静）：多谢余村长
巴林带着挨打的衙役们回到了州衙，州衙门口，巴林说道
巴林：我们刚才丢人的事情，回去之后谁也不准提，明白吗？
衙役：明白
巴林：都打起精神，别摆出一副刚挨过揍的样子
言罢，衙役们都打起了精神
巴林：走
就在这个时候，王权从里面走了出来
巴林：王师爷
王权：巴林，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
巴林：属下带他们上街巡了一圈
巴林的话刚说完，一个骑马的衙役把一封信递给了王权，王权一看，大吃一惊
王权：这是太师从京城送来的
王权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进去了，砚山斋那边，若琳，展昭和小小推着贤贤跟着余平来到了那个落脚的地方
余平：在你们的朋友来端州之前，最好不要出去，免得
余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小打断了
孙小小：我不担心州衙的人会找上我，你也不必担心我们留在这里会连累你，等我们的朋友一到，我们马上走人，绝不逗留
蓝若琳（银晓静）：没错，绝对不会给你们惹麻烦
余平：我不是胆小怕事，而是砚山斋是村民们活下去唯一的寄托，万一被州衙发现了，他们随时会查封停业的
展昭（何家劲）：难道端州州衙真的如此无法无天吗？
余平：可不是嘛，端州的老百姓是熬一天算一天，谁也不知道将来的日子是什么样？
展昭（何家劲）：余村长，何不说来听听
余平：那得从刚上任的端州知州周栋开始说起
接着，余平开始讲述周栋上任后的事情，州衙里，周栋看了看庞吉给他的信
王权：太师对大人十分器重啊，关爱有加呀，这堂堂的当朝太师特意写信给远在端州的大人，这满朝的文武百官，谁有如此殊荣啊？就连属也觉得与有荣嫣哪
周栋：太师只是想提醒我，这查贡的钦差马上就要到端州城了
王权：是啊，不知派的是哪一位啊？属下一定准备最上等的端砚好好伺候这位大人
周栋：朝廷派的是开封府府尹包拯，包大人
王权：这怎么办啊？
周栋：你慌什么？ 来的是包大人又能如何？
王权：这位包大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毫不讲情面啊，甭说是送礼受理了，当年他在端州的时候，那是整了不少官员，弄得大家，弄得大家都没有油水可捞，大人，他来端州可不是什么好事，大人千万要留神哪
周栋：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把今年该缴的贡砚数量核对清楚，上缴了多少？库存多少？正在制作的又有多少？分门别类，详细列册，同时把库存里多余的贡砚，移放到我们的店铺，然后就等着那位包大人来查吧
王权：大人，万一他查到我们州衙也开了砚铺，采石坑压低了工钱，甚至查到大牢里的石玉，大人，那可就要大祸临头了啊
周栋：王权，我说不用担心，你紧张什么？好吧，本州就让你安心，此地是端州，而不是开封府，他查贡钦差查的是贡砚，而不是端州州务，他根本就无权查问和贡砚无关的事情，倘若他多管闲事，查东查西，虽说他是三品府尹，我是五品知州，可是他在这端州地面上，我照样可以理直气壮地把他给碰回去，现在你可以安心了吧？
王权点了点头
周栋：太师一片好心提醒于我，只不过他是多虑了
另一边，展昭，若琳和小小听了余平的描述，气得直跺脚，余平叹了口气
余平：这就是我们端州百姓的劫难啊，石玉和秀儿原本准备成亲的，现在不但婚期延误下来了，甚至
秀儿：甚至他的性命都可能保不住了
孙小小：难道所有端州老百姓对这种情形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余平：有什么办法啊，这年头碰上像周栋这样的贪官污吏，只能怪我们老百姓命苦啊，石玉他爹进京去开封府求包大人帮忙，可是谁知道呢，就算青天包大人也未必能管得了啊
秀儿：大侠，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孙小小：你说
