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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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依照我的指示，为了你儿子的安全，必须满足我的指示，今天晚上七点等待我的电话，我会告诉你我的要求。」

来到家中的警察们，通讯追踪设备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会议桌上，和爸爸交流着昨天晚上哥哥的行程。

“他要参加朋友的聚会，”

“因为我要去开会，没能管住他，他就自己偷偷溜出去了。”

多年未见的好友手里拿着被寄来的威胁信，听着爸爸的陈述，若有所思，

张若昀_：“之前的仇家都查过了吗？”

因为爸爸工作的缘故，之前家里收到过不少的威胁信，但这次是第一次做出绑架的行动。

父亲摇头时，喉结重重一滚，

“连保镖，助理我都查过了，结果都不是”

张若昀_：“里面没有提到警方，”

张若昀_：“敲诈勒索信件…一般都会禁止警方介入。”

“所以，他是不在乎警察是否介入？”

狂妄自大的犯人张若昀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转头对其他警官低声说了什么，又重新对爸爸开口，

张若昀_：“现在我们能做的，”

张若昀_：“只有等待。”

爸爸答应了，又踱步来到我身边，像获取安稳般搂住我，我松开管家阿姨的手，转过身躲进爸爸的怀里。

妈妈在我小时候离世，爸爸在公司很忙，所以从小都是哥哥陪在我身边。

我的家庭很美好，妈妈是爸爸的唯一，狗血桥段的豪门生活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而哥哥就在昨天晚上前往朋友组织的聚会后，没有等到他的回来，却等来了一封由他亲笔所写的威胁信。

“怎么会有人亲手写自己的威胁信？”

“他应该是被药物控制了？”

哥哥不是会弱到随便就可以被人绑架的，更何况爸爸很看重我们的安全，要不是他昨天晚上瞒着所有人出去，有保镖跟随怎么可能会被人绑架。

另一名警官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看到张警官后径直走向他。

张若昀_：“案发现场怎么样？”

“车被人丢在那，周围几乎没有挣扎痕迹”

“不排除是被人迷晕后再带离现场的”

估计是察觉到了我的注视，张若昀又带着那群人走到了厨房里，特意避开我的关注。

他们试图问过我有关问题，但可惜的是昨天晚上哥哥溜出去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我心里莫名有种希望，能感觉到哥哥还活着，但实在分不清这是否属于我的心理安慰。

绑架者要什么，无非就是金钱吧。

无论是多少的金钱，如果可以换取哥哥的性命，我相信家里都是可以拿得出手，那么哥哥一定可以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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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已经坐在了设备中间，离绑架者约定的时间只剩五分钟。

电话连接了设备，绑架者的声音可以外放被所有人听见，但主要的通话还是在手机里。

张若昀_：“你要冷静，千万不能暴露慌张”

张若昀_：“答应他的一切要求，争取人质的安全”

张警官坐在爸爸旁边，安抚着他的情绪，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让他苍老不少。

管家阿姨带着我坐在爸爸身后，我也不断的打开手机查看着时间的流逝。

张若昀_：“尽量延长和他的通话时间，询问和人质相关的情况。”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立刻响起，爸爸明显的惊慌状态再次被张警官安抚，然后接起了电话。

爸爸平稳却颤抖的声音过后，就是经过了变声器，低沉模糊的声音，

“你好，祈先生。”

“…我的儿子在你那里吗？”

“你的儿子在我手上。”

话完，爸爸的颤抖更加明显，他的手抓紧了桌子边缘，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再次开口，

“那能不能请问…”

被打断。

“你不能询问我任何问题，只需要听从我的指示。”

“但我并不想和你说，”

“我想和祈小姐，也就是你的女儿说。”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坐在后面的我身上，还有爸爸更加害怕焦急的目光。

我整个人更是愣在原地，大脑瞬间宕机，背后都爬上了一层冷汗。

为什么，会选择我…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换祈春接电话。”

祈春_：“爸爸…”

警方暂时关闭了爸爸这边的通话内容，这样对方就听不见我们这里的对话。

我把无助的目光来回放在爸爸和张若昀身上，没人能理解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为什么…要让小春接？”

张若昀_：“祈春，你可以吗？”

我做不到，我不可以。

这样的念头立刻出现在我的脑海，刚才绑架者提到我的声音久久都没散去。

但…从小到大都是哥哥保护我，难道就这一次，可以换我来保护他的机会，我也要拒绝吗？

祈春_：“…我可以。”

我坐在了爸爸的位置上，耳边仔仔细细听着张若昀跟我说的注意事项，抓住手机止不住的颤抖。

张若昀_：“其他问题，可以等我给你提示”

那个人倒数最后五秒，我接起了电话，

祈春_：“我是祈春。”

回答我的声音比之前更加轻快，甚至能直观的感受到他的愉悦，

“小爱，你现在还好吗？”

