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张震冷哼一声,见王琳仍旧闭口不言,张震见此嗤笑
张震:你应该想想你儿子,你应该不想你儿子死吧!这康王爷和康王世子如果没事了,你那根独苗可就危险了
原本沉闷的王琳脸色一变,张震见此接着说道
张震:别弄的你很忠心似的,当初你给那老匹夫下药的时候可一点都没迟疑,如今这一副关心那司马垣一的样子是什么?可笑的愧疚吗?
这一番直白的话,戳中了王琳的心思,让王琳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王琳: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震喝了口水,轻笑地看着王琳
张震:【当年康王爷守卫边疆,这王琳可是手下大将,如果把王琳收进组织,那少主手下就多了一位大将啊,而且还可以靠着朝廷里的内应,让王琳的儿子一步一步往上走,既可以靠此威胁王琳,也让屠龙会更进一步控制朝廷,总有一天,一定会把司马玉龙除掉,让少主登上宝座,这王琳啊,就是太在乎那儿子了】
张震:也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看清楚,如今你已经没退路了,你不会真以为朝廷要是知道了康王府内出的事情,你不会出事,之后又不会彻查此事,殃及你的县令儿子?
王琳:你……
王琳一拍桌子,深吸一口气,想到那好不容易找到的儿子,终究妥协了
王琳:我知道了
张震摸了摸胡子,呵呵一笑
张震:你明白就好,可别再多事了
说着,拍了拍王琳的肩膀
张震:还有,你知不知道传国宝藏?
珊珊歪了歪头
白珊珊:【传国宝藏?那是什么东西?】
而下面的王琳也同样有些疑惑,张震见此叹了口气,但本来也没报太大希望,恐怕这东西在哪里,也就王室中人知道,毕竟这可是司马一族每年从国库调遣出一部分银子当作万一出事应急所用,王琳不知道也正常,看来还是得通过康王爷啊,珊珊来到五味的房间,把传国宝藏的事告诉五味和珠儿
丁五味:你是说传国宝藏?
珠儿:五味哥,这可是王室的东西,你也敢惦记
五味手一挥
丁五味:这宝藏,我一听肯定兴奋啊,也不知道,这宝藏有什么东西啊?
珠儿和珊珊决定无视兴奋地手舞足蹈的五味,在一旁商量起来
珠儿:康王爷如今醒了,但看那张管家所言,恐怕他们还是会把注意打到康王爷身上
珊珊点了点头
白珊珊:没错,如今康王世子傻了,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就只有康王爷知道传国宝藏在哪里,他们又在府内找不到传国宝藏讯息,之后一定会逼迫康王爷的
珠儿看了一眼五味,和珊珊对视一眼,两人皆明白了意思
白珊珊:【如今传消息不便,唯一出乎那张管家意料的就是康王爷如今醒了,那么只要尽早调理好康王爷的身体,说不定能借此机会反杀,只是,那王统领的儿子是什么意思?】
珠儿沉思了一会儿
珠儿:明日我问问康王爷一些事情,搞清楚了就知道了
珊珊点了点头,随后清了清嗓子
白珊珊:五味哥,你可真厉害,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解了康王爷的毒,不愧是国主钦封的丁大御师
珠儿闷笑一声,也吹捧起来
珠儿:是啊是啊,真不愧是五味哥,其他大夫肯定没五味哥那么厉害,这么短时间内就解了毒,那治愈康王爷的旧疾,肯定也是手到擒来
五味嘻嘻一笑,扬胸自得
丁五味:当然啊,我可是丁五味,你们两个总算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可比楚老三和石头脑袋厉害多了
五味高兴地摆着各种姿势,让珊珊和珠儿实在忍不住笑意,隔天,张震有些怀疑的盯着谭松光
张震:这……
谭松光无奈的说道
谭松光:每过半年主家就会派人来各地客栈查账,实在不是草民不想留在王府,而是主家那边不好交代啊
张震皱了皱眉,眼睛眯了眯
张震:【如果真招致安家的怀疑,的确不好,而且不宜得罪安家的人,毕竟少主不想放弃安家这块大肥肉啊,那么就只能·…还好他们不知道王府内出了什么事,只知道是世子爷让他们进来做饭】好,那么你们就出府去吧
谭松光心中一喜,但脸色仍旧如常
谭松光:多谢张管家了,那草民告退了,如果世子爷还想吃悦来客栈的东西,尽请派人来悦来客栈告知
张震随意的点了点头,他又不是那王琳,一边做着狼心狗肺的事,一边又心怀愧疚地百般照顾那司马垣一,还真是笑死人了,康王爷昨晚一晚上没睡好
康王爷:【自己那国主侄儿复国后,司马一族重聚京城,当年效忠于司马一族的忠臣良将死去不少,如今还活着的,也都年事已高,无法再为国效忠,而赵毅赵将军更是在假拜叶氏父子为主后,十五年内征战沙场,收复了当年被叶贼割地赔款的州岛,如今楚国虽然已经重回司马一族的统治中,但仍旧危机四伏,叛国余孽更是想方设法的除去国主,拥戴那叶麟为新主,自己如今陷入这般境地,垣一更是成为痴傻之人,如果不是国主正好经过长丰县,恐怕自己和垣一在劫难逃啊】
忆起自己昏倒前喝的那碗药,康王爷辗转反侧
康王爷:【王统领难道真的要背叛自己,背叛王室吗?而那张管家,到底目的何在?自己虽身为王爷,但三好两歹,垣一更是无官职在身,他们为何要苦心算计自己和垣一?】
这样一想,康王爷是一夜都没睡好,整夜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破晓之时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半个时辰后,司马垣一要醒了,他要去看自己父王了,而众所周知,司马垣一在每次看自己父王的时候,手一直不老实,不是扯胡子,就是玩手手,又是捏捏脸,康王爷闭着眼睛,忍着气,谭掌柜在和张震说了之后,就急匆匆地招呼人,一起搬回了悦来客栈,客栈三个月未营业,也就无人打扫,积了一层灰,而且厨房内的食物该腐烂都腐烂了,客栈内要好一顿收拾才能开门,不过谭掌柜想到珠儿交代自己的事,直接开了客栈大门,风风火火打扫起来,务必要闹的全县的人都知道悦来客栈要重新开门了,玉龙脸色铁青的翻着手上的账目
司马玉龙:当真是目无国法,竟私下减免田赋,贪赃枉法,又加重其余商人赋税抹平账面,当真是可恶至极,身为县令,不为民谋福,竟为一己之私,谋取私利,利令智昏
玲珑自拿到这本账册后,脸色就不好,但想起外头等着的人,低头抱拳
玲珑:国主,奴婢已通知本州刺史,是否接见?
