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54

夜风吹打着桃树枝条，月光印着班驳陆离

九恶侧身倚靠在桃树枝上，静静地不知眺望何方，妖异攻击性强大的面庞，也由那粉色孤光萤火柔

“阿恶”，跪坐在桃花树的少年停住执画的笔，轻柔唤着她的名字，那双如黑耀石眼眸泛起波澜，就这么直直看着树上的人，“我心悦你…”

九恶闻言，夜幕星河下浑身恶劣锋芒也收敛，如夜河般内敛，“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傻子…”

被骂的少年痴痴傻傻的笑起来，便又提笔继续作画

画中的少女容貌无人能及，一双眸里未然尘世的风霜，赵玉真常常自卑，他心爱之人，比神女更要高不可攀，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娇宠呵护的珍宝，不似他野蛮生长，也只得是出类拔萃得了个天才之名

在某一日，赵玉真突然好奇的问：“阿恶，你的剑输给过谁吗？”

“有啊，我的兄长们”

“时常听你提及你的兄长们，若有机会我也想见见”

“好”

其实九恶只是随口的一答，脑中浮现那四人在深渊急跳脚的模样，她侧头望向夜空方向，神情温柔，饶像春日融化的冰

而一旁听见这句话的少年抬袖掩面，欣喜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看着她，眼中沾染脉脉地欢喜温情

赵玉真看着九恶，九恶想着他人，偏偏场景又那么和谐

也就是在那一年，李寒衣问剑赵玉真，也与九恶相识成为好友，赵玉真非常不喜李寒衣，因她时常将九恶拐下山去数日不归

他占有欲愈来愈重，后来一切都顺其自然，他与她牵手，亲吻，整日缱绻

时间一晃眼过去，他们之间经历了很多，得到许多，失去许多，短短的六年春夏秋冬，赵玉真恍惚自己过了一辈子

在九恶离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己经随着那个离去的背影也死去了，留下的只是残缺了无生息的躯壳

等待让他又爱又恨

他恨九恶轻易的抛弃他，恨背弃承诺的不归人，恨当时的欺骗

为什么这一段感情，就只有他一个人沉溺其中不愿自拔呢？

他想知道为什么，想知道一个答案

直至时隔经年后，如今他再度将人拥入怀里，赵玉真恨不得拿刀子剖开那块胸膛，吞噬她的血肉，但是听见这熟悉的心跳，他又恍惚地像回到从前那段幸福时光

耳畔是熟悉嗓音

“小道士”

“我确实是不想回来，若你真想杀了我，待我从天启回来吧”

九恶毫不避讳的对视上男子的眼眸，不再保留的吐露，却让赵玉真轻轻颤抖面上更是凄苦

他欺身覆唇触碰她的唇，柔软相缠，呼吸交织，攻陷城池的势头猛烈，眸子中晦暗交织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喉头发出颤音，几句不成语调的呼唤溢出，“我的阿恶…”

随着银丝勾出掉落，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面颊绯红，双眼迷离，泪痕己经干掉了

“真狡猾…你明知道我不舍得的，在做完那些事情之后，你要回来任凭我处置”

语毕，他才不舍的松开九恶，微风吹得发丝翩飞，那张在方才看来煞白如无常的面容，此刻阳光下也有终于有了潺潺柔意

九恶沉默了一下，终是缓缓点头

赵玉真目送她与萧崇离开，在某个瞬间，眼神仿佛掺了毒地死死盯着萧崇，嫉妒，无力的藤蔓缠绕全身

似察觉到他的视线，萧崇也视线偏移到那红艳的唇边，神色莫测

方才深陷桎梏的女子此刻墨发披散，薄情的唇现在微微红肿，和之前的淡漠不同，她现在眼中多了许多别样的色彩

这样的九恶添了几分生机，也更加别具魅力

这种情况下萧崇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见九恶朝身后摆摆手告别，“再见，小道士”

“路上小心，若有事便派人来寻我”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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