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76

他并未揭穿他们，也没有要保黑衣人的意思，只表示这一次算是替萧崇还之前助他复明的恩情。

萧瑟领他这份情，手脚麻利的敲晕了黑衣人，一行人迅速消失在夜幕里。

回到雪落山庄还没来得及坐下，柳惜音倏然扯过萧瑟，一掌将人试图偷袭的黑衣人打翻在地，掌风震飞了面具和斗篷，露出了一张萧瑟无比熟悉的容颜。

雷无桀：他……

雷无桀眯了眯眼，觉得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脑海中灵光乍现不由睁圆了眼。

雷无桀：我记得他，他是明德帝身边的人。

萧瑟：瑾宣大监。

萧瑟咬牙切齿，四年前他离开皇城之时被他偷袭，一身武功毁于一旦，也将惊才绝艳的永安王萧楚河变成了客栈老板萧瑟。

柳惜音：四年前的事，颜战天代表着白王府，那瑾宣公公想必是赤王的人了。

雷无桀：可为什么？他是明德帝最信任的人，在宫中权势无双，何必向一个皇子投诚？

萧瑟：新帝登基，五大监就得去守黄陵，习惯了呼风唤雨的生活，大监又怎么肯守着黄陵等死。

滚滚红尘中，有人超脱世俗，有人追名逐利，有人正义凛然，有人利欲熏心，萧瑟是前者，而瑾宣赫然是后者。

但是吧……

权利固然是个王八蛋，却不得不承认他很好用，至少现在受宠如萧瑟，也不能冒然对瑾宣下杀手。

柳惜音：这可是个烫手山芋，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萧瑟：天一亮，我就带他去见父皇。

但萧瑟心里清楚，明德帝不会杀瑾宣，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瑾宣受到了惩罚却并不致命。

与此同时，明德帝也抛给了萧瑟一个难题。

萧瑟未曾提起，言行中却颇有些心不在焉，柳惜音想了想，约莫明白大概是明德帝大限将至，琢磨着立储又想最宠爱的孩子能得到最想要的东西。

雷无桀：阿音，你拉我出来做什么？我还有话想问萧瑟呢，他看起来怎么心事重重的。

柳惜音：华锦说过，明德帝有心病，而心药早在四年前就没了。

雷无桀：那萧瑟也想当皇帝？

柳惜音：皇室子弟，若说对那个位置毫无想法，怕是不可能，只不过看他更看重什么罢了。

萧楚河能文能武，也曾为国为民，心系天下，若他真的继承皇位，必定是一个好皇帝。

但是，他内心同样渴望向往快意江湖的生活。

这两者注定不可兼得，一边是与生俱来的立场和责任，一边是心心念念想‘闯荡’的江湖，所以才难以下决定。

雷无桀：管他当不当皇帝，我只知道萧瑟是兄弟，无论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他。

柳惜音：这样就足够了，剩下的就看萧瑟怎么选了。

萧瑟的选择还没做出来，天启城却迎来了一波史无前例的动乱，琅琊王之子萧凌尘集结琅琊王旧部，与金甲大将军叶啸鹰联合剑指天启，大军势如破竹仅仅三日便兵临城下，直冲泰安殿。

如此声势浩大的一场劫难，为的是替含冤而死的琅琊王讨回一个公道。

明德帝被人兵临城下后，不得已下罪己诏承认错误，是他误信奸臣谣言致使琅琊王被诬陷枉死。