秀儿：你武功那么高，能不能去大牢把石玉救出来？
余平：秀儿，你别乱说，这三位可以打抱不平，但是不能让他们去做违法的事，这大牢劫囚可是重罪，没有道理让人家把自己给赔进去啊
秀儿：爹，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孙小小：秀儿，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力去劫囚，也不就知道自己会不会那么做，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们的朋友到了之后，我再做决定，好吗？
秀儿：多谢大侠
余平：还没请教三位大侠尊姓大名
孙小小：我叫孙小小
展昭（何家劲）：我叫展熊飞
蓝若琳（银晓静）：我叫蓝若琳
包拯那边，他们在去端州的路上遇到了玉龙一行，一问才知道，他们也是去端州城的，包拯邀请他们同行，玉龙答应了
展云：公孙先生，刚才包大人说大哥，大嫂比你们先出发，速度也比你们快，他们应该已经到了端州城了吧
公孙策：说不定他们已经打探到消息了，等着跟大人会和
展云：包大人怎么站在亭子里，一动也不动啊？他是不是有心事啊？
公孙策：这座亭子叫做掷砚亭，当初大人从端州下任回京的时候，在这停留过，说不定他正在回忆当年的往事
丁五味：掷砚亭啊，好奇怪的名字，是不是有人把砚台从这里扔下去啊？
此话一出，四大护卫哄堂大笑
丁五味：四位笑什么，是不是我又说错话了？
张龙：把砚台丢下去的就是大人
赵虎：这座亭子是端州老百姓是为了纪念大人建的
展云：公孙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公孙策：大人做端州知州的时候，改革了不少陋习，也惩治了不少贪官，端州百姓们才开始过起不那么艰苦的日子，可是直到离开端州，大人从来不曾为自己拿过一块端砚
展云：原来是这样啊
公孙策：不错，端州的相亲父老为了感恩大人的德政，私底下托我带一块上等的端砚送给大人，就在这个地方，大人把端砚丢下了山涧，我永远记得当时大人说的一句话，端州三年任，不持一砚归
包拯：张龙，赵虎
张龙：大人
赵虎：大人
包拯：人马都休息够了？
张龙：休息够了，随时可以出发
包拯：好，公孙先生
公孙策：学生在
包拯：你我按原定计划分道而行，本府直趋端州城与展护卫和若琳会和，你与展云乔装改扮去砚山村打扮虚实，一有所得，立即进城回报
公孙策：是
展云：是
包拯：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王朝：在
马汉：在
张龙：在
赵虎：在
包拯：传令出发
王朝：是
马汉：是
张龙：是
赵虎：是
言罢，包拯等人就出发了，公孙策和女扮男装的展云来到了砚山村附近
展云：公孙先生，你确定这是去砚山村的路吗？
公孙策：错不了，我问得很清楚，当年我跟大人在端州的时候，四会县还没有砚山村这个村庄，当时山里的确散住着一些乡民，大概是后来慢慢聚在一起才盖成的
公孙策说完往后看看，发现展云停在原地，于是问到
公孙策：展云，你怎么不走了 ？
展云：公孙先生，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跟你乔装改扮出来办案，我要扮成你的跟班？
公孙策：这没办法，现在我是大户人家子弟的教书先生，你是我的书童，难道咱们要把身份换过来吗？
展云：我也可以扮成大户人家的少爷啊，你这老师陪我去砚山村买砚台，这也说得通啊
公孙策：说得通但是行不通，如果人家请你这位少爷试用砚台，当场磨墨写几个字，你怎么办？
展云：我可不行，我倒是认识不少字，要是磨墨就不行了，要是大哥在的话，应该可以，他会磨墨
公孙策：可是展护卫现在不在这，只好委屈你了
展云：书童就书童吧，不过我这个书童可是侍女兼保镖哦
公孙策：别拔剑啊，这样别人会揭穿我们的身份
展云：公孙先生，你就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拔剑的，还有一件事情我搞不明白，为什么你每次都改姓孙，而不用公孙这个姓呢？
