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玄凌跟扶燕从颐宁宫回来，本来一路上说说笑笑的。

结果一回来就看到华妃跪在门口。

“皇上，皇上，臣妾求皇上不要降罪于臣妾的母家。所有的罪，臣妾甘愿受罚啊。”华妃看到玄凌回来，立马磕头，哭诉着说道。

她一边说，还将头上的首饰都取了下来，头发披散了下来。

“臣妾愿意受一切惩罚，还请皇上饶恕臣妾的母家。”华妃看向玄凌，希望从玄凌脸上看到她曾经看到过的那一丝恻隐之心。

脱簪待罪。

扶燕看着华妃身上难得一见朴素的衣服，一头秀发披散下来，有种往日所没有的柔弱。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华妃虽然做了许多错事，但她对自己的家人，到底是真心实意的。

只是玄凌看她早已没有任何感情，平静没有波澜。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华妃觉得害怕极了，她害怕这样的神情。

“皇上，您一向最疼爱臣妾的啊！为什么？为什么，您如今连看都不来看臣妾一眼。”华妃泪流满面。

“臣妾一次又一次地想见您，您一次又一次地回绝，臣妾不知道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让皇上这么不想看到臣妾？”华妃特别无辜地质问道。

华妃这么跪着也不是事儿啊，扶燕说道:“华妃，你跪了这么久了，赶紧起来吧。”

华妃瞪着扶燕:“本宫跟皇上说话，你插什么嘴！都是你，都是你勾引了皇上，贱——啪——”

“闭嘴！”玄凌厉声说道，“燕儿乃贵妃，岂是你能僭越的？”

玄凌这一巴掌，打碎了华妃的心。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玄凌。

“皇上……皇上您，您为了她打，打臣妾？”

“华妃，你平时怎么样，朕可以当做没有看到。但你，不该也不能，说燕儿一句不好。”玄凌说完，拉着扶燕就走了。

“华妃慕容氏，不敬贵妃，以下犯上，褫夺封号，贬为贵嫔，禁足宓秀宫，无诏不得出宫。”

华妃被她身后的宫女扶着离开了，她跪的太久，双腿也没了知觉。

“表哥，华妃到底是被纵容坏了。”

“是啊，纵容坏了。被慕容家，被朕。”玄凌自嘲地笑了笑，“朕就是一个冷漠无情之人啊。”

“燕儿，你会讨厌这样的朕吗？”

“表哥冷漠无情，我亦是冷眼旁观者。说到底，咱们都是自我的人。”扶燕说道。

“偏偏两个无心之人，互相爱上了。”玄凌说着笑了。

“是啊，爱上了。周玄凌，我赖上你了。”

“燕儿，你什么时候爱上朕的？”玄凌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啊，不知不觉中就爱上了。”扶燕想了想说道。

“你不知道，朕其实也不知道。等朕反应过来，已经是深爱，舍不得放开你了。”

玄凌抱住了扶燕。

“宫里人，一个个的都可怜可恨。”

“路是自己选的，总要付出代价的。”

“周玄凌，我也会付出代价的。”扶燕平静地说道。

“无论什么代价，朕来为你扛着。”玄凌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