玉龙眯了眯眼
司马玉龙:人在哪?
玲珑:在外候着,避免打草惊蛇,只州刺史一人
司马玉龙:好,让他进来吧
玉龙重重合上账本,心中仍旧有气
玲珑:是
不久,高行走了进来
高行:微臣参见国主【早就听闻国主微服私访,但没想到会访到他的地界来,而且竟然直接跳过本地县官就接见自己,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还是国主知道了那件事?可这是官场的规礼,自古如此啊】
司马玉龙:高行,你贵为州刺史,这平日对属下郡县各级官吏之督责考核似乎不够严实啊
看着那厚厚的账本,玉龙气不打一出来,高行心中一颤,还以为规礼之事被玉龙知道了,连忙说道
高行:是,卑职知错,请国主责罚【早知道就不收那些规礼了俸禄又不是不够,自己真是手贱,这下子出事了吧】
楚国富庶,避免官员贪污受贿,对于官员的俸禄并不吝啬,所以根本不用为了过日子而去贪污,普通百姓一月工作所得至少三两,多的甚至能达到十两以上,一二两银子就够普通百姓一月的消费,即便是官员日常所需,一整年下来也不会超过一百两,而官员的俸禄,即便是九品的县令,年俸禄也可以说高达两三百银,而知州等高管高达一千两,一品官员甚至可以高达两千两银,而且楚国并不限制官员家属行商,所以楚国的官员并不缺银子花,为了点银子而去贪污受贿丢了官职和性命,实在不值当,只是送到自己手上的东西,这不收……还是人吗?玉龙看到高行认错态度良好,脸色稍缓,只是玉龙不知道,他说的,高行以为的,是两码事,玲珑突然听到楼下街上所说的话,转头看向窗外,玉龙也听到了亦转头看向窗
司马玉龙:玲珑,你去看看【悦来客栈重新开张,莫非是珠儿】
玲珑:是
玲珑点了点头,本就有些着急王府内的事,担心珊珊和五味出事,听了玉龙的话,行了个礼,就出门了,悦来客栈里,谭掌柜将在王府所得的赏银当作这三月的纯利润誉写在账本上,在王府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不用忙里忙外就能得到一大把银子,不过不忙里忙外的,让客栈内的人着实不适应,整日清闲了,只能看着日头发呆,还是现在好,谭掌柜收了笔,出了账房,看着所有人忙里忙外、热火朝天的收拾屋子十分开森,如果不是因为是王府,又给的太多,谁会在一亩三分地呆上三个多月,还是做生意好!这样想的谭掌柜挽起袖子,拿起一块抹布,擦起了大门
谭松光:都努力干啊,早点收拾好早点开门,这个月月钱翻倍啊
玲珑站在一处拐角,看着客栈内的人进进出出打扫并未上前,有点怀疑是王府的人弄出的饵,扫视了一下四周并未发觉什么监视的人,转身离开,打算晚上入悦来客栈查探,玉龙那边,高行看着手中的账本,松了一大口气
高行:【原来国主说的不是规礼这件事啊,那自己就没事了,顶多就是失察之罪,被罚几月俸禄而已,以后还是不要收了,如今的国主和那伪国主叶洪可不一样,虽然收了节礼,但死道友不死贫道,大不了把那些古董字画还回去】
高行这么一想,豁然开朗,不再战战兢兢
高行:启禀国主,微臣这就下令捉拿林远归案
玉龙满意的点了点头
司马玉龙:好,此案便教于你了,定要将此案好好地审个清楚,给百姓一个交代,让百姓知道,国法纲纪,赏罚分明
高行:是
高行顿了顿
高行:是否请国主移驾行馆?
玉龙想到康王府内的事,还是暂时不要广告而知自己身在此处
司马玉龙:不,本王还有事要办,本王在此处,谁都不可告之
高行有些不解,但是自家国主所说,自然不敢反驳
高行:是,微臣遵旨
玉龙想到康王府内的事
司马玉龙:你最近可闻康王府出事?
高行这下是的莫名其妙了
高行:禀国主,微臣并未收到什么消息,是康王爷出事了吗?
然而,玉龙却并没有多生气,听了高行这话,玉龙起身,又下意识打开折扇,思考起来
司马玉龙:【看来康王叔是真的出事了,而垣一也应该是出了意外,康王府内已被人掌控】
玉龙相信,自己的王叔和王弟绝对不会背叛王室的,那就只能是他们出了意外,就在这时,玲珑从外面回来了,玉龙见此合上了扇子
司马玉龙:如何?
