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范闲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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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死了。
这一消息传回京都的时候,李乐诗正偷巧躲在二皇子府邸悠闲的晒着太阳,这已经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偷逃出宫,但无碍,庆帝自会包容。
也许是同李乐诗自小爱亲近的人有关,李晚诗同李承泽一般不爱穿鞋履。
李承泽:“小心一点。”
李承泽:“莫要脚滑摔了。”
李承泽一边说着一边向鱼池里扔下鱼食,而静坐在一旁的李乐诗用脚尖轻轻的玩弄着水浪。
一片岁月静好。
李乐诗:“二哥哥,最近日子好平静。”
李乐诗:“不出意外的话,要出事了。”
李乐诗的直觉告诉她,这是风雨前的宁静。
可李承泽却放下手中的鱼食抬手招呼示意她过去,一向听哥哥话的李乐诗见状立马屁颠屁颠的小跑了过去。
谁知道,迎接她的,是一个脑瓜崩。
不重,轻轻的,仿佛挠痒,可李乐诗还是伸手捂住控诉着李承泽。
李乐诗:“二哥哥,怎么可以这样?”
李承泽:“罚你,罚你胡乱说话。”
李承泽:“也没有见你对哥哥多说两句好话。”
李乐诗:“谁说的,我每天都念叨着二哥平安百岁。”
李乐诗半鼓着脸不满的说道,一脸控死李承泽的可爱模样看的李承泽内心深处软了一片。
可是,平安,百岁,他真的可以吗?
李承泽:“好,听诗诗的。”
李承泽:“二哥平安百岁。”
似乎是老天爷不满这种说辞,在李承泽话音刚落,就有人急喊着陛下冲进,手中还捧着刚从信鸽身上取下的密信。
范无救接过后,发现是谢必安所传,看了一眼重新扔鱼食的李承泽后便打开,上面的几个大字确实出自谢必安的手,只是所传递的消息太过震惊。
范无救:“上面写,范闲死了。”
范无救:“尸体已经化灰了。”
李乐诗:“范闲?”
李乐诗:“出使北齐的那个范闲吗?”
听到李乐诗的话,范无救微点头,算是回应。
“呵。”
李承泽冷笑出声,叹了一口气,注视着眼前的清池,里面的鲤鱼游动泛起阵阵涟漪。
李承泽:“谢必安杀的?”
范无救:“不是,上面写言冰云背后出剑杀了范闲。”
言冰云?杀范闲?
李承泽踩上鞋上前一步夺过纸条,上面的字迹虽然是谢必安的手笔也清楚写着来龙去脉,但是李承泽内心依旧不肯相信。
李承泽:“他想瞒天过海,假死脱身。”
李承泽:“只可惜了,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识。”
谁知,话刚落地。
侧边的范无救就举起乐一小小包袱,李承泽皱眉询问。
李承泽:“这是什么?”
范无救:“范闲的骨灰。”
李承泽:“他还真死了?”
同李承泽的震惊不同,这边的李乐诗倒是有些兴致勃勃的凑上前要去看锦囊里的东西。
脸上与话语中的兴奋是不加以掩饰的。
李乐诗:“我看看。”
李乐诗:“生前未曾会面。”
李乐诗:“死后见一眼骨灰也算萍水之交。”
可惜,未等李乐诗碰上锦囊,范无救就已经先一步在李承泽的眼神示意下收起。
对此,李乐诗一脸幽怨的看着范无救和李承泽。
小气,骨灰都不给她看。
李承泽:“在心里偷偷骂我呢?”
李乐诗:“怎么会!”
李乐诗:“我最喜欢二哥了。”
看着李乐诗眨眼尽量让自己无辜的模样,李承泽轻笑出声,对着李乐诗伸出手。
李乐诗也很明白的搭上自己的手任由李承泽牵着,李承泽顺势一拉,从背后抱住李乐诗,而范无救也已经识趣的离开去看书。
笑话,他范无救可是要参加科举的。
李乐诗:“哥哥…”
李乐诗:“你是不是不开心?”
隔着衣服,李乐诗依旧可以感受到后背上来自李承泽的体温热感。
从小,李承泽便喜欢从后面拥住李乐诗,随着年纪增长,李乐诗曾经暗示过李承泽这样做不好,可李承泽却不管不顾,无奈李乐诗只好放纵。
李承泽:“诗诗,你说我怎么办?”
李乐诗:“二哥是在心痛范闲吗?”
李承泽:“哼,心痛?”
李承泽:“我可不会如此的悲天悯人。”
李承泽:“哥哥只是觉得,他太狡诈了,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死去。”
听到李承泽的话,饶是再笨的人多少也应该听明白点。
更何况从小跟着李承泽长大又十分机灵得庆帝指导的李乐诗呢。
李乐诗:“二哥是怕这范闲假死给你使绊?”
李乐诗:“哥哥别怕。”
李乐诗:“使臣死亡是大事,如若他假死便是欺君。”
李乐诗:“欺君也是诛九族的大罪,二哥放心。”
对啊,李承泽醒悟,眼下他已经收到范闲死亡的消息,想必这消息也已传到京城,无论真假,对他都百利无一害。
唯一可惜的是,如若范闲真已死亡,那红楼便要成旷世孤本了。
李承泽:“诗诗如此聪明。”
李承泽:“真不知道像了谁?”
听见这话,李乐诗转过身,笑意盈盈的对上李承泽的双眼。
语气骄傲自豪到似乎在邀功。
李乐诗:“我是二哥带大的。”
李乐诗:“自然是像二哥。”
李承泽:“我养大的,自然像我。”
李承泽抬手刮了刮李乐诗的鼻子。
李承泽记得,他十岁那年,李乐诗四岁,拽着他的衣角问他怎么才能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李承泽的回答是,只要他还存活于世,李乐诗便无需考虑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
李承泽说,李乐诗要同他紧紧的绑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