公孙策：公孙是个复姓，比较少见，我不希望让人联想到我就是大人身边的公孙策，尤其我在端州州衙呆过三年，还有些人会记得我
展云：那我需要改吗？
公孙策：你没在江湖上露过面，就算说出来，他们都不知道，你就这样吧
展云：还是我自己的名字比较好
公孙策：走吧
言罢，公孙策和展云就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了砚山村的门口
展云：这是砚山村吗？
公孙策：应该是吧
展云：你好，请问这里是砚山村吗？
小李：是
展云：我们可以进去吗？
小李：当然能了，我们这里有端砚卖，也有客栈住，来买砚台的客人都可以进来
公孙策：既然能进村，为什么还要在这儿设下关卡呢？
小丁：我们在这里防山贼呢，小李，带两位客人进村
小李：是，两位请跟我来吧
言罢，展云和公孙策就跟着那个叫小丁的村民进村了，一直来到三不馆
公孙策：三不馆？这名字倒是挺别致的
小丁：小四，来客人了
小四：来了，来了
那个叫小四的伙计走了处理
小四：谢谢你啊，小丁
小丁：没事，我回村口去了
小四：去吧
小四说完，小丁就离开了
小四：欢迎欢迎，两位客观，里面请
展云：先生，走吧
于是，他们走了进去，小四赶紧给他们倒茶
小四：先喝口茶，歇歇腿，进村都是山路，两位肯定累坏了吧，我是三不馆唯一的伙计，端茶倒水，擦桌扫地，铺床叠被，招呼客人，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全归我小四一个人负责，两位是吃饭还是睡觉呢？
公孙策：不能说睡觉，应该是住店才对
小四：您别认真较劲，住店不就得睡觉吗？不睡觉又干嘛住店呢，住店睡觉，睡觉住店还不都是一个样，是不是啊？两位
展云：我们不睡觉，吃饭总行吧
小四：行行行，当然行
展云：先生，我听说这山村里都是自己酿的酒，比城里的好喝，你要不要尝一尝？
小四：不行
展云：为什么不行，你们这不是卖饭的吗？
小四：我们是卖饭，可是不卖酒
展云：不卖酒？有你们这样开饭馆的吗？谁规定的
这时，花娘走了进来
花娘：我规定的，酒是穿肠的毒药，喝多了会乱性的，我这三不馆的第一不就是不卖酒
小四：这位就是我们三不馆的花掌柜，煮饭做菜，杀鸡宰羊，收钱算账，站柜管事全归我们花掌柜负责，一般客人叫她花掌柜，熟人都叫她花寡妇
花娘：小鬼崽子，花寡妇也是你该叫的？
小四：干娘，我这不是在和客人把话说明白吗？我小四有几个胆子叫你花寡妇
展云：这客人如果不喝酒就吃不下饭怎么办？
花娘：那我管不着，反正这三张桌子就是不准点酒
公孙策：其实我也不常喝酒，那就点菜吧
展云：好吧，先把你们这拿手菜说来听听
花娘：山里哪来这么多东西可挑可点的，我们有什么就卖什么，所以呢三不馆的第二不就是不点菜
公孙策：花掌柜，在下还真想知道，这第三不又是什么？
花娘：也许你们对我这的规矩不太满意，不过呢如果你们不按照我的规矩来，三不馆的第三不就是不接待
展云：你们简直不讲理嘛，这么多规矩，谁还肯上你这儿来
花娘：不来绝不勉强，不过，这砚山村就只有这唯一一家饭馆客栈，吃不吃，随你们吧
公孙策：花掌柜，既然有什么就卖什么，那你们卖什么我就吃什么，花掌柜觉得如何？
花娘：这才是好客人嘛，你们就等着吃吧，小四，来厨房帮忙
小四：好勒
小四说完，就和花娘一起进厨房了
展云：不让点菜，她做的菜能吃吗？难不成她做的和大哥一样，也属于黑暗料理？大哥除了会煮螺蛳粉，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公孙策：难道你打算饿着？
展云：这该不会是一家黑店吧？
公孙策：不管是不是黑店，我们都得留下来，没弄清楚石键说的是不是真话，怎么跟大人交代啊？
展云：真该跟大哥，大嫂换换，让他们到这来吃点苦头，我到城里面去
端州驿馆，周栋也来到了驿馆
周栋：端州知州周栋参见钦差包大人
包拯：周大人免礼，请坐
周栋：谢包大人
王权：卑职王权参见包大人