高行默默站在房间一旁,玲珑瞥了一眼
玲珑:启禀国主,悦来客栈的确重新开门了
玉龙来回走了一圈
司马玉龙:今晚夜探悦来客栈
玲珑:是
玲珑点头示意,高行低头思索
高行:【悦来客栈?难道刚刚所说康王府出事和悦来客栈有关?可悦来客栈的饭菜很好吃啊!怎么会和这种事有关?】
玉龙看了一眼一侧候着的高行
司马玉龙:高行
高行:微臣在
听玉龙叫自己,高行立刻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玉龙怀疑康王府出事,与本地县令有所关系,经过这几天的查访,本地县令林远给当地不少富商私下减免了田赋,所以为了交出相应的税金只能提高其他百姓的赋税,然而长年累月下来又怎么不会被人发现,垣一定是有所察觉这才会对那些富商不喜,只是,玉龙有一事不明
司马玉龙:【那县官有这么大能耐掌控整个康王府?康王府内王统领也在,王统领本就是康王爷的得力干将,曾经协同康王爷镇守燕岭关,而玉龙也怕康王爷被屠龙会伤害,特地调遣了不少军卫,一小小的九品县令有什么能力去害康王爷?】你此去抓捕那林远之时,切忌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再通知州牧调遣兵马,包围康王府,不可让人有所察觉
调遣兵马需要两日的时间,希望康王府内不要出事,玉龙原以为顶多就是自己那王弟混账行事,却没想到会查出那县令竟干出这等事情
高行:微臣遵旨,微臣这就八百里加急通知南陵县
玉龙看到高行离去,皱了皱眉头,心头头一次觉得身边除了玲珑没有其他人,貌似这实在不方便,想起清河县那县令和师爷,玲珑看到玉龙呆在原地不说话,有些担心
玲珑:国主?
玉龙愕然清醒,打开折扇,坐到桌边,拿起一个杯子打算喝口水,玲珑心领神会地拿起水壶给玉龙倒水,玉龙见此笑了笑,开口说道
司马玉龙:玲珑,你说,如若这高行与那县令结党营私,收受贿赂,甚至在知道我俩身份之时为自保而想要杀害我等,该如何?
玲珑看向玉龙,明白了玉龙的意思
玲珑:国主的意思是?
玉龙抬头看着玲珑,笑了笑
司马玉龙:江湖人、江湖事,我们没有五味懂,江湖事、江湖物,我们也没有安家接触地深,而如今屠龙会在暗,我们在明,奸相窃国十五年,更是将这大好河山弄得乌烟瘴气,再不复以往祥和宁静,而我们呢?不知、不觉,如同那睁眼瞎子一般,所以,玲珑,我们需要只属于王室的‘眼睛’、‘耳朵’,让我们即便身处王宫仍旧知道天下事
玲珑:奴婢遵旨
司马玉龙:你呀
玉龙叹息着打算先去吃个午饭,身后跟着又些同手同脚的玲珑,看来玲珑也知道了,玲珑实在有些珊珊没有办法,当年楚国刚建国之时,的确有暗卫存在,只是在历经两位国主之后,天下太平,百姓和乐,而暗卫选拔太过于残忍,于是就下令给废除了,在最后一位暗卫老死之后,楚国王室再无暗卫效力,而如今,玉龙想重启暗卫,选拔不必如同以前残忍,但暗卫,独属于王室的势力,必须存在,王府里,珊珊突然感觉耳朵又些滚烫,揉了揉耳朵,此刻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她有些吃惊
白珊珊:你说本地县令私下减免了你家的天赋?
孟晚雨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怨恨
孟晚雨:是在我爹书房外听到的,而且他竟然还想把我送给那个狗县令当妾,我可是孟家的嫡女,就因为我娘早死,外祖家没落,他又娶了秦家人,就如此折辱自己的亲女儿, 当初世子说要纳我为妾,我高高兴兴的出嫁,即便那时候世子已经纳了八个妾室,甚至传言说之前娶得八个新娘都惨死了,我也不想嫁给那种狗官
孟晚雨摸了摸眼泪,其他的姑娘纷纷起身安慰,梁毓擦了擦自己眼泪
梁毓:好了,别哭了,我们现在不是过的都挺好,就让那些事都过去吧
孟晚雨:对
白珊珊:好了,都别哭了,都哭花眼了,小心眼睛肿起来
珊珊看到眼前这一幕微笑着低下了头,随后脸色凝重
白珊珊:【那县令莫非就是王统领的儿子,而由于儿子贪赃受贿又受到世子的调查,为了儿子所以那王统领才会给康王爷下毒,又弄傻了世子?但是那张管家又是什么人?又为何会知道传国宝藏,又想要得到?】
珊珊有些着急
白珊珊:【但眼下天还没黑,王府内守卫森严,如果不小心被抓到那就功亏一篑啊!白珊珊抓紧了袖子,想起安鸾,又放下了心,小鸾在,应该没事,昨晚珠儿说要问康王爷这些事情,康王爷应该知情】
而的确如珊珊所料,珠儿的确猜到了,康王爷下午睡醒后,珠儿支开侍女向康王爷问了些事,而说到“传国宝藏”康王爷有一丝迟疑,甚至是怀疑,珠儿察觉到连忙说道
珠儿:康王爷不必细说,只是昨晚白姑娘听到了,我向您转述下而已【看来是独属于王室的秘密,自己还是不要多打听了】
康王爷摇了摇头
康王爷:并非怀疑你等,传国宝藏只有王室中人才知道,除了王后,甚至连非王后所出都不会告之,本王只是鄂疑,那贼子是如何得知传国宝藏
珠儿一听也有些想不通,司马一族活着的只有司马玉龙、康王一家、福王一家,而康王、福王与先国主一母同胞,奸相未窃国时康王、福王都效忠于先国主,兄弟之间感情甚好,根本不可能背叛,那究竟是谁?康王爷轻咳一声
康王爷:本王担心,那些贼子为了问出传国宝藏所在之地,二王兄也会如同本王一样出事
珠儿:王爷放心,王府内的事已经传消息给国主,国主如果知道您和世子是真出事,定会调兵遣将
康王爷闭眼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珠儿也知道为何,毕竟陪伴自己那么多年的生死之交竟然背叛自己,自然心痛如绞,不想多说,只是这些消息大概传不出去了,只能期望玉龙和玲珑接到消息快点行动起来,假林远数着手上的银票,又随手将数好的银票放进一个木盒里,而木盒里已经满满都是银票,随后,他又拿起一旁的一幅画,有些不舍地摸了摸,这个是与画圣司子道齐名的韩之处的作品,可是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林远叹了口气,实在不想当作中秋节礼送人啊!但想到之后得到的好处后,还是将画卷卷好放进了盒子中,看了眼被自己随手放在桌边的木质小老鼠吊坠,拿起来掂了掂,轻笑一声,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衙役:大人,大人
假林远轻蹙眉头,被打扰了欣赏“财产”的性质,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李向:不是都说了,这时间不要来打扰本大人吗?本官说的话是当耳旁风了是吧
而门外的人充气不闻,仍旧急促地敲门
衙役:大人,快开门,大事不好了,大人
假林远眉头紧皱,随手将手中的木质老鼠吊坠扔到桌上,起身去开门,边开门边大声叱喝
李向:你是不要命了是吧?
