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笔记：闹别扭

病房内，张起灵把苹果皮扔进垃圾桶，把苹果削成小块，一块一块喂到虞今棠的嘴里。

整个过程，在外人看来，温馨又美好，然而病房内两人间的气氛却很安静。

一个苹果吃完，张起灵没说话，看了一眼钟表，准备再过几分钟，就按铃让护士过来给虞今棠换药。

“不生气了好不好嘛~”软了语气拖着尾音，从身后抱着张起灵，虞今棠开始撒娇。

张起灵从早上一醒来，就没给她好脸色，别说一句话了，他连一个字儿都没对她说过。

除此之外，身上的冷气也跟不要钱似的，不间断供应。

明明病房里的温度是正常的，但总是让人感觉很凉，有种开了空调的效果。

任由虞今棠在背后撒娇卖乖，道歉发誓说好话，张起灵都不说话。

感受着后背的温软触感，张起灵心里是又恼又气，心绪起伏是前所未有的波动。

他之前的记忆都回来了，他自然知道，这代表的意义是什么，张家祖先的实验成功了，周穆王从此不会再出现。

也代表了，虞今棠失去了她一身的灵力，以及部分的寿命。

想到这儿，张起灵心里一痛，胸口微微起伏。

他不是不想理虞今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以保护她，没想到，到头来却让她这般为他牺牲。

他宁愿，虞今棠没有按照张家祖先留下的法阵，将周穆王驱逐，他们一起去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也不想，她为了自己而折断翅膀。

她一向依赖灵力法术，用法术唤火引水，制造小惊喜，眼下沦为凡人，张起灵想不到，她该如何去适应。

感受到张起灵的沉默，还有他几乎是要溢出来的愧疚不安、不知所措，虞今棠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走到他面前。

捧起他那张由老天爷精心雕琢过的脸，虞今棠笑得很温柔，眼里含着一汪清泉。

“你不必这样，我是自愿的，我喜欢你啊，我希望看到你健康的模样。”

“灵力没了就没了，又不是没了它我就不能活；至于寿命嘛，活了这么多年，也活得够本了。”

“要说弊端嘛，也不是没有，我可能会衰老得比正常人快那么一点点。”虞今棠用小拇指比出一点点的姿势，“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故作一脸忐忑，仿佛要被张起灵抛弃的样子，虞今棠假模假样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除了刚说的那点，你的寿命也会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你不会怪我吧？”

见她光是哀嚎，不掉眼泪，还时不时的瞅他一眼，张起灵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将她搂进怀里。

“我不会嫌弃你，更不会怪你，只是...真的值得吗？”

“当然值得，你值得世间所有的美好。”把头靠在张起灵的胸膛上，虞今棠笑得很安心。

正如她所说的，张起灵从来都是值得的。

窗外阳光正好，明媚温暖的阳光洒在人身上，照得人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