包拯：免礼
王权：谢包大人
包拯：本府奉朝廷派令为查贡钦差，此番前来端州考察贡砚进贡的情形，要打扰周大人了
周栋：下官不敢，得知包大人前来，下官早已准备妥当，恭候包大人查询
包拯：本府前来查贡，朝廷并未下达通知，周大人怎会知晓？
周栋：不瞒包大人，是庞太师通知下官的
包拯：看来太师对周大人颇为关爱啊
周栋：太师对下官的提携的确是不遗余力，下官也始终铭记在心
包拯：本府明白了，不过依照朝廷规制，本府还是该向周大人出示朝廷派令才是，王朝
王朝会意，把朝廷派令递给周栋，周栋接过一看，点了点头
周栋：下官已验过查贡钦差派令无误
包拯：好，本府明日前往州衙考察贡砚的情形，周大人请回吧
周栋：是，下官恭候包大人，下官告退
王权：卑职告退
王权说完，就和周栋离开了驿馆
包拯：马汉，展护卫，若琳和小小可有消息？
马汉：展大人已经传话，天黑之后，他们来见大人
砚山村那边，小四正在打水，展云和公孙策走了过去
展云：好香啊，问到这股香味，肚子就更饿了，小四，可以吃饭了吗？
小四：还得等等，今天我兄弟花生，也就是我干娘的儿子要回家吃饭，菜准备的可多了
展云：花掌柜的儿子叫花生，这名字倒是挺简单的
公孙策：小四，你说他要说来，难道他不住在村子里吗？
小四：花生在坑里干活，平时不回来
展云：坑？什么坑啊？
小四：采砚石的矿坑，有几个小伙子在坑里干采石工，难得放假回来，就在干娘家吃一顿好的补一补
展云：那我们得等到他们回来后才有饭吃
小四：是啊
正说着，花生他们就回来了
花生：小四
铁牛：小四
小四：你们看，不用等了，他们回来了
小四刚说完，大伙就把菜摆在桌上，公孙策和展云也坐了下来
展云：馋死了
这时，花娘端着鸡走了进来
花娘：今天算命运气好，沾了我儿子的光，我杀了两只鸡，一桌一只
花娘把鸡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公孙策对展云说
公孙策：吃吧
展云夹了一口放在嘴里
展云：我还以为她做的和大哥做的一样，都属于黑暗料理，没想到这么好吃
公孙策：好吃就多吃点
端州城里，周栋和王权回到州衙后，王权问道
王权：大人，刚才你好像故意让包大人知道太师跟大人之间的关系吧
周栋：没错，我让他心里有个底，免得在查贡的时候故意惹麻烦
王权：大人高明啊，按说包大人不会故意跟太师作对啊
周栋：这叫备而不用，不过你得赶紧把和贡砚有关的东西准备好，让他没得挑剔
王权：是，大人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
周栋：我们就花点功夫来对付他几天吧
砚山村那边，公孙策和展云刚吃过饭
展云：饱了
公孙策：饱了？
展云：好吃极了，好吃极了，差点没把我撑死
这时，小四走了过去对公孙策说
小四：两位吃饱了？
展云：吃饱了
小四：这个菜剩下太浪费了，两位如果不吃的话……
小四的话还没说完，公孙策说道
公孙策：拿去吧，请大家帮忙吃吧
公孙策刚说完，他们几个就把菜端走了
花娘：你看你们，急成这样
公孙策和展云看到他们的吃相摇了摇头
公孙策：他们这是几天没吃饱饭了，怎么个个都像饿狼似的？
展云：难说，看这样子，起码得有十天，半个月没吃饱饭了吧
公孙策：有道理
接着，他对花娘说
公孙策：花掌柜，麻烦结下账
花娘：来了
花娘走了过去
花娘：一共十个铜钱
展云：十文？是你算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花娘：都没错，一个人五文钱，两个人十文，十个铜钱
公孙策：这恐怕连你本钱都不够吧？
花娘：也没什么本钱，鸡是自己养的放山鸡，菜是自己种的，萝卜干是自己晒的，鱼是小四去端溪河里抓的，最主要的我这个店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来砚山村买砚台的客人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公孙策：听你这么一说，倒让在下觉得过意不去了