嚣张的气焰戛然而止,因为抵在脖子上明晃晃的大刀,假林远踉跄的后退几步,狠狠咽了口口水
李向:你们是何人?这可是县衙,竟然敢挟持朝廷命官,你们是想造反吗?
高行冷哼一声
高行:林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下减免田赋,收受贿赂,强占百姓田产,你可知罪?
假林远看到走进来的高行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向:刺……刺史大人
假林远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冷汗从额头冒出,随后好似想到什么,猛然看向桌上那个被自己随手丢弃的小老鼠木坠
李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然而还没等假林远说完这段话,高行怕假林远大声喊叫被人听见就吩咐衙役将假林远的嘴巴塞住,又挥了挥手
高行:打入大牢
高行转身看了看着满屋子的古董字画,干咳一声,想到在自己书房挂的画卷,脸色有些不自在
高行:找人清点房中的财产,两日后公审林远【正好这两天赶紧把自己收的规礼放回来,还好国主全权交给自己审理,真、真、真是太好了】
高行内心喜极而泣,表面不露声色
衙役:是
戌时末刻,谭松光扶着老腰,挪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坐到了床上
谭松光:哎哟~早知道就让那些混小子收拾,自己不上手了,弄得自己的老腰啊
看了眼床边的烛火,谭松光俯身吹灭,躺到了床上,长吁一声
谭松光:总算可以休息了
在屋顶的玲珑和玉龙看到悦来客栈最后一盏灯灭了,两人对视一眼,玲珑忍不住开口
玲珑:国主,夜探悦来客栈,奴婢一人就可以了,让国主亲自来,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已经四天没有珊珊的消息,玉龙实在有些担忧,拿扇子打了一下玲珑
司马玉龙:两人查探快一些,玲珑,我们走
玉龙说着,率先一步落到了院中
玲珑:国主
玲珑无奈的叹了口气,跟上了玉龙,这才把剩下的话说出口
玲珑:国主,奴婢知道那悦来客栈的谭掌柜房间在何处
悦来客栈所有掌柜的卧房都在账房旁边,玉龙脚下一顿,有些不自然地打开扇子,看了一眼玲珑,玲珑心领神会地带头引路,看到玉龙这副表情,走在前头的玲珑微微一笑,楚天佑很了解玲珑,玲珑自然也很了解玉龙,那么也能猜到玉龙为何有些这样,很明显是十分担心珊珊,客栈里,谭掌柜稍微翻了个身,却突然听到自己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在本就寂静的夜晚这平常很容易忽视的声音越加明显,谭掌柜立刻清醒过来,脑袋中冒出各种念头
谭松光:【难不成是那张管家想杀人灭口,那客栈里的其他人呢?】
玲珑拍了拍谭松光的肩旁,谭松光头一惊,但努力装睡中,企图蒙混过关,当然,在武功相当高的两人面前,自然被一眼看穿,谭掌柜伪装地再像,但一听就知呼吸紊乱,玲珑和玉龙一听就知道谭松光早就知道屋里有人
玲珑:你可是谭松光谭掌柜?你认识珠儿
谭松光:是,请问你们是何人?
司马玉龙:谭掌柜好,我们是珠儿的朋友,我叫楚天佑
玲珑:我叫上官玲珑
谭松光:请问二位到此有何贵干?
玉龙把来意告诉谭松光,谭松光想到康王府中的事,原本满脸笑意的脸立刻严肃起来
谭松光:康王府内的事,东家已经详细对老朽说了,情况不容乐观啊
玲珑和玉龙一听,纷纷一皱眉头,玉龙捏紧了折扇,着急问道
司马玉龙:此话怎讲?
谭松光:康王府内被王府管家张震把持,与那王琳王统领狼狈为奸,而致使康王爷身中剧毒,昏迷不醒,而··……而康王世子不知何原因,痴傻了
说完,谭松光又摇头长叹一声,玉龙一脸不可置信,紧握折扇的手青筋暴起,玲珑有些担心的看着玉龙
玲珑:公子?
