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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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记载，那一战，双神之位的唐三陨落，罗刹神陨落，叶宛白水神神格破碎，天使神飞升神界。

武魂帝国，和平统一大陆。

之后的二十年休养生息，烽火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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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又一个冬天，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红梅轻轻一颤，被一只玉手折下。

叶宛白：“小雪飞升了。”

青鸾抱着猫站在她身侧，眼里满是爱意。

青鸾：“你不打算走吗？”

叶宛白：“带你一起走。”

青鸾：“好。”

两人走在雪地里，往家走去。

青鸾：“新一届的七圣宫找好了吗？”

叶宛白：“好了。”

叶宛白：“都是从水神宫里挑的人，希望有后人能传承水神之位。”

青鸾：“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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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午夜梦回，叶宛白惊醒，额间冒汗。

青鸾：“怎么了？”

青鸾起身去开灯。

叶宛白：“青鸾，如果那一战的结局不一样，不是比比东，是我。你……”

青鸾打断。

青鸾：“你没有，没有如果。”

青鸾揽她入怀。

青鸾：“梦到了另一种结局？”

叶宛白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道。

叶宛白：“嗯。”

叶宛白：“很痛。”

青鸾：“我在。”

青鸾：“都是假的，睡觉吧。”

叶宛白睡不着，万箭穿心的痛聚集在胸口，密密麻麻，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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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年底，教皇殿、供奉殿各自摆了桌席面。

光翎：“来了。”

降魔：“说曹操曹操到，来的真快。”

叶宛白解开斗篷上的蝴蝶结，抖了抖斗篷上面的雪收好。

叶宛白：“你们俩又背着我讲什么呢？”

光翎：“讲三哥被包养。”

青鸾不搭话，降魔阴阳怪气。

降魔：“一年没见，生疏了都。”

金鳄：“老三本来也不怎么说话。”

金鳄：“老七你想多了。”

降魔：“……”

叶宛白、青鸾落座。

千钧：“宛白，你和青鸾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叶宛白：“再留几天就走。”

饭桌上，又讲起前尘过往，琐琐碎碎，直至深夜。

他们睡在昔日的三供奉殿。

从这儿看依旧能看到那座宏伟的大供奉殿，天使神像依旧立在那儿，神像之下却少了一道身影，模糊不清的身影。

比起伤心，更多的是怅然吧。

之后的年年岁岁，叶宛白也会想起水卿儿、千道流、波塞西这些人。

他们是魂师界的一道高峰，默默注视着一切，终也成了凋零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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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雪夜飞升。

神界没有春夏秋冬，只有一座座巍峨的神殿，和来来往往的魂魄。

叶宛白掌管法则之力，没什么闲暇时间，偶尔也会和天使神、水神、风神约茶。

水神的神格破碎，但叶宛白没有陨落，神祇会继续传承下去。

而谭茗继续担任水神一职，只是变忙了许多。

……

法则大殿，后花园。

没有奇异的花草，宽敞的院落里只有一棵柿子树，树下放了张躺椅和桌子。

青鸾拨开门上珠帘，看到还穿着睡裙的叶宛白平躺在椅子上，桌子上的水果被她消灭的差不多了。

叶宛白：“你说这些七彩玫瑰什么时候能开?”

青鸾：“昨天才种下，就想着花开了?”

叶宛白：“不然还能想着什么?”

叶宛白：“何时花落?”

青鸾：“聊点别的。”

叶宛白：“嗯，比如说?”

青鸾：“为什么只有一张躺椅?”

叶宛白：“我是我娇养的金丝雀，金丝雀不能这样质问主人的哦。”

青鸾：“……”

青鸾：“从哪学的?”

叶宛白很真诚。

叶宛白：“风神游历回来给我带的话本。”

叶宛白：“你躺吧，我去搬个椅子。”

叶宛白起身，把青鸾推到躺椅上，然后……走不掉了。

叶宛白被他亲的晕晕乎乎，耳根渐渐变红，只能一下一下回应着他。

叶宛白：“干什么?”

叶宛白声音带着几分娇媚，但这个姿势她真的不舒服。

青鸾：“嗯?”

叶宛白：“别在这……”

青鸾拦腰抱起她，低头又吻了吻她的眉心，抬步向室内走去。

青鸾：“好。”

叶宛白抱着他的脖子，让他省力些。

……

……

一觉醒来，叶宛白又做了个梦。

是那时比比东替她挡下修罗魔剑的最后传音。

比比东：“这条路是不归路，我已经无法回头，此战我若死，小雪和娜娜就托付给你了。”

她们都明白。

一定要有一个人葬身，罪恶才能平等，善意才能继续弘扬。

万箭穿心杀死了水神，没有杀死法则之神。

千仞雪闭门不出，看淡世间；胡列娜接管武魂帝国，兴兴向荣。

罗刹神随着那场大战落幕。

叶宛白本该淡忘往事，但洗漱时看到角落的那柄逐霜剑，她也会怀念意气风发的时候，不服输、倔强、不屈……

她终于明白，言诺为什么参与她的第二考，他透过她，在看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少年时。

随着大祭司献祭，其余圣宫也陆续离开，有的执剑走天涯，有的亲情牵绊走余生，有的救济医人……

大祭司水卿儿，终究是随叶宛白的名字一起出现在那块石碑上。

回过神，是早晨。

青鸾：“柿子饼，吃吗？”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