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暴殄天物
“给我认真点。”
赵空城一把推开林七夜凑得过近的面庞，林七夜也不介意，将下巴搭在木马的头部，轻笑一声。
“你找我干嘛？”
赵空城转过头，看向窗外的月色。
“迷雾降临后出生的孩子，有极小概率觉醒各种超凡异能，就被称为禁墟。我们则将其划分为六大境界，比如你们俩现在，就算是盏境。”
林七夜微微皱眉，记起藏于自己脑海中的那座精神病院。
六大境界，六扇门……原来如此。
“而你拥有的也不是禁墟，而是，神墟。”
赵空城可不知道林七夜在想什么，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只是他的一句话直接让林七夜愕然地睁大了眼。
“你，是炽天使米迦勒选中的神明代理人，直接拥有他的能力。”
“可米迦勒为何会选中我？”
回过神来，林七夜一脸疑惑地继续摇着木马，这下愕然地睁大了眼的变成赵空城了。
“你不知道？”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
林七夜脸上写满了真诚和无辜，这话说的赵空城直皱眉，试图找出被林七夜忽视的小细节。
“一般来说，都是有条件的，也许他跟你说了什么，但你忘了。”
话锋一转，赵空城将手搭在林七夜的肩上，强行终止林七夜摇来摇去的动作。
“或者是你不想说。”
“哎呀，真没骗你。”
带着木马躲开赵空城的手，林七夜又一摇一摇的把方向对准了赵空城。
“那你呢？你的禁墟或者神墟，又是什么？”
说着，林七夜还动了动手臂，看起来是在还原当时赵空城的动作。
“我听纪言说，你咔咔几刀就砍翻了那些丑八怪了。”
“诶，你当谁都能拥有神墟啊？整个大夏已知的神明代理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楚纪言闻言挑了挑眉，抬腿精准地绕开地上那些杂七杂八的道具，走到林七夜身边，用肘部碰了碰林七夜的肩膀。
“那要是这么说，七夜，你岂不是很值钱？”
摸了摸下巴，楚纪言开始了自己的忽悠大法。
“你想啊，我要是把你卖了，你再自己跑回来……长此以往，我们不就发了？”
“停停停，你别打岔。”
抬手在楚纪言眼前挥了挥，似乎是想将对方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打消，林七夜拉住楚纪言的胳膊往后拽，开口将话题又扯回赵空城身上。
“既然你没有神墟，那你的禁墟是什么？”
“我啊……”
赵空城从床上下来，走到林七夜的另一侧，抬手搭在林七夜的肩膀上，表情有些落寞。
“唉，我连禁墟都没有，我只是个战斗经验丰富的特种兵，或者说，普通人。”
赵空城叹了口气，拍了拍林七夜的肩膀，原路返回，又坐在了床上，伸手把床边黑匣拎到身前，在林七夜和楚纪言眼前打开。
“我只能借助禁物的力量，比如这无戒空域，能布置结界。所以我这种人，也被称为守望者。”
“也就是说，你是个放风的？”
林七夜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抬起头看向赵空城，总结的一针见血，赵空城嘴角一阵抽搐。
“啧，不会说话你就少说两句。”
“哦，那她呢？”
抬手指了指一旁站着又开始充当背景板的楚纪言，林七夜的表情再次变得疑惑起来。
“她是什么？禁墟？还是神墟？”
“嗯？她没和你说吗？我看这丫头之前把能力用得挺顺的啊，不是第一次用了吧？”
“用，倒的确不是第一次用……呃，当导航使，算吗？”
轻轻挠了挠面颊，楚纪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
“啥？！”
赵空城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一脸的愤懑不平。
“那能力那么变态，你就单纯把它当导航用？”
“……嗯。”
犹豫了一下，楚纪言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我靠，暴殄天物啊你这……”
赵空城一副被气到心肌梗塞的模样让在场的两个异能拥有者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的聚到一起嘀嘀咕咕。
“他反应怎么那么大？”
“我怎么知道。”
“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禁墟序列032，空灵法域。”
“空灵法域？那是什么？”
“唔……大概，就是无论说什么都会变成真的？”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可能吧……不对，就算只从编号上看，也是你更厉害好吧？”
“不好，我连米迦勒的能力都没搞明白呢。对了，既然你知道，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
“……”
林七夜一噎，当时那种情况让他怎么问啊？！一会担心楚纪言审美出问题，一会担心楚纪言心情出问题的……
对了，心情。
“你昨天……是不是生气了？”
“嗯？我生什么气？”
“那你怎么跑得那么快？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
“呃……”
楚纪言尬笑着摸了摸鼻尖，不是很想承认自己当时尬得一批这个事实，楚纪言不说，但林七夜多少也能猜到一点，之前只是猜测，不过，瞧着楚纪言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八九不离十了，林七夜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两人都没再挑起这个话题，正打算再说点什么时，一旁的赵空城终于恢复了冷静，虽然看着楚纪言的眼神里还是透露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怨念，看得楚纪言一阵阵心虚。
“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知不知道032是什么概念啊？超高危里的超高危，你居然就这么浪费了它十几年？！”
“这么严重的吗……”
楚纪言默不作声地往林七夜身后缩，这话说的比她肾都虚……不对，她肾不虚！
“我觉着吧，只要用的好，对人有帮助，哪怕那个人是自己，也不能算是浪费吧？每个人看待世界的角度又不一样……”
强行为自己开脱，楚纪言还没有体会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恐怖，虽然这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你……”
赵空城无语凝噎，这丫头，怎么伶牙俐齿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一个个嘴皮子功夫那么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