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渡：立功迁往东都

柳玉茹将床上的药和纱布放到一旁的桌上，一边上前替他解衣上药，一边问他：“受了伤为何不告诉我，还要硬撑着？”

“不是什么大伤，这几日为了打这场仗。你也费心了不少。我不想让你担心！”他不以为意轻轻一笑，而后又目光幽深地望着她，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烛火下， 柳玉茹紧张地拿过一旁的伤药散在他的伤口上，再用纱布包裹住他的伤口。

顾九思的脸色微微发白，肩处的剧烈疼痛清晰地从每一根神经上传来，虽已极力忍耐，但还是忍不住发出压抑的痛哼，额头上也已冷汗密布。

“实在不行，我还是去找个大夫吧！”

顾九思倒是恢复了平日里不羁的模样，歪斜地躺在床榻上，轻笑地看着柳玉茹，似乎心情十分愉悦。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顾九思眼中微有得意。

柳玉茹嗔怪地看他：“你还有心思嬉皮笑脸，我若不将那剑打掉，你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顾九思不以为意，哈哈一笑，“寻常人哪有那么容易伤到我，不过是不小心被那副将给偷袭到了罢，玉茹不必担心！”

天色黑如浓墨，星空低垂，夜风凌冽。

顾九思一身月白常服，墨发披散地靠在床榻上，见状。柳玉茹温声说道：“我去让印红准备点吃食，你…先休息一会儿。”

柳玉茹出门的时候，碰上暗影前来汇报，说是烧粮草遭到阻拦。损失了一些人。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 — —

“户部待郎！！？”

“这么说，我们又要迁往东都？”

周烨礼貌地点头。

“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事要办。”柳玉茹语气冷漠，说完补充了一句，“太后立君，可不能立无才无德之人。”

“九思，我需去东都一趟。”

顾九思心头诧异却并未表现在脸上，只是点头应下：“好。此去路上小心。”

几日后，柳玉茹先顾家一步到了东都。随后直奔宫里。

“玉茹有要事求见。还请总管公公通报一声。”

总管太监又进去通报了一遍。

“让她进来吧。”

“是。”

总管太监转身走了出去，转达太后旨意：“郡主，请……”

沉默了片刻，太后坐在椅子上，淡淡道：“听说你要见哀家，不知所为何事？”

“玉茹知道太后有意立范轩为新君，可范轩虽好！她之子太过没脑，容易轻信他人。太后当真想要看着这大荣立朝就此败落吗？”

“如若是这样，那玉茹今后便不会再支持朝廷。”

太后没说话，沉默地啜了口茶，瞳眸微敛，看不清眼底情绪。

“柳玉茹，你就不怕哀家杀了你吗？”

“我一向不会顾忌任何人。”柳玉茹淡道，“对于主动招惹的人，不管是谁，都不必忍让。更何况先帝我都不怕，我会怕你吗？”

太后看向柳玉茹，语气里隐含着压抑的怒火：“你……”

“我……自是想好了全身而退的办法。”

太后深深吸了口气，才克制着心中沸腾的怒火。 “你是想让你郎君当大荣立朝的这天子？”

柳玉茹敛眸，缓缓摇头：“天子有什么好，我郎君对这天子之位不感兴趣。不过，我到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周朗华之子周烨。他有为君之才，”

“先帝有旨。”柳玉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自始至终不发一语的太监总管，“太后即日起，迁居行宫颐养天年。将由荣德郡主为摄政王，辅佐新帝登基。”

太后缓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眸心一片幽深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