花娘：客观不必客气，请问两位怎么称呼？
公孙策：在下姓孙，这位是……
展云：我叫展云，是我家先生的书童
花娘：原来孙先生是为教书先生啊，不好意思，失敬了
公孙策：在下不敢
展云：我们是京城王爷府里的人，我家先生是小王爷的老师，我们这次来端州呢其实就是给小王爷买几块端砚，没想找被其他王公大臣知道了，硬要我家先生也给他们带几块，我家王爷向来大方，一句话全答应了，所以这回，我们得买个二，三十块端砚才行啊
花娘：【原来是贵人到了】小四啊，收拾客房
小四：好，我现在就去
小四说完就离开了
公孙策：花掌柜
花娘：孙先生，恐怕今天你们得住这儿了，现在下山走到半路天就黑了，黑漆漆的太危险，连我们村里人都不敢摸黑下山，这里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
花生：娘，还有汤吗？
花娘：有，在厨房，我去端
花娘说完就去了厨房，展云来到他们身边
展云：各位大哥，我是展云
花生：展云，你好，我叫花生，就是地里可以吃的那个花生
展云：花生啊，我知道，我知道，小四跟我说过你
花生：这几位分别是铁牛，狗蛋，李子，都是住在村子里的村民
展云：大家好，很高兴认识你们
晚上，若琳，展昭，小小推着贤贤来到了驿馆与包拯会和
展昭（何家劲）：州衙官兵对老百姓的恶形恶状，我们仨亲眼目睹，实在是忍无可忍，小小才出手教训他们，希望不会破坏大人查周栋的计划
包拯：那还不至于，不过你们此举非但证实了石键的部分说法，而且因此接触到余平和秀儿，对全案反倒有所帮助
孙小小：余平还提到一件事，或许更能证实周栋的罪行
包拯：是什么样的事？
孙小小：最近新开了三家卖砚的店铺，买卖做得很大，可是当家的老板原本都不是砚商，跟本不可能有如此庞大的资金去经营，这一点十分违反常情
包拯：那余平的看法如何？
蓝若琳（银晓静）：他怀疑三家店铺和州衙有关，很有可能是州衙与民争利的伎俩
包拯：不无可能，不过也不能排除是余平竞争的臆测之词，还需要再加以印证
展昭（何家劲）：大人要我们三个暂时不要公然露面
包拯：不错，你们隐身暗处对查办周栋更加有利
展昭（何家劲）：展昭明白
蓝若琳（银晓静）：若琳明白
孙小小：小小明白
包拯：从明天开始，本府依照查贡钦差该做的例行公事展开考察，等公孙先生和展姑娘由砚山村回来会和之后，再决定该如何查那周栋的罪行
展昭（何家劲）：展云也来了？
包拯：是啊，我们是在路上碰到的，一问才知道，他们也要去端州找人，所以本府就邀请他们同行，并且借用展姑娘陪同公孙先生去砚山村打听石键说的是否属实
展昭（何家劲）：原来是这样啊
包拯：嗯
蓝若琳（银晓静）：那他们人呢？
包拯：他们几个住客栈，叫本府不管他们，让我们安心查案
蓝若琳（银晓静）：有五味哥在，我就不用担心了
孙小小：包大人，四位大哥，这么晚了，你们还没吃饭吧？
包拯：还没呢，你们仨吃了吗？
蓝若琳（银晓静）：包大人，你放心，有小小这个吃货在，他绝对不会亏待我们的
孙小小：夜市里的章鱼丸子就挺不错的，我打包了一份，几位先垫吧垫吧吧
王朝：还是小小想得周到，谢谢小小
马汉：一份有多少个啊？
孙小小：我们吃过的，一份是十四个，怎样都够你们五个人吃了
王朝：谢谢小小
孙小小：不客气，赶紧趁热吃
小小说完，就把食物放在桌上，不一会，盒子就见底了，小小看到他们的吃相摇了摇头，砚山村那边，展云来到了公孙策的房间
展云：我住的那间房虽然有点小，可是也很干净，在山村里能有这样的客栈可以住，已经很不容易了
展云说完就发现公孙策在盯着她
展云：公孙先生，你瞪着我干嘛？
公孙策：我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变成王爷府的人了？
展云：你不是大户人家的教书先生吗？
公孙策：你家和若琳的娘家不也是大户人家吗？为什么非要王爷府呢？还有，二，三十快端砚啊，我们要买那么多吗？
展云：公孙先生，我这完全是为了达成包大人交代的任务啊，我们如果不这么摆谱，谁会重视我们？打听端州的实际情形，谁会告诉我们？至少这花寡妇就给了你这间还不错的住房啊，是不是？