他居然知道我的小名。

祈春_：“…我想，确认我哥哥现在的情况”

“他暂时没事，你不用担心他”

“我想知道…你喜欢玫瑰吗？”

奇怪的问题，我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张若昀，眼神向他求助现在的情况。

他摇头，示意我把问题转回正轨

祈春_：“我…我想要哥哥回来”

“我想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再次看向身边的男人，他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应该就是迎合他的问题吧…

祈春_：“我喜欢玫瑰。”

“不需要考虑我的感受，我想要你的真实回答。”

祈春_：“郁金香…我喜欢郁金香。”

我的软弱没法隐藏，不能像爸爸一样保持住自己的威严，只能控制自己的哭腔别太明显。

“那你喜欢糖果吗？”

祈春_：“…喜欢。”

貌似是他的笑声传来，得知他情绪还好，我就继续追问，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祈春_：“我想听哥哥的声音…可以吗？”

祈春_：“求求你了，我想和他说话。”

“…当然可以了，我会答应你。”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在对面清楚的传来了哥哥的声音，

“小爱，别担心…我很好…”

哥哥知道我正在接听，那就说明他一直都在绑架者的旁边，他并没有把哥哥关起来。

祈春_：“哥哥！你知道自己在哪吗？”

祈春_：“你现在能看见什么？”

“什么都看不见，我的眼睛被蒙住了。”

沙哑的声线透露出哥哥疲惫的状态，我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哥哥反过来担心我。

还没来得及多问些什么，手机已经被人夺去，与我对话的人又换成了一开始的声音，

“好了，对话到此结束。”

“接下来就是我的指示，”

“我需要一百万，钱要由祈春送到指定地点，过程中不允许警察的任何参与，且如果不是她本人送来，我会立刻解决人质的生命。二十分钟后我会打电话告诉她所有的路程”

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在所有人开始争论是否该由我送去时，我重新坐回了沙发。

祈春_：“只能我去。”

祈春_：“他说过了，我必须去。”

爸爸打电话给了秘书，正在安排赎金的事情，张若昀这才走到我身边，

张若昀_：“犯人，你认识吗？”

张若昀也清楚，犯人叫的是我的小名。

祈春_：“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奇怪的对话，暧昧不清的感觉，这些不曾出现在我的身边。

张若昀_：（犀利）“犯人认识你，甚至…对你感兴趣。”

张若昀_：“我们单独换一辆车跟在后面保护你，”

张若昀_：“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反应必须要自保。”

乖乖地点点头，只能按照警察的所有安排。

十分钟后秘书带着刚取出来的钱来到家中，我只能拿出以前出去玩用过的行李箱开始往里面装钱。

等钱装好，我们所有人开始等待下一通电话的来临，耳边爸爸的叮嘱我已经听不进去。

张若昀_：“来了”

电话铃声响起，但这一次并不是爸爸的手机，声音的来源在我的口袋中。

我拿出手机，显示的是一通未知来源的电话。

我根据张若昀的动作点击了接通，免提打开后又传来了那毛骨悚然的声音，

“小爱，准备好了吗？”

祈春_：“…准备好了。”

“乖女孩，现在开始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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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行李箱听着手机里的指示，现在是晚上十点多，路上还有来来回回行人。

其实他一开始指示我开车前往的，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去考驾照，根本就不会开车。

他笑了一下后便答应我可以步行前往。

“新建的中心公园停车场，你知道那在哪里吧？”

祈春_：“我知道。”

“嗯，我们先去那里吧？”

“之后我再告诉你该往哪里走好吗？”

祈春_：“…好，都听你的。”

我还记得张若昀的叮嘱，所以立刻跟随他的话。

张若昀猜测这个绑架者很看重我的态度，只要我保持和他的相处，就可以稳定他的行为。

我只能依着他来。

“乖女孩…喜欢甜味的糖吗？”

祈春_：“…我喜欢。”

对方像是很享受你的怯懦和服从。就算是使用了变声器依然能听出愉悦的语调。

走到双脚都传来酸痛感后，终于到达了指定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安装路灯的停车场，却已经有很多车停在这里。

漆黑的停车场让我止步不前，下意识伸手触碰到张若昀偷偷塞在我身上的定位器，以此来获得些许安全感。

远处还有广场上热闹的音乐声，我握紧行李箱的把手，根据他的指令，往里面走，再往里…

在一辆车突然驶出来之后，它却故意似的从我身边疾驰而过，在我吓到腿软时，先一步在停车场埋伏的警察却突然冲了出来。

但很明显，他们做错了。

我还没来得及站稳，手机里却传来声音，

“是警察对吗？”

“小爱，这是怎么回事？”

祈春_：“我，你别生气…”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语言系统紊乱般，弯弯绕绕就是凑不出一句借口，

“现在，你丢下钱，离开。”

“把它丢在原地，你离开。”

