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芷:宪王造反
庆帝突然病重,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种风声鹤唳的气氛之中。
“主子,宪王那边有动静了。”
茶盏放在唇边,花岑缓缓啜了口茶,浓黑淡漠的眼底平静幽深,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无法窥知她心里的丁点想法。
好半响才听她冷哼一声,目光幽冷,一字一顿道:“他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京中的平静表象下,是一片汹涌波涛,终有一日这表面的太平也会被私下虚伪的面具。
墨影飘如鬼魅的身影隐入黑暗,花岑怔怔看着天边翻滚的阴云,眸中情绪复杂,最终微微叹了一口气。
金碧辉煌的皇城,白天是朱墙碧瓦令人神往,夜晚是不夜之天杀机四伏。
灯火通明也遮不住殿内苍凉空寂,尤其是此时夜深人静本该就寝的时候,殿里越发安静得让人觉得心慌。
只见庆帝眉眼一片疲倦和苍白。
“来人……”
宪王坐在庆帝斜对面的椅子上,敛眸沉默,淡漠眉眼泛着疏离和沉静,似乎对庆帝眼下的处境无动于衷。
“你怎么在这里?”
“听说父皇病重。即将要归天。”宪王身体靠着椅背,姿态透着几分散漫,几分淡漠疏离,“我来送送父皇。”
庆帝剧烈地喘息,额头上青筋突突地跳着,巨大的杀气和怒火排山倒海般疯狂袭来,以至于他必须死死地攥紧床边,才能让自己不至于瞬间失控。
“你要造反。”他咬牙切齿地开口,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句话终于还是被问出了口。
“为什么,你可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如履薄冰。就怕父皇一不高兴就会杀了我!与其这样。还不如拼一把。”
一阵细不可查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宪王没有回头,他以为是自己的人来了。可没想到的是。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七宿司使!!?”
宪王见状立马调整好心态。直接开始了画饼:“今日你若是放了本王,本王保证让你高官俸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若是对其他人说。或许会动心,可惜是我!”说完顾晏惜揭开了面具。
宪王看怒不可遏:“顾晏惜,为什么你总是要和我作对?”
顾晏惜闻言十分平淡的说道:“我本不想与你作对。奈何你要与圣上作对。”
她再转头看庆帝。这个坐在至尊之位上唯我独尊了近几十年的皇帝,仿佛一天之内又老了十多岁。
疲惫,憔悴,苍白,精神倦怠,力不从心。
宪王依旧不竭余力的打击道:“如今除了本王,也只有六皇子了。我看你这天下到底要交给谁。”
随着这一字字一句句话出口,庆帝地脸色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灰败下去。
“如今看来,父皇在生一个皇子。恐怕是没那个精气神了吧!”
若说前面一番话只是铺垫,那么这最后一句便是击垮庆帝的最后一根稻草。
庆帝手指着宪王,极度的暴怒和颤抖:“把宪王给朕拿下,立刻拿下!把她打入死牢。朕没有这样不忠不孝的逆子!”
帝王之怒,字字雷霆,震得宪王连辩解的余地和勇气都没有,除了惶恐,只有惨白颓然的脸色述说着他心里的恐惧和绝望。
圣旨一下,直接将其打入天牢,着刑部审问定罪。
二十多年父子情分,最后依然败给了皇权帝位,父子情分,在绝对的至尊权力面前算什么?
他的父皇对他真是一点都不手软。
多年筹谋落空,曾经的显赫荣华一朝褪去,不过是狼狈的阶下囚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