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48)
鉴查院内,陈萍萍还在下棋,看到他们来了,似乎也不惊讶,笑着道:“你们来了?”
那语气跟平常也没多大区别,人看着也挺乐呵呵的,实在不像是有生命危险的人。
现在不是寒暄聊天的时候,范闲推着陈萍萍的轮椅,金安宁、影子、王启年跟在身旁,滕梓荆则是留在了鉴查院外面看着马车,若到了时间他们还未出去,就会去范府搬救兵。
鉴查院的那些人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刀剑,见他们一行人出来,一下就看了过来,逐步逼近。
金安宁摸上腰间的软鞭,落后几步,击退了几个最靠前的人,才慢慢退后,跟着进入了鉴查院的地牢。
“杀陈萍萍!杀陈萍萍!”
身体不断撞击门的声音,以及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连已经下了地牢里面都能听到。
途中路过一个水牢,里面关着一位上了手铐的美貌女子,听见动静便站了起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金安宁不知道司理理的身份,但不难看出对方是被关押在这里,隐约听到门被冲破的声音,问道:“把她留在这里行吗?万一那些人追上来了怎么办?”
范闲一听觉得有理,向影子要来钥匙,打开了关押司理理的水牢,一起进了地牢深处的密室。
密室里,范闲打量着这里,“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陈萍萍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模样,摇头:“有很多人知道这条路,如果在外面没有找到我们,就会有人想到这里的。”
那他们为什么躲到这个地方?
范闲绝望,还不放弃,想找找出路,陈萍萍仍是笑着,影子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司理理呢,反正最坏不过一死,也淡定着。
金安宁也不急,范闲那是关心则乱,太过紧张没能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但她可是注意到了陈萍萍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淡定,她不信陈萍萍面对此次刺杀就毫无准备。
在场最慌的人莫过于王启年,来回踱步,“我不能死啊,若是我不经过夫人允许,就这么死了,夫人一定会生气的呀。”
影子都无语了:“都这种关头了,你担心的竟然是夫人会不会生气的问题?”
“影子大人你没成亲,你不懂,死生是小,夫人是否同意是大。”
身为在场唯一一个有家室的人,王启年的确有资格说这话。
影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觉得不像是什么好话。
在密室东找西找就是没有找到出路的范闲颇有些心灰意冷,整个人丧丧的,但又在下一刻,牵起了金安宁的手。
金安宁下意识地想把手收回来,竟一时之间没能抵过范闲用的力道,忍不住侧目看他。
“没准我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临终之前总得满足我一点小小的心愿吧。”
范闲自嘲道,又握紧了金安宁的手。
金安宁顿了顿,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呀跳呀,好像都快跳出胸膛了,想说陈萍萍太过淡定,也许是留了后手,他们或许还有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