不再向之前般温柔，严肃的语气冲向我。立刻丢下手中的行李箱往停车场外跑去。

警察们还在里面埋伏，我准备先到广场里混入人群。

就在这慌乱之际，突然一道电流击中了我。

最后虽然被压低却仍有些熟悉的语调，似曾相识如潮水般涌来，我脚步顿住，大脑飞速运转。

某个男人的身影，在我脑海中若隐若现。

与这简短指令中的语调慢慢重叠。一种难以名状恐惧和疑惑交织在我的心里。

难道……是他？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要策划这一切？

我意识到自己要赶紧把这一切告诉张若昀，毕竟这也和他脱不开关系。

结果，身后却突然驶出一辆黑色的车，朝我按了喇叭，我立马往旁边走让道离开。

却在车身从我身旁开过时，车门打开，我被人猛得扯进了那辆车里，嘴鼻被捂住，瞬间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我看见了被摆在前面的一束郁金香，以及那只摸索在外套口袋里的大手。

“呵…还是这种把戏吗。”

不屑一顾的语气，擦去上面沾染的指纹。

张若昀偷偷留下的定位器，被罪魁祸首用手帕裹住直接丢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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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阵机械运转的嗡鸣中醒来。

勉强睁眼，入目是密闭集装箱，金属壁泛着冷光，双手被铐在焊接死的铁环上。

“醒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猛地抬眼，就看见罪魁祸首从阴影里缓缓走出。

我瞬间绷紧身体，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与恨意，

祈春_：“张不可，你到底想干什么？！”

祈春_：“我哥呢？你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过往那些被监控、被限制自由的窒息记忆汹涌袭来。我只觉恶心，当年拼命逃离的噩梦，如今竟又卷土重来。

张不可只是垂眼盯着我，喉结滚动，声音低得像从牙缝挤出来，

张不可：“祈春，我算过了，这是你逃的第1095天，”

张不可：“该回来了。”

祈春_：“你这个疯子！”

我吼出声，铁链勒得手腕生疼，指甲却掐进掌心。

张不可绕着我踱步，皮鞋叩地声像催命符，

张不可：“我没疯，我只是在修正错误。”

张不可：“你看，这三年我模拟了287种让你回归的方案，”

张不可：“绑架你哥是最优解—— 亲情权重40%，愧疚值加成35%，成功率比直接抢你高23个点。”

他说这话时，声调刻意放得平缓，可平板屏幕映出的双眼，泄露了他藏不住的偏执。

我盯着平板上自己的“生活轨迹” 曲线，那些被他标注成“危险社交”“逃离倾向” 的红点，密密麻麻爬满屏幕。

以前，我会愤怒地吼他根本不懂爱。

可现在，连争论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疲惫地说，

祈春_：“你根本不懂爱，”

祈春_：“爱不是数据圈养…”

这话，不知道重复过多少回，他要是听得懂，也不会有今天。

张不可突然停下脚步，眼神里的病态执着丝毫不减，

张不可：“我懂。”

他眼底翻涌的疯狂，和过去一模一样。

声带像被砂纸磨过，粗粝又凶狠，

张不可：“爱要绝对掌控，要让你离不开我。”

张不可：“我得算出你所有逃离路径，把你锁在唯一的答案里。”

祈春_：“你不懂。”

我别过脸，声音沙哑又无力。

张不可突然嗤笑一声，平板被他随意甩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他单膝抵在我腿边，俯身逼近，呼吸喷在我脸上，

张不可：“爱是信任？自由？那你告诉我——”

他指尖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眼底翻涌着偏执，

张不可：“张若昀懂爱吗？”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的记忆翻涌上来。

张若昀举着搜查令撞开书店暗门，是他用“非法拘禁”罪名牵制住张不可，我才得以脱身。

现在这一切却被张不可这样认为…

我望着他扭曲的面容，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原来在他偏执的世界里，连正常的人际交往都能被扭曲成背叛。

祈春_：“你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怀疑…”

我闭上眼，不愿再看他，

祈春_：“张不可，我真的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

剩下的话语被抵在发霉的墙壁上，张不可的吻带着血腥味侵入，舌尖撬开牙关。

张不可："…这次他抓不到我们。"

他扯开我的外套，温热的掌心烙在腰侧，

张不可："这次我要把你锁进地下室，用铁链缠住你的脚踝——"

祈春_：“你做梦！”

我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发颤。张不可却没停，粗糙指腹擦过脸颊，

张不可：（笑）“要你每天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要你再也逃不掉，"

张不可："我会让你忘记一切，忘记怎么说话，”

张不可：“只记得怎么叫我的名字。"

我挣扎着偏头，铁锈味混着他的气息涌来，恐惧与绝望绞紧心脏。

张不可的吻带着血腥气压下来。书店老板惯有的儒雅被撕碎，现只剩扭曲的疯狂。

这一次，真的能逃出这用偏执与爱织成的囚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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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源自.犯罪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