玉龙这才回过神,摇了摇头,喘了一口气
司马玉龙:我没事
玉龙闭上了眼睛
司马玉龙:【原来如此啊,难怪啊,如若是这样就解释的通,为何长丰县内的情况朝廷无一人所知,县令贪赃枉法,康王身中剧毒,康王世子痴傻不知世事,自然是任贼子为所欲为,当真是可恶至极】
月黑风高,牢房里的火把忽明忽暗,林远在牢房中走来走去,双手颤抖
李向:【怎么办?该怎么办?不行,一定要找人通知王府那边,要不然自己死定了】
假林远大喘着气,一想到自己贪污的巨大数目,眼前阵阵发黑
李向:【楚国对于官员贪污受贿量刑严重,轻则丢官收押三年起,严重者死刑,而林远原本只不过是行职务之便减免些田赋,然后再增加其他商家税金抹平账面,这些钱财顶多丢官收押关上七八年,只不过自从四个月前知道了王琳是他爹,他就仗着王府有人,不顾王琳劝告,私底下侵占他人天地,贪赃枉法,大肆敛财,如今的量刑,怕是足够他死上十几次了】
王府内,张震将手中的瓷瓶交给王琳,王琳脸色一变,握紧了手中的瓷瓶,张震嗤笑一声,做回了椅子上,拿起了一旁的库房清单
张震:放心,这是解药
王琳脸色一缓
王琳:这······为何?
张震瞥了眼松了一口气的王琳,内心不住的摇头叹气,头一次见这种如此道貌岸然之人
张震:没办法,我找不到那个东西,那就只能请教王爷了
张震满意的将库房清单合上
张震:你可别多事,要不然我们出事,你那儿子我也不会放过他
王琳深吸一口
王琳:好,我知道了
张震看到王琳大跨步地离去,轻笑一声,低头抚了抚胡须,摸着手中的账房清单
张震:【不愧是王府啊,库房里好东西不少,即便问不出来,等撤离时库房的东西也得带走】
王琳出了房间,站在院中抬头望月,双眼无神,王琳想到四个月前司马垣一吩咐自己查的事,闭上了眼睛,长丰县离京城十分远,再加上康王爷身体不好,所以从京城出发到长丰县花了不少时间,至于为何康王爷执意回长丰县,是因为长丰县是康王妃的家乡,回到长丰县修整一段时间后,司马垣一却发现本地税收异常,于是就让王琳找人去查林远,在手下人把情况报上来的时候,首先接收的是王琳,而王琳看到林远的平生时,就傻了,林远,平陵县周宁镇梅子村人士,年二十三,其母林慧语于五年前咳病缠身,已死,三年前乡试解元,成为举人,但后来并没有参加次年的会试,甚至都没有回乡,而是任职了长丰县的县令,而林慧语,是王琳的发妻,十五年前,奸相叶洪勾结异国,京城被攻破,叶洪的门生分散于朝廷,不少王室中人的属下都有叶洪门生,而这些人乘机杀死不少王室中人,当初的康王爷手下大将,除了王统领之外还有一人,那人是叶洪的义子那时康王妃刚刚生下司马垣一,在被追杀时,不慎中箭身亡,而王琳的妻儿,在慌乱中失散,王琳一直都在找,但毫无讯息,没想到竟然意外找到了自己失散了十五年的儿子,那时候得知这件事后,当天晚上,王琳就潜入了县衙,看到了林远手上把玩的木坠小老鼠,而且手臂有刀伤,那个刀伤和当年逃跑时自己儿子不慎被流箭划伤时的位置一模一样,也让王琳确定了,这个林远真的是自己的儿子,王琳私下压下了那叠资料,还乘机与其相认,百般劝告林远不能再贪脏受贿,得到了林远的保证后,王琳便开始想办法扫除尾巴,但他却没想到,林远阳奉阴违,在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康王爷的手下后,更是大肆敛财,毫无顾忌,几日后,司马垣一一再询问进度如何,司马垣一不傻,王琳并不觉得司马垣一会轻轻松松被自己骗过去,王琳实在想不出办法搪塞之时,林丰县地龙翻身,康王爷自请去长丰县处理灾后事宜,而担心康王爷身体不好的司马垣一也跟着去了,王琳这才放下了心,没想到半个多月后,康王爷积劳成疾,在处理事务时晕倒,好些之后被司马垣一强硬地送回了长丰县,离开之前又嘱咐一起回去的王琳早点把林远的事查清楚,一催再催,张震将一切看在眼里,出言又是蛊惑又是威胁,于是一念之差的王琳亲手将那碗药喂给了康王爷,一步错步步错,王琳看着已经快圆的月亮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远去的背影竟有几分佝偻,仿佛一瞬间老去,再也没有身为武将的意气风发,王琳并没有回房睡觉,如今这种情况,他又怎么睡得着,他的确是个只知道冲锋陷阵的莽夫,但他也不傻,怀中的瓷瓶带着几分温热,到底是解药,还是解决所有人的毒药?王琳躲过了所有巡逻的军卫,出了王府,街道上没有一个人,明明大后天便是八月十五,王琳失神的往县衙走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王琳虽年事已高,但毕竟是冲锋陷阵的将军,功夫委实不错,轻松躲过了县衙内所有人,看到书房内仍旧亮着灯,王琳总算笑了笑,看来自己这儿子,听了自己的劝告,彻夜处理公务,为国效忠啊,然而人还没下屋顶,就被突然来的人的惊到,王琳眯了眯眼看着走进书房的人,蹲下身在屋顶隐下了身影,这人好像是刺史高行,之前在林丰县地龙翻身时,王琳见过高行几面,王琳皱了皱眉,高行为何在此?难道是阿远出事了?想到这里,王琳轻轻落到了书房屋顶,揭开了瓦片,仔细听着底下的动静
高行:如何?
