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死讯

视线转回到齐爷这边。

他被齐夫人叫过去，然后就受到了一封电报，看着他额娘紧皱的眉头，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接过电报打开一看，居然是他阿玛死了！

这怎么可能呢！那个如山一般巍峨的男人，那个他做尽了荒唐事都依旧由着他，还豪言夸奖，人不荒唐枉少年的男人，怎么可能，死了呢！

他不相信！

他前几天还收到，他派人送回来的生辰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

眼眶迅速泛红，大滴泪珠在眼里打转，他抬头想要想额娘求证。

却才注意到，自己额娘红通通的眼眶，眼里包含的无尽悲伤与痛苦，以及脸上还湿着的泪痕。

“额娘...阿玛...阿玛他...真的...真的不在了吗？”

只是简单一句话，他断断续续说了很久，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哭腔。

齐夫人没有说话，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沉默了很久，睁开眼睛的瞬间，两行清泪留下，她还是没有忍住。

“是的...消息，是...你大哥传回来的。”

短短十二个字，齐夫人像是耗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才从肺的最深处，吐出这一句话。

喉头哽咽，眼泪迅速从眼眶里流出，齐爷眼神恍惚，脑海里全是曾经和他阿玛相处的画面。

齐夫人也颓然的坐在椅子上，面色悲伤，眼泪流个不停。

不知过去多久，齐爷从恍惚中清醒，齐夫人已经收拾好了悲伤的情绪，恢复了往日威严的模样，只有泛红的眼眶可以看出，她曾经有多么悲伤。

齐爷袖子往脸上一抹，暂时忍住自己还要想流泪的冲动。

“额娘，我想暂时住在前院，等哥哥送回来具体的消息。”强压住心里的悲伤，齐爷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好，你先回去休息吧。”齐夫人招来随从，让他把齐爷带去前院。

被随从伺候着洗漱完，躺在床上，他根本睡不着。

一闭眼，脑子里就忍不住想起过去的回忆，这更是让他痛苦万分。

他一直都仗着自己是家里最小的，任性荒唐不管事，还惹是生非，让阿玛不知道给他兜了多少的事情。

可现在，一直挡在他身前，替他遮风避雨的大树倒了，他才陡然意识到，自己真的不能再任性了。

睁着眼睛直到天明，他洗漱完就去了齐夫人的院子，和她一块用早饭。

然后，便是沉默的跟在齐夫人身边，看她做事。

齐夫人心里虽悲伤，但还是因为齐爷的改变，而欣慰了不少。

齐大哥的信，很快就被送到了齐夫人的手上，跟着一块回来的，还有齐老爷的遗体。

信上说，齐老爷是因为1月23日那天，武汉各界数万人的集会抗议而死，但送回书信和遗体的亲兵却带来了齐大哥的口信。

虽然没有凭证，但他总觉得齐老爷的死有蹊跷之处，希望齐夫人和齐爷，在办完葬礼之后，就赶紧离开京城。

齐老爷的死讯，不管是齐爷和齐夫人收到了，关飞也早早的就知道。

在亲眼看着装载着齐老爷尸体的马车，进了齐府之后，他眼里地怨毒之色，几乎快要掩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