公孙策：如果她求你把石玉放出来怎么办？
展云：不会吧
公孙策：为什么不会，你不是王爷府的人吗？难道请不到王爷帮忙解决啊？
展云：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这还真是个麻烦啊
展云叹了口气
公孙策：现在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将错就错了，你从那几个小伙子嘴里打听出什么没有？
展云：我还没有机会多问呢，不过，明天一早他们都会来三不馆，我保证能把真相全挖出来
公孙策：最好如此，要不然啊你这王爷府的招牌就白亮了
公孙策刚说完，花娘就端着清汤面，酒，还有几个小菜来敲门了，展云把门打来一看，原来是花娘
展云：花掌柜
花娘：展云兄弟，孙先生，你吃饭的时候你没吃多少，现在肯定饿了，听展云兄弟说，孙先生最喜欢吃清汤面了，我就给你做了一碗，还有四个下酒的小菜，您尝尝
展云：你们三不馆不是不卖酒吗？
花娘：是不卖酒啊，不过这酒只送不卖，没有破坏我的规矩啊，孙先生，您慢吃慢喝睡个好觉，明天早晨我请余村长来和您谈买砚台的事
花娘说完就离开了
公孙策：这是怎么回事啊？
展云：公孙先生，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或许是这位花寡妇，看着公孙先生比较顺眼吧
公孙策：展云
展云：好，好，好，我是瞎猜的，不过她看你的眼神里好像真的有一点
展云的话还没说完，公孙策打断道
公孙策：你还敢再说
展云：要不然也没有别的解释啊
公孙策：怎么没有啊？她被你说得感觉有大买卖上门，才这么热情招待
展云：行行行，您非这么说也不是不行，不过既然人家热情招待，您不吃一点总是说不过去吧
公孙策走过去坐下了下来
展云：这才对嘛
展云把筷子递给他，公孙策正准备吃，突然想到了什么
公孙策：你为什么告诉他们我喜欢吃清汤面？
展云：我是跟小四说的，这叫做套近乎，我和他们处熟了，想打听什么就没有问不出来的
公孙策：你这鬼丫头
展云：鬼丫头不怕，就怕别人说是傻丫头
展云说完，就离开了公孙策房间，第二天一早，包拯就来到了州衙
王权：包大人，今年上缴的贡砚，朝廷核定共计二百一十六块，已经上缴了六十块，州衙暂存六十二块，还有八十四块在刻砚工匠手中精雕细刻之中，贡砚的样式还有雕刻砚工的分配都在清册之中，请包大人查阅
包拯给马汉点了点头，马汉去把清册拿了过来递给包拯，包拯看了看，对周栋说
包拯：周大人
周栋：下官在
包拯：本府先去州衙库房查看库存，周大人公务繁忙不必作陪，由王权带路即可
周栋：是，多谢大人
接着，周栋对王权说
周栋：王权，包大人有任何疑问，一定要据实禀告，不得隐瞒，否则休怪本州严惩不贷
王权：属下遵命
周栋：包大人，请
说完，包拯与王朝，马汉就跟王权一起去库房了，砚山村那边，展云和铁牛他们在聊天
铁牛：我们村啊，人挺少的，我们这几家是很早就搬过来的，这几个都是我的好哥们，我们几个可铁了
展云：小四，你干娘请村长和我家先生谈买砚台的事干嘛？余村长连村里的买卖他都管？
小四：你以为他想管啊，村里就他一个人读过书，也只有他一个人懂得做买卖，我们就和那大字不是一个的文盲没有任何区别，村长也是被逼无奈罢了，我们每一家的砚台都得请他帮忙卖
铁牛：他帮我们砚山村在城里开了家卖砚台的店，叫砚山斋，就是那个吃斋念佛的斋，我始终就搞不懂，这卖砚台跟吃斋又能扯上什么关系？他也不告诉我
小四：铁牛哥，我们也不知道
展云：铁牛哥，你个子高，身体壮，在采石坑赚的工钱也一定比他们多吧？
铁牛：展云，你这是存心取笑我吧
展云：我，我没有啊，我说错话了？你不也要去坑里干活吗？
花生：他进不了坑
展云：为什么？
小四：还是我来说吧，采砚石和采其他矿石不一样，砚石坑只有三尺多高，得蹲着或者是躺着一凿一凿的慢慢采，我就是受不了坑里的苦，才求我干娘让我留在三不馆干杂货，铁牛这么大个子根本就进不去
花生：是啊，根本就进不去
展云：那你去坑里都干什么活？
铁牛：我搬石头啊