高行看着忙着清帐的人问道,一位小吏将手中的清单递给高行
管家:禀告大人,已清算了八成,银票共计二百六十万两银,未算清的地契田铺,古董字画,估计价值估计可高达一千多万两
高行一听这个数字,冷哼一声,一把将清单账册摔在桌子上
高行:当真是罪无可恕,区区一个九品知县竟然敢贪得如此巨款,搜刮民脂民膏,当斩【这种垃圾,自己竟然收了他的规礼,自己脏了】
王琳脸色一变,立刻明白,轻声的将瓦片复原好,身影向大牢方向飞去,林远闭眼脱力的靠在墙上,刚才一阵大喊大叫让林远喉咙沙哑,不安的心更加衬得脸色苍白,突然牢外传来几声惊呼声,但不过片刻就传来倒地的声音,王琳一眼就看到林远脸色苍白的靠在墙上
王琳:阿远
假林远一听这声音,立刻睁开眼睛,看到蒙着面的王琳,眼中带着止不住的惊喜,立刻起身一手抓住木栏杆,一手抓住王琳
李向:爹,你救救我,爹,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王琳的面巾是撕下了自己的袖子,原本只是冲动下打算来看一眼,之后心中重重矛盾,但听到这嘶哑的声音,王琳闭上了眼睛,下了决定
王琳:等着,我去拿钥匙
假林远一听,顿时松了口气,逃犯总比死了强,乖乖点头目送着王琳去找钥匙,将假林远带出牢房后,王琳将假林远藏进了自己的院子,要说安全,自然是王府中安全,而且王府内所有的巡逻队都是由王琳安排的,假林远轻易的躲过了所有的巡逻队,进了王琳的院子,王琳身为统领,自然有自己单独的院子,而自从妻子儿子,王琳也没再娶一个,所以院中也只住了王琳一个人,除了打扫的侍女,几乎不会有人进来,林远转了转眼珠子,给坐着的王琳倒了杯茶,讨好地说
李向:爹,谢谢你救儿子
假林远转了转眼珠子,给坐着的王琳倒了杯茶,讨好地说
王琳:阿远,你说,你是不是还在贪赃枉法,这才惹来了高行的调查?我不是说了,不可以再去惹是生非,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国主可不是如那叶洪叶麟父子一般,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昏庸无道
假林远一看王琳脸色阴沉,语气中带着怒气,干脆利落地一跪,低头抽泣
李向:儿子,儿子控制不住自己啊,儿子没有钱害怕啊,当年娘就是因为没钱治病,这才死掉的
假林远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眼眶红润,带着几丝泪花,抬头望着王琳
李向:娘死的时候咳地到处都是血,她真的死的好惨,如果,如果那时候有钱,有钱的话,我就可以给娘治病,可是!可是儿子没用,救不了娘啊
说着,林远扑在王琳的腿上
李向:爹
王琳一听,双手颤抖,显然脑中想象着林慧语死时的惨状,闭上了眼睛
王琳:【慧娘,我对不起你啊,如果那时候我看着你点,你就不会和阿远走丢了,所以,我绝对不会让我们的儿子出事的,绝对不会】
王琳抚上林远的头,轻轻拍了拍不断痛哭流涕的林远,低声安慰道
王琳:好了好了,以后你就呆在王府,爹会想办法让你重新换个身份的,放心,今晚你就早点睡
林远抬头,孺慕的望着王琳,眼角带着泪花,点了点头
李向:好,爹,您也是,您上了年纪,又在年轻时带兵打仗,身上旧疾颇多,不如让儿子给您敲敲背,然后您再好好睡一觉?
说着,林远起身绕到王琳身后,敲起背来
王琳:阿远真孝顺,就和小时候一样
王琳想到林远小时候给自己按摩的场景,又对比起如今,心中放下那些芥蒂,开心一笑,林远一听,笑容更加灿烂
李向:儿子肯定会更加孝顺爹的,以后儿子肯定不再做坏事,好好跟着爹,报效国家
王琳一听后面那四个字,一怔,随后才点了点头
王琳:好好好,报效国家,报效国家好
王琳和林远父慈子孝,一片祥和,然而县衙那边却因为丢了林远,闹成了一团,王琳并没有杀狱卒的人,仅仅只是打昏了,等到两班衙役交接之时,看到看守牢房的人都被人打晕了,立刻上报了高行,原本高行看着清单就忍着气,听到牢房来报林远越狱了,整个人都炸了
高行:你说什么?林远丢了
衙役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衙役:是的,大人,牢房三班狱卒,亥时末刻交接换班,却发现上一班狱卒倒地昏迷不醒,查看牢房时林远失踪,其余犯人无一人失踪
高行脸色一变,来回走来走
高行:【国主将此案交与我,但林远竟然丢了!这!这】那些昏迷的狱卒都醒了吗?
衙役:还没有,看后颈的淤青,应该是被人敲晕的
高行站在原地,深吸一口
高行:赶紧把那些狱卒弄醒问话,再去牢里查探
衙役:是
高行看到衙役退下,但仍旧不放心,没有丝毫睡意
高行:【要不要告知国主林远越狱一事,但如今这个时辰了,是否会打扰国主?但要是现在不告知国主,明日告知国主的话国主明日觉得是耽误案情该怎么办?要是以为自己伙同林远该怎么办?】
高行走了一圈,还是决定派自己信任的人去通知国主,如今的国主可不是那混账玩意儿,他继承了司马一族所有国主的品质,值得百官效忠
高行:越之,你去清风客栈……
高行附在魏越之耳边轻声说道,魏越之点了点头
魏越之:属下明白了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客栈里,玉龙和玲珑正准备休息,一个黑影慢慢靠近玉龙房间,玲珑一把拔出放在桌上的佩剑,将玉龙护在身后,眼中带着一丝杀气地望向一处
玲珑:什么人?
