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安排
莱姆斯·卢平:“前几天。就像你在上个满月前悄悄弄来妈妈的布条一样,我是跟你学的。”
莱姆斯的脸上带了笑意。
一些难得的、如儿时般轻松舒服的情绪也跟着他的声音一起溜了出来。
莱姆斯·卢平:“实际上,我不仅和爸爸通了信,还让他帮我寄来了一点东西——你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妮娜用力地吸了吸气,房门外一股隐约的甜香忽然钻进了她的鼻子。
妮娜·科森特:“南瓜派?!你给我做了南瓜派?”
她又惊又喜,还以为是莱姆斯在满月前偷偷又去了一趟城堡厨房。可莱姆斯的答案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莱姆斯·卢平:“不是我做的,是妈妈给你做的——她亲手做的。”
他从卧室门外拿进来几个冬天取暖用的玻璃罐。一块包裹着锡纸的南瓜派正被放在罐子顶上慢慢加热。
莱姆斯·卢平:“你还记得妈妈最后做的那个南瓜派吗?……当时我们几乎都没来得及吃……”
在莱姆斯的声音里,妮娜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到去年的夏天,霍普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早晨。
莱姆斯·卢平:“剩下的南瓜派我都收了起来,爸爸一直在不断地给它施咒——最开始是保鲜咒,后来只能用冰冻咒……但是它的状态还是越来越糟,再冻下去恐怕就不能吃了。”
莱姆斯说:
莱姆斯·卢平:“……我想妈妈肯定更希望你把它吃进肚子里。”
妮娜·科森特:“那莱尔叔叔呢?”
莱姆斯·卢平:“爸爸自己也留下了一部分。我只让他寄来了这一块。”
他们终于把去年夏天的南瓜派一直留到了四月——虽然现在离妮娜的生日还有两周。
严格来说,这也不算是生日礼物。它出自霍普的手,由莱尔保管至今,更像是一份被保留的纪念。就像妮娜给他改编的手绳一样。
莱姆斯·卢平:“吃吧。”
莱姆斯轻轻拿起那块南瓜派,用变形咒给妮娜变出了一把小餐叉。妮娜马上又变出了另外一把给他:
妮娜·科森特:“我们分着吃。”
两把金属餐叉带着刚刚暖热的派,在犹豫和不舍的动作节奏中,一小口一小口送进了他们各自的嘴里。
被反复冰冻过的甜点,味道和口感都早已大不如前。但妮娜一下子就吃出了霍普独家的味道。
吃着吃着,派变咸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淌进了嘴,在舌尖和派混在了一起。
莱姆斯·卢平:“别哭——”
莱姆斯鼻音浓重:
莱姆斯·卢平:“我没想把你惹哭……”
妮娜·科森特:“我们不是说好了可以哭吗。”
妮娜用手背抹了抹脸:
妮娜·科森特:“你忘了?去年夏天,我们俩都憋了好几天,谁也不敢先哭……”
她看着莱姆斯发红的眼眶,和他眼里强忍着的泪水:
妮娜·科森特:“我现在想哭一小会。你要是也想哭,我们就一起哭一小会。”
莱姆斯因为她的话忍不住轻轻笑了。
而他蓄了满眼的眼泪也在笑的同时滚落下来。
没人再说‘别哭’之类的话。
哭不是一件必须被忍住的事。至少在对方面前,他们并不需要强迫自己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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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注释:
冰冻咒用法和‘保鲜咒’存在私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