花生：他搬的比别的搬运工多好几倍呢，力气大，跟我们赚的一样多
铁牛：不，是一样少
展云：一样少？工钱很低吗？
花生：是啊，本来还够养活自己，现在就只剩下一半了
展云：为什么只剩下一半了？
铁牛：还不是那知州周栋，上任没多久就下命令把官坑的工钱一律减半，大伙本来就指着去坑里混碗饭吃，不去又不行，这狗官根本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花生：对，他就是个狗官，真可恶，我们现在真是过不下去了
屋里，余平正在和公孙策谈买砚台的事情
余平：砚山村有三，四十户人家，有一半是以雕刻砚台为生的，孙先生喜欢什么样式的尽管说，我保证雕刻出来的砚台让孙先生满意
公孙策：端州城里既然有个砚山斋，在村子里还能买到好的砚台啊？
余平：城里的店面开销大，这村里的砚台降低了不少成本，价钱低，所以很多客人都愿意到村里来买砚台
花娘：所谓开销大，就是州衙抽的税太高了，逢年过节还要孝敬那些官老爷，每月缺了规费，他们还会再来找你麻烦的
余平：花寡妇
花娘：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许他作威作福，就不许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发发牢骚，吐吐怨气？哪有这种规定啊
余平：孙先生是京城来的贵客
花娘：我知道，而且还是王爷府里的，孙先生，你要是肯帮忙，回京向王爷说说我们小老百姓的苦，让他请朝廷惩治惩治那个狗官周栋，你可就是我们端州老百姓的大恩人 ，活菩萨啊
余平：好了，别说了
公孙策：没关系，没关系，我家王爷向来关心民间的疾苦，两位不妨把周栋在端州的情形说说，说不定我家王爷真会请朝廷来解决呢
花娘：真的？那就太好了
余平：孙先生，这句话咱们是关着门说的，出了门，我们就不能承认了
公孙策：当然，在下绝对不会给砚山村惹麻烦的，花掌柜，你就说说吧
花娘：好，那我就从头说起吧
州衙里，包拯查过库房后返回大厅
包拯：本府已查过库藏贡砚，与清册中记载完全吻合
王权：回包大人，在周大人的率领之下，端州州衙上上下下全力以赴定能完成今年上缴的贡砚任务
包拯：不过本府还有个不解之处，可否为本府解疑？
王权：请包大人指示，卑职如实回答
包拯：清册之中记载着，一名雕刻工匠石玉，原本该缴贡砚二十块，已缴八块，却未将其余十二块列入待缴清单，这是为何故？
周栋：包大人有所不知，那名砚工私藏贡砚，已次货混充上缴，下官已将贡砚追回，并且已经将他押入大牢，等候依法审讯判刑，所欠之数已经交由其他砚工代为雕刻，绝不会影响上缴之期和数量
包拯：竟有此事？私藏贡砚论罪当诛，那石玉怎会以身试法，犯下如此打错
周栋：包大人清廉自守，诚颂于世，却不知有些人正应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古谚啊
包拯：王权，将那石玉押来，本府要亲自审讯
周栋：包大人，请恕下官直言，那石玉那是端州州衙所雇佣的雕刻工匠，本属端州州务，乃是下官职责所在，查贡钦差恐怕无权提审与他
包拯：周大人错了，那石玉所涉之案乃是私藏贡砚，既然与上缴贡砚有关，查贡钦差岂会无权提审
周栋：包大人所言诈听之下似乎合理，可是此事却从无前例，无从评断，请容下官向朝廷如实禀告核实，倘若朝廷恩准，下官立刻遵办
包拯：周大人可知，查贡钦差虽是朝廷派遣，实则是代皇上遍查贡品进贡的情形，钦差二字指的正是皇上钦定派遣，本府奉旨查贡，差的端州有食欲私藏贡砚一案，周大人不让本府提审罪犯，却要向朝廷请示批核，周大人，本府必须提醒于你，这可是抗旨之罪，本府也不难为周大人， 如今只有回京面奏圣上，听候圣裁，王朝，马汉
王朝：属下在
马汉：属下在
包拯：启程回京
王朝：是
马汉：是
周栋：且慢
周栋听到包拯要回京，瞬间急了
包拯：怎么，周大人还有话说？
周栋：绝非下官不想让包大人介入此案，只是不敢劳烦包大人罢了，既然如此，下官遵命便是，只是那石玉是重案死囚，必须是下官亲自去大牢提人，还请包容在厅中等候
