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10

笛飞声拽着李相夷走了许久，直到在莲花楼外，才找到九恶，方多病不知是什么时候追上来的，他正喋喋不休的跟她说话，九恶就站在哪里，素来淡漠的眼眸隔着一层薄薄的淡雾，目光不知落在了哪里

凉风乍拂，吹鼓了她的衣袖发出烈烈之声，模糊的，可嗓音却明晰，“笛飞声”

九恶从来不会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即便对外人如何冷漠无情，但是对总是亲切又可爱的唤他“哥哥”，所以笛飞声知道，她生气了

那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互相取暖，带他一同逃出笛家堡的妹妹，此刻正在生他的气

笛飞声看着她，沉默得像一座雕像，握刀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在微微发抖，脸色越发苍白

反倒是方多病吓了一跳，“等等，你叫他什么？”他一顿一顿地转过了头，“笛飞声？你是笛飞声？”

李相夷连忙把他拽过来，“你就别添乱了，他们兄妹正闹别扭呢！”

“兄妹…你娶了笛飞声的妹妹！”方多病越想越惊叹，“昭…她是魔教圣女笛昭！”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江湖传言魔教圣女天生异瞳，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哪里不对”

看着他这么咋咋呼呼的，李相夷只好胡诌几句话暂时把他骗过去，好在方多病接受度良好，见九恶和笛飞声之间的气氛不对，也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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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楼里燃起来袅袅炊烟，九恶坐在楼外的栏上，借夜观月，她回头一望，同来人对上了视线

笛飞声几步走近她，却是未等他开口，便听九恶先一步道：“是角丽谯扮作我的模样，让云比丘下的碧茶之毒”

“当年我接近李相夷之事被她知晓，她以为我会与他暗生情愫，不再回金鸳盟，那时你又一心想要打败李相夷，她便用了个这般法子”

笛飞声闻言，面色渐冷，“原来是这样…”

可下一秒他的目光归于沉寂，明亮安静，一如既往的温和看她，“昭昭，对不起”

“我以为是你，但我知道，无论你做什么都为了我，我不该凶你的”

九恶沉默听着，然后眉梢微挑，笑意眼尾晕开，“昭昭原谅哥哥了”

笛飞声看她，夜风忽起，卷过她脸颊的碎发，他的眼眸中有什么慢慢亮起，坠入深邃如汪洋的，瞳孔，溅起水花

他们一母同胞，是狂野生长的杂草，枝叶张牙舞爪，边缘的细小都倒刺锋锐如刀锋，如同两株紧紧相拥的藤蔓

“阿恶，你再不来饭就被方小宝吃完了”

李相夷端着菜站在二人身后，身长玉立，背脊挺拔，宛如青松

眼睛乌黑透亮，灿如星辰

他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烟火饭香，四人又同之前一般坐在桌前吃饭

饭后，李相夷非拉着九恶去散步，走在林间月色映上她发，浅淡的光泽如月光下落雪

“阿恶”，他唤她，语气亲昵如这十年恩怨是非都不存在，“等我查清师兄真正的死因，我们再去一趟扬州吧”

“只有你我二人”

在扬州的一年，追逐九恶之人太多，多的他恼火

“也可以带上狐狸精”

九恶听后只是淡然地看着他，“把我的手放开”

李相夷反抱更紧，直言道：“不放，我永远都不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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