魏越之听到这句质问,立刻推门走了出来,单膝跪地,提剑抱拳
魏越之:臣乃本州岛州刺史属官,都尉魏越之,参见国主
司马玉龙:起身,有何事?
魏越之起身,但仍旧十分恭敬
魏越之:林远被人所救,不知所踪,刺史大人特命属下前来禀告国主
玉龙和玲珑对视一眼
司马玉龙:有人劫狱?可查出什么?
魏越之:启禀国主,所有狱卒都被人打昏,但无一人伤亡,臣已查看,下手之人武功极高,力道把握地十分地好,既不会伤其性命,又能让其昏迷,而且那些狱卒无一人来得及反抗就被打昏,等到三班狱卒交接之时,才发现
玉龙把玩着扇子,若有所思,玲珑更是直接将玉龙心中的话说出了口
玲珑:国主,着实奇怪啊!为何不直接杀了狱卒,反倒是打昏?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司马玉龙:是啊,这劫狱之人当真是奇怪啊
随后看向魏越之
司马玉龙:魏越之,去告诉高行,这件事暂时不要申张,一切等郑州回带兵过来再说,先派人在县内暗访,查探林远行踪
郑州回乃是本州州牧,主张一方军、政,楚国,州牧主负责地方军、政的一切大小事务,刺史负责巡查地方官员,起到监督作用
魏越之:是
魏越之领命离开了,玲珑看到魏越之离开,低头说道
玲珑:国主是怀疑林远失踪与王府有关?
玉龙笑着点了点头
司马玉龙:康王叔与垣一在长丰县也有半年之久了,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察觉此地赋税不对,即便在林丰县地龙翻身后,康王叔和垣一出事不能再管,那也只是四个月之前的事,那之前的两个多月也足够让垣一有所察觉再去查那林远,但林远却一点事都没有,那么定然是康王府内有人包庇林远,欺上瞒下
玲珑:国主所言极是
玲珑点头表示赞同,玉龙打开扇子,抬头望月
司马玉龙:最快明日晚间郑州回才能带兵赶到,希望在此之前,能相安无事
玲珑也同样看向月亮,他和玉龙武功再高,两人也不可能成事
玲珑:【康王府内府兵众多,更何况无法保证没有其他暗手,贸贸然前去,两人能顾及的了所有吗?要是伤人其他的人,该如何?只能等到足够的人马赶到,才能够一举拿下】
第二日一早,珠儿嘴角带笑,余光看到了在门外一直犹豫不决的王琳,门外的王琳终于下定决心要进门,却撞到了要出门的五味,南乔立刻扶住了差点摔倒的五味,五味内心暗骂,但表面仍旧笑呵呵
丁五味:原来是王统领,真是吓到本太医了,不知王统领一大早上来这儿是做什么啊?
王琳扶稳五味这才说话
王琳:我来看看王爷,不知丁太医,王爷身体如何了?
丁五味:王统领尽请放心,王爷在本太医的治疗下,不日便会苏醒啊
王琳: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就想要进门,五味挑眉
丁五味:【这狗东西还想进去,难不成还想害康王爷,有我丁五味在这还敢再害康王爷】
五味一看一侧走廊蹦蹦跳跳过来的人,心中有了一计
丁五味:王统领啊,这世子不知何时回啊?
王琳刚想开口搪塞过去,但司马垣一正好跳到两人旁边,王琳立刻心生愧疚不好再说什么,而司马垣一却一眼都没看王琳就进了门,让王琳脸色一僵,这十五年来,他把司马垣一当亲儿子疼爱,但却未得傻掉的司马垣—一眼,明明司马垣一记得康王爷,五味淡淡的开口
丁五味:王统领?王统领?本太医问你话呢,这世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王统领被这一喊,才回过了神
王琳:世子传信说过几日、过几日才回
五味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丁五味:哦~过几日,过几日好啊,说不定到那时,康王爷就醒了,还能下床了,过几日好,好啊
王琳被五味硬拉着闲聊了几句的时间,珠儿终于把药煎好了,正端着药往里走,五味看到珠儿把药煎好了,也就放心去吃早饭了,草草说了句就颤颤巍巍地离开了,看到王琳进门,轻哼一声表示不屑,他五味爱财,但取之有道,也从不害无辜之人,这王琳,不忠不义的狗东西,简直是猪狗不如,狼心狗肺!狼狈为奸!反正不是好东西,王琳看到司马垣一在一旁安静的握着康王爷的手,珠儿在给康王爷喂药,王琳走上前去
王琳:大人,不如让我来给王爷喂药吧
珠儿手上一顿,随后好似没听到一般仍旧将勺中的药喂给康王爷,随后说道
珠儿:这太劳烦王统领了,不过就剩下几口而已,还是让我来吧
王琳被拒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珠儿将最后一勺药汁喂完,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的抬头对着王琳说道
珠儿:不如这样吧,中午的时候王统领来一趟,中午的药就由王统领喂给康王爷吧【也不知道想打什么主意?又喂毒药?不,应该不是,他们的目标是传国宝藏,又没在王府找到线索,如今康王世子又痴傻,那么就只能通过王爷的口问出,那又怎么会杀了康王爷,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那么想喂,就给你机会,省的暗地里下黑手防无可防,还不如顺了他的心意,看他要做什么】
王琳看着珠儿,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但一晃眼又觉得是自己感觉错了,他也不过是见了珠儿几面而已,王琳僵硬地点了点头,换来了珠儿不明意义的笑意,王琳离开后,五味问道
丁五味:你答应他了?
