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道歉

“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我呢，为大家献歌一曲！”

百里胖胖不知何时走到了大巴车的最前方，拿着他那个大喇叭在那对着莫莉发送他的爱心光波，半路还卡了下壳，反应过来后连忙重新改了用词。

“尤其是，献给我的……我们的莫莉小姐！”

莫莉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姣好的面庞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莫莉！莫莉！”

车厢里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饶是一直单手支着下颚欣赏窗外风景的沈青竹都没忍住往这边侧了侧头，更别提本身就闲不住的楚纪言了。

“咳咳！”

百里胖胖轻咳两声，像是开演唱会一样在车厢里来回游走。

“当我遇到你，什么东西让我着了迷？”

最终在莫莉附近停下脚步的百里胖胖可谓是目标明确地对着莫莉唱。

“张扬的孩子，

眼神很透明，

你仰望繁星，

赞美世间的理想主义，

放肆到天明，

转身又离去，

人间多鲜艳，

你不必说抱歉，

你留下 你的外衣，

你吻得那么深，

我用它温暖我的身体，

我恨我 没能爱的彻底，

我回应 你的天真，

用尽我的灵魂，

融化在你怀里，

可你是浪子，

飘落进这凡尘。”

一曲终了，楚纪言第一个带头鼓掌，莫莉的脸都快熟了，回头瞪了她一眼，却又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林七夜这次没有捧她的场，但是楚纪言大概能猜到，这是因为实力提升去解锁新外挂了，也就没在意。

“沈哥，言姐。”

左手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沈青竹和楚纪言同步回头，就看见邓伟带着李亮和李亮一人手里拿着一盒口香糖递到二人身前，楚纪言应该只是顺便，但是求沈青竹原谅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嘁。”

到底是自家兄弟，沈青竹扯了扯嘴角，一人给了一下，也就接过来了，犹豫一秒，又往楚纪言怀里扔了一片。

“这是封口费吗？”

“吃你的得了。”

沈青竹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一路无言。

直到新兵们的新鲜劲都过去，车上的大部分人都陷入梦乡时，闭目养神有一会了的楚纪言突然睁开双眼，转头看向因为刚开始眯了一会所以现在完全不困，眼下正兴致缺缺地盯着窗外景色发呆的沈青竹。

“沈青竹。”

“嗯？”

听见楚纪言唤他，沈青竹这才收回视线，懒洋洋地开口。

“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道个歉。”

“……什么？”

沈青竹短暂地怔了一下，脑子有些发懵。

道歉？

和他？？

不是，为啥啊？？？

似乎是看出了沈青竹的疑惑，楚纪言难得善解人意了一回，主动开口道。

“因为告白的事。”

“……”

沈青竹不说话了，自从那晚过后，俩人就跟冷战了似的，这几个月都没说上几句话。

但这和楚纪言跟他道歉有毛关系啊？！

楚纪言可不知道沈青竹在想什么，她这辈子和上辈子这么认真地跟人道歉的次数加起来都不超过五次，可以说是实打实的生疏和不习惯了。

但再生疏、再不习惯，该道的歉还是得道，该说的话也还是得说。

“我很抱歉，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会对你造成那么大的困扰。”

楚纪言在心里斟酌着合适的用词，并没有注意到沈青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复杂。

“其实你像平常那样，用对待朋友的方式对待我就好了。”

想了想，楚纪言轻轻地笑了，又补充道。

“都没关系的嘛，毕竟爱你是我的选择，而拒绝是你的权利。”

“我……”

沈青竹欲言又止，情之一字何其复杂，他今天算是有所了解了。

爱吗？

沈青竹很清楚他对楚纪言的感情还达不到那个程度。

可，不爱吗？

他分明又放不下对方。

沈青竹的内心有多挣扎楚纪言一概不知，将一切挑明的她只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朝着沈青竹伸出自己的右手，楚纪言脸上带着久违的明朗的笑容。

“所以，和好吧？”

“……好。”

沈青竹垂了垂眸，盯着楚纪言那白皙的右手看了半晌，终于还是点了头，抬手搭上了她的手。

其实沈青竹本来还想说一句“你没做错什么”来着，毕竟硬要说的话还是他的错更多些，明明逃避不是沈青竹一贯的风格才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要看见楚纪言和林七夜站在一起，他就抑制不住地想要逃，似乎多看两人一眼都会被灼伤双眼一样。

沈青竹无声地攥紧了拳，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不料楚纪言在得到他的肯定答复之后直接就是一个后仰将头靠在了椅背上，开开心心地闭上了眼。

整个过程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连睡姿都无比安详。

话都没说完的沈青竹：……？

还真是……小孩子脾性。

兀自失笑地摇了摇头，沈青竹调整了下坐姿，依旧是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发呆，唇边的笑意却怎么也淡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