包拯：去吧
包拯说完，周栋就和王权一起离开了，大牢里，石玉看到周栋又来了，生气的说
石玉：周栋，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根本就没有血砚，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周栋：我不是舍不得杀你，而是舍不得那块端溪血砚，我相信你迟早会交出来的，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管你，我还要带着私藏贡砚的砚工石玉去见包大人呢
巴林：大人，你看，这样行吗？
只见巴林带着假石玉走了过来，周栋看了点了点头
周栋：还行，记住该说什么吗？
假石玉：是，属下全都记住了
周栋：你现在是一个关了很久的囚犯，不该有这么精神
假石玉：是
假石玉说完，立刻低下头
周栋：巴林
巴林：属下在
周栋：像平常带犯人那样，跟本州去厅里
巴林：是
言罢，周栋，巴林就带着假石玉离开了大牢，留下真石玉摸不着头脑，来到厅里，包拯看到假石玉，感觉很奇怪
包拯：石玉，私藏贡砚乃是死罪，你可知晓？
假石玉：回包大人，罪民一时犯了贪念，求包大人开恩哪，包大人，我错了，包大人
包拯：你说，家中还有一个失明的老父亲？
假石玉：是，罪民知错了，罪民不该让我爹担心
包拯：带他下去
巴林：是
说完，假石玉就被带走了
包拯：此人尚知悔改认错，周大人日后可以考虑轻判
周栋：是，下官明白
砚山村里，展云继续和几个村民聊天
展云：小四，你干娘疼不疼你啊？
小四：当然疼了，要不然怎么会收我当干儿子呢？
展云：是吗？我不相信
小四：是真的，他们几个都知道啊
花生：对，对，对
铁牛：对，对，对
其他两个附和道
展云：那为什么他们在里面说话，把你一个人轰出来啊？
小四：那没办法，只要是余村长和外地来的客人在屋子里谈生意，我干娘就不准我在屋子里听
花生：你干娘管你管的也太严了
小四：花生，我干娘就是你亲娘啊
花生：对啊，我怎么给忘了？
展云称趁他们大笑的时候就想进屋看看，结果被花生叫住了
花生：快回来
展云：花生，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小四：他天生就是这么大嗓门
花生：我娘最讨厌别人偷听了，只要我一偷听别人说话一定会挨骂的
小四：花生，你娘管你也管得太严了吧
花生：小四，我娘也就是你干娘啊
展云：铁牛哥，你们刚刚还垂头丧气的，怎么现在又能笑成这样啊？
铁牛：村里的人差不多都是这样，石老爹常说，这叫苦中作乐，管他叫什么，能笑的时候就笑呗，谁知道以后是哭还是笑啊？
花生：说得太对了
屋子里，公孙策听到了周栋的所作所为，叹了口气
公孙策：一个端州知州就能干出这么多坏事来，你们的确是受了不少罪啊
花娘：说的是啊，孙先生，你无论如何要帮忙向王爷说说，端州的老板姓就全指望你了
公孙策：在下不能保证王爷一定会插手管这件事，不过在下却能保证，回京之后，一定会向王爷禀告，也会尽全力的向王爷进言劝说
花娘：真是太好了，有孙先生这句话就够了，我给你们加点茶水去
花娘说完就离开了
余平：孙先生仗义执言，真是功德无量啊
公孙策：惭愧惭愧，不过，在下还得先选购到何适的端砚才能回京
余平：那容易啊，就请孙先生到我家去选吧
公孙策：你家里？
余平：是这样的，村里每一户雕刻的砚台都由我来处理，有些就送到城里去了，有些就放到我家里，让来村里买砚台的客人去挑选
公孙策：既然如此，在下就去看看吧
包拯回到驿馆后，就和展昭，若琳，小小说起此事
展昭（何家劲）：什么？周栋让包大人见的石玉是找人冒名顶替的？
包拯：不错，那人身体健康，不像是久被关押，虽然换上囚服，弄脏了自己，却忘了将双脚做同样的伪装，尤其是那一双手，一名雕刻砚石的工匠，常年手持凿锤工作，双手必定布满老茧旧伤，而那人完全没有留下痕迹，故而可以断定，那石玉是他人假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