珠儿点了点头
丁五味:你怎么可以答应他,要是那狗东西又要下毒该怎么办?
珠儿:不会,他不会下毒药,他下毒药了就没法知道东西在哪里了
珠儿转头看着傻乎乎,一点都没恢复的司马垣一,五味将最后一勺药喂给司马垣一,又将一盘糕点塞过去,如此的熟练,才几日啊,珠儿突然想起要交代五味的一件事
珠儿:五味哥,今天下午你带着世子躲好,我怕出事
丁五味:嗯?
五味挪近了正在煎药的珠儿
丁五味:难道他们要来强的?那我们不就死定了,我又不会武功
说着,五味起身急的团团转,然后一把抓起珠儿,还有只知道吃吃吃的司马垣一
丁五味:走,我们一起躲好,再带着康王爷
然后用了力气拉的五味硬是没拉动珠儿,珠儿挣开丁味的手,无奈的说道
珠儿:放心,五味哥,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你只要和世子躲好,不要让人捉住就行【自己可护不了三个人,康王爷一人的话倒是勉勉强强,而且康王爷本身就会武功,虽然暂时躺太久腿脚不利索,但五味哥在解毒的同时又调养身体,虽然现在余毒未清,但身体已经好多了】
午饭还没吃,王琳就过来了,显得过于迫不及待,但珠儿显然料到了,王琳刚到,珠儿正好把药煎好,正想着将药温着等王琳来,康王爷听到外间的动静,动了动眼脸,直到王琳坐在床边要给自己喂药也没什么动静,王琳看了一眼周围没人,那珠儿没跟进来,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康王爷默默无言看了许久,将手中的药放到一边,仔细整理盖着的被子
王琳:王爷,您放心,如果您真出事了,属下绝对不会独活,等属下将阿远安置好,就会来陪您和世子
王琳说着,颤抖着手将瓷瓶中的药丸喂给了康王爷,草草的按了下喉部让药丸咽下随后将冷掉的药汁倒进了盆栽里,拿着空碗,一眼都没看康王爷走了出去,康王爷冷着脸睁开眼睛,竟将喂下去的药丸吐了出来,看着手中的药丸,康王爷冷哼一声
康王爷:【阿远?如果我没记错,王琳的儿子好像是叫做王远,而那县令叫做林远,而王琳的妻子貌似姓林,好,真是好,还真是儿子,早就听垣一说本地税收不对,要让王琳去查那县令,自己和垣一竟然栽在了王琳的手,竟然敢伙同贼人觊觎传国宝藏】
张震正在库房查看,顺便吩咐手下的人将登记好的东西打包好,王琳看到这些忙忙碌碌的人,视若无睹,张震转身正好看到王琳,扯了扯嘴角
张震:怎么样?办好了?
王琳默默点了点头
张震:王爷什么时候醒?
张震瞟了一眼王琳后转身继续吩咐人将一株红珊瑚装箱
王琳:中毒太深了,等解药奏效,起码得等到申时
张震:你先去忙你的吧
王琳愣愣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张震摸着手上一尊玉麒麟
张震:嗯?这尊玉麒麟倒是不错,将这玉麒麟收好,单独交给少主
上下打量了一番手中的玉麒麟,张震十分满意午饭时间,几位姑娘发现珊珊没有出来,周茉薇有些担心,毕竟之前就听说宋雨檀身体不
周茉薇:我去看看雨檀,你们先吃
周茉薇起身,其他人点了点头
吴嘉虞:好,快去吧,雨檀身体不好,别出事了
吴嘉虞拿了块点心,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连吃带拿
吴嘉虞:等等,我也去,茉微姐,等等我
吴嘉虞小跑上去,一把挽住了周茉薇,周茉薇被带的踉跄了一下,无奈的笑着说道
周茉薇:好,走路别急急忙忙的,小心摔倒
珊珊穿着睡衣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突然听到敲门声,明白是有人来看自己了,随手拿起一件外衫披上,她打开房门打量了一番屋外的两人,咳嗽了一声,脸色又白了几分,周茉薇看到珊珊的脸色,十分担心地扶着珊珊坐到了床边
周茉薇:怎么了?是得了伤寒吗?
珊珊虚弱地点了点头,吴嘉虞赶紧碰了一下珊珊的额头
吴嘉虞:还好没有发烧
周茉薇有些奇怪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珊珊,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由于伤寒的缘故喉咙痛才不说话
周茉薇:那你好好休息,等下我找人去给你请个大夫
珊珊摇了摇头,嘶哑着声音说道
白珊珊:不用了,以前就这样,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周茉薇没觉得哪里不对,看到珊珊精神看起来还不错,点了点头
周茉薇:那好,有什么不舒服,就对我们说,等下我叫人把午饭送过来
珊珊点了点头,周茉薇说着想拉着吴嘉虞离开,吴嘉虞嘟了嘟嘴
吴嘉虞:我留下来照顾雨檀
周茉薇拿食指怼了怼吴嘉虞
周茉薇:你啊,还是别打扰雨檀
吴嘉虞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被周茉微强硬拉走了,珊珊看到两人走了,清了清嗓子,自言自语道
白珊珊:这技巧真伤嗓子,不过好歹糊弄住了这两人,看来这方面我还挺有才的
想到昨晚上看到的人,珊珊眯了眯眼睛,康王爷房间,五味看着手上的药丸,刮了点粉末尝了一口,康王爷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五味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