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清醒

女寝室关系破冰的契机来得有点出人意料。

那是四月十四号的夜里。或者说，四月十五号的凌晨。

起夜的妮娜揉搓着朦胧的眼睛，忽然发现玛丽的床帏被拉开了一半，床上是空的。

正巧莉莉听见马桶的动静，也醒了过来：

莉莉·伊万斯：“妮娜？你怎么不回床上，地上多冷……”

她在困倦中迷茫地看了看玛丽的床，又看了看盥洗室的方向：

莉莉·伊万斯：“玛丽已经去了？那我再等一会……”

妮娜·科森特：“不，玛丽不在盥洗室，我刚出来——难道玛丽今晚没回来？”

莉莉·伊万斯：“我是看着她躺下的……那她现在去哪了？”

妮娜和莉莉对视了一眼，全都清醒了过来。

如果是妮娜不在，莉莉一想就知道她大概率又和莱姆斯他们出去了。可那是玛丽——即使是和伯特伦热恋的那段日子，玛丽可都从来没有夜游过半次。

莉莉立刻又仔细地看了看玛丽床边：

莉莉·伊万斯：“她的魔杖和长袍都不在，但是里面的衣服没换——看，她的衬衫还在这，应该是睡裙外面随便披着袍子就出去了……”

妮娜·科森特：“该不会是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他们找她麻烦了吧？！”

莉莉·伊万斯：“不可能，玛丽都已经回来了，他们俩肯定通不过胖夫人——”

莉莉忽然一咬嘴唇：

莉莉·伊万斯：“除非他们……除非他们用什么事情威胁玛丽，约她凌晨出去……或者对玛丽用了夺魂咒之类的魔法？”

担忧一下子压过了早已淡去的别扭。

两个女孩根本无暇再多做推测，而是不约而同地抓起了自己的袍子和魔杖朝寝室外赶去——

万幸，玛丽并没有走远，这次的事情也和穆尔塞伯他们无关。妮娜和莉莉刚赶到女寝室旋转楼梯顶端的通道口，就听见了玛丽和伯特伦的声音：

男巫：“……别假装了，你这次既然接了我的字条，还在凌晨三点出来见我，难道不是愿意跟我和好？”

玛丽·麦克唐纳：“我是为了让你别再给我塞这些垃圾才出来见你的！别再给我送什么字条来，之前我早就说过我们完了！——如果你再来骚扰我，我会告诉麦格教授！”

玛丽声音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但听上去很坚决。

妮娜和莉莉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她们刚才乍一听伯特伦的话，还真怕玛丽又犯了糊涂。

男巫：“告诉麦格教授？至于吗，难道我对你们干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伯特伦的声音因为心虚气短而显得格外不耐烦：

男巫：“——我都承认我之前是一时糊涂，犯了点小错，你还想让我怎么样？给你买东西哄你？”

玛丽·麦克唐纳：“一时糊涂？犯了点小错？这就是你的说法？”

男巫：“那明明就是科森特和伊万斯故意设了个局，还有卢平，那天你不是也在吗？——这么长时间你都没理会她们俩，我都看见了，其实你心里知道我才是被陷害的那一个，是伊万斯她们一直在引诱我——”

玛丽·麦克唐纳：“你怎么敢！”

玛丽几乎是在尖叫了：

玛丽·麦克唐纳：“引诱你？你怎么敢这么说莉莉！